第67章 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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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螓知道韦妤是为了保护她而再次受伤,立马怒火中烧,即刻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接下来的暴行。
这时梁王的人即时来报,大声喊道:“不好了,夫人她……”
梁王霎时间眉头紧锁,一瞬间的威严崩塌,额上青筋炸裂,再也没有了方才的闲情逸致,“夫人怎么了?”
李熙螓见他貌似有更重要的事,便松开他的手腕。
来报者腿脚发软,颤颤道:“夫人……夫人她晕倒了!御医正在医治,好像不太乐观。”
梁王听了无暇再继续,脱了缰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奔了出去。
室内带起了一阵风,前一刻还在调戏良家妇女,后一刻却因为夫人病重而火速回府。
她甚是不解,莫名其妙!
李熙螓惊魂未定,看着韦妤的惨状,十分难过,柔声道:“还是跟我回咸王府吧。”
韦妤显然已经昏厥,根本无法回答。
她无暇猜测韦妤与他有什么恩怨,以她的身份而言肯定不是梁王表面说的那样。
毕竟相比而言,她似乎更想杀他,只是碍于力量悬殊,失败了。
李熙螓看到在一旁指挥伙计打扫,暗自庆幸的掌柜,便叫他帮忙雇几个壮实的妇女来背韦妤回咸王府。
掌柜知她们身份不简单,办事还挺牢靠,不多时就叫来了一位壮硕如牛的妇女。
不知韦妤浑身哪里伤重,她们小心翼翼地将她驮到了背上,准备回府时就有人在背后猖笑。
李熙螓转身看去,原来是那个变成猪面的梁王义子,说不定本来就没走远,看梁王离开了,他便找到了空子。
他言语不善,顶着猪脸也不妨碍举止狎猥,“哼,去哪呢?何不一同跟我回去疗疗伤?”
李熙螓嗤笑一声,虽是冷嘲却看的他越发莫名其妙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妄想。”她才没有时间跟他周旋,遂抄起桌上的茶盏连带茶水往他的身上掷去。
茶水四溅,杯盏在空中不断翻滚,他挥舞不及,被泼了一脸。先是被茶水湿漉漉咸咸腻腻地糊了一眼,后那茶盏也砸在额头,一阵吃痛才发现划出一道深浅不知的小口子,血流如注。
他收起来不及收敛的狂笑,摸了把眼睛,红脸赤颈地大嚷:“你敢打我?我倒叫你看看我的厉害!”
猪面捂住额头,大步上前,碗大的拳头往李熙螓身上砸去,此时那背着韦妤妇女已经在她的授意下已经背着出了门槛。
下一瞬李熙螓已经感受到凌厉的风声打到肉的声音,却意外没感受到疼痛。
她抬眸一看,原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衣装扮的男子挡在她身前,轻松地为她阻挡了那一拳。
这是四叔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
四叔说,一旦发现她有危险他就会出现,所以他真的露面了!
他看起来十分壮实,至少比那獐头鼠目者不……是猪面长得高,块头大,皮肤黝黑更加起震慑作用。
她也从未见过这么黑的肤色,看着那高大背影不太像中原人士。
但还是很感激的,看着韦妤在妇女背上气息微弱不能再耽搁,遂对护卫道:“这里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了哦。”
那猪面明显不是他的对手,一回合就败下阵来,护卫没理会她,她便当做默认正好趁机带着韦妤逃离这是非之地。
暮色四合,行人渐少。
李偘正派遣人手去寻,却刚好撞见了她们在暮色下狼狈回府的几个身影,不禁心头一震。
“是谁干的?”李偘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双眼睛已经从侄女身上转移到了韦妤苍白的脸颊上。
她气若游丝看起来伤势不轻,唇角溢出的血液缓缓流至下颚和脖颈,血色浸染了胸前一片,柔弱无骨似乎神魂于下一瞬就会破碎离析。
李偘随即将韦妤接过,小心横抱而去。
那妇女得了赏钱离去。
李熙螓边疾步跟着四叔,说了方才梁王暴戾恣雎的恶行,四叔抱着韦妤听了面色出奇的冷肃。
很快到达韦妤之前所住的厢房,他将韦妤轻轻放在床榻之上,褪去她腕上的衣袖给她摸脉。
“四叔,怎么样了?”李熙螓站在床边看着他正叫人拿来针灸,一到空隙便问。
“手骨折,胸骨亦折,已伤及心肺。”李偘道,转而又看向她,“你有没有伤到?”
