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研究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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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指挥你看…”小梦找到忙碌的曹梦德，递给他一份表格。
就在刚刚，小梦在他的吩咐下把从阿瑞斯星薅过来的青草喂给了这群瘦骨嶙峋的奎牛。
而它也根据自己的习惯建立起来了一张养殖表，主要是用于记录牧场中奎牛的成长情况。
不曾想，只是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时间，这些吃了草料的奎牛就发生了变化。而且是很明显的变化，几乎肉眼可见，这不得不让小梦找他看一眼。
正在洗牛房的他，接过小梦递给他的一台平板，上面是养殖成长记录。
其中第一项是初始体重，第二项是根据电子眼收集运算出来的最新实时数据，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在小梦看来，这很不正常。
“咦！这头不对劲啊！什么情况？”他发现最先被抽过血的那头奎牛，原本体重只有249斤，现在却变成了260斤，大为吃惊之下脱口而出问道。
“是的呢，吃了激素也不过如此吧！”小梦也很纳闷，刚吃下去草料不久，就能长这么快，它感觉太匪夷所思了。
对于平均800斤的奎牛来说，249斤已经瘦得可以了……除了骨头几乎没有肉……。而现在，吃下草料后不知触发了什么条件，居然能让牛牛一下子长了十余斤。
“小梦，要不你再抽它一点血液化验一下看看？”对于眼前情况他也不懂，只好建议道。
“好！”小梦答应，说干就干。
不一会儿化验报告出来，一人一车靠在一起，满眼呆滞看着化验信息。
良久…小梦反应过来，发出灵魂拷问：“这星球有问题吧！能量守恒定律呢！？”
原来，化验报告显示，吃下十余斤草料的奎牛，它的脂肪以及全身肌肉骨骼等同步增长了十余斤质量。中途直接省略掉了能量消耗环节，一点没有浪费，简直离了个大谱。
“会不会是草料的原因？”曹梦德提出不一样看法。
他的猜测不无道理，首先阿瑞斯星也不正常，它其上没有生物，也没有海。没有生物也好理解，勉强解释一下，就是没有海自然就没有诞生生物的条件。
如果不是人类的到来，带来了一些试验物种，恐怕他也一辈子也见不着其他生物。
可眼下情况是，异星生物吃了从阿瑞斯星取过来的草料，发生了质能转化无法解释的问题，超出了小智脑的知识层面。用句不恰当的话说：“这不科学！”
一般认知，吃下东西会转化成多种能量，由生物系统吸收消化。但在这个消化过程中，会有额外一部分能量以另外的形式挥发掉。比如转化为热能，通过体表挥发。只有剩下来的，才是真正被身体所吸收掉了。
小梦数据库中也有相关记载。以人类为例，人类吃下东西，吸收能量的损耗比是75%，只有35%的能量真正被人体转化为了自身临时底蕴，而且随着进食时间递减而递减。
因此规律进食，是保证人体底蕴流失缓慢的重要根据。
不规律的结果自然是呈现相反状态，而且能量过载后，脂肪增加，很容易出现机体因充盈的能量而涨坏的风险。
眼前的奎牛就类似于百分百吸收了草料的能量转化，所以就导致吃多少，就长多少肉的结果。
当然，任何问题都不是绝对的，这其中肯定有一个变量在主导其因。
这需要一人一智脑对此仔细研究才行，不能全凭现有数据，凭空推测，容易导致离主导其因的变量越来越远。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来可谓是热闹，而又纷杂。
首先，奥姆莱·阿尔法星上的人们已经习惯了偶尔就会有一道光束落下，再消失的事情。巡逻队也习以为常了。正因为此事，曹梦德还被星球官方，派代表警告了一次。
然而，他一个字也没听。
面对疑似高级文明出来的人物，星球官方最终无奈妥协，请求他稍微有频率有规律一些，这样好判断敌我，以免引起误会。
他答应了，表示一天一次，每次的时间定为奥姆莱·阿尔法星半夜子时。
星球官方考虑一阵，觉得还行。便象征性派遣了一支由2000人组成的护卫队，对星门区域进行了保护。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送了一头无虫病毒，优质肉牛给星球官方。
而「阿法斯丁」作为星球官方代表。深切地接受