李熙螓红了眸,摇摇头,“没有。”
李偘确认李熙螓无恙后,便叫她回去歇息,叫人将门带拢即开始救治。
她不敢打扰四叔治疗,便依言退了出去。
回到她的厢房后,心中还是有疑虑千重。
这般可怕的人物又是位藩王,莫不就是皇后挂在口中的皇室心头之患?首先他似乎认得她是公主,却还如此颠越不恭,言语嚣张目中无人,那便是笃定了阿爷不敢拿他怎么样!其二,他敢且有能力并允许底下人对宰相实行暗杀,又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这才想起梁王貌似说韦妤要上赶着给他做妾?她本是已故丞相之女,卖唱是生活所迫,沦落到当舞姬受他所迫也是有可能的。
夜幕,静谧如斯。
她第一次睡不着,为阿爷,也为韦妤。
翌日一早,李熙螓便再去看她,发现她还在昏睡,看起来伤的真的很重。
周遭有两处熏炉燃着药香,蜿蜒绵亘。四叔没有守在这里,肯定是去照顾他的药草去了。
如此她也安了心,至少韦妤定然脱离了危险,否则四叔不会离开一步,曾经阿爷受伤时是那样,她发热昏迷时亦然是那样。
这药香似乎有安神的功效,几乎一夜没睡的她待久了都觉得有些困倦。
不知多久,感觉到有人给她盖了一层薄被,她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睡着了,还是趴在韦妤床边睡着的。
她抬起头看到韦妤已经醒了。
房间里侍候的丫鬟也打着瞌睡似乎熬了一夜,炭火盆也烧的差不多了,所以正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衾被的正是韦妤。
“你醒了。”……
“你醒了。”……
两个人的声音异口同声,将那侍立一旁的丫鬟给吓醒了,倒不是声音大,而是两种声音重叠在一起在阒静的卧房里响起着实令人一惊。
两人相视而笑。
“不愧是我四叔,真是医术高明!”李熙螓感慨道。
韦妤也颔首笑了笑,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又坐起来有些支撑不住便靠在了床栏。
“咸王殿下他是个好人。短短几日,前前后后他竟救了我三次,我只觉得非常惭愧。”韦妤缓缓道。
“所以你有把你的秘密告诉他吗?”李熙螓轻声道。
她的眼睛没有躲闪,只是有些怔怔。
李熙螓觉得有些意外,“你都跟四叔说了?那你有跟他说你跟梁王的事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韦妤知道李偘什么都没跟她说,这几日发生的一切,让她非常相信面前的公主,何况她还是陛下之女,所以对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和盘托出。
从阿爷死后,如何家道中落;到三年前母亲逝世,她失去了最后的依靠;她如何孤注一掷,在宴会上献舞,将自己送给梁王,想当晚就杀他在塌。可偏偏一切都偏离了心中所想,最终被梁王的人打伤丢在街上。
李熙螓默默听着,对于这一切她语气淡漠,说的好像被打的遍体鳞伤,众目睽睽丢在街上的人不是她一般。
“那你还要嫁给崔宰相吗?”
韦妤一脸疑惑,等她后文,却并没有,她笑了笑:“嫁崔宰相?你肯定搞错了,是嫁他的儿子,宰相都已经半百了,陛下怎会叫我嫁给他呢?”
李熙螓面色一沉,回忆着宰相夫人的说辞,好像的确说了她是嫁给宰相,而且还说主母之位要易主,难道只是一场误会?
如此她也只能相信了,但对于四叔的终身大事她也已经尽了绵薄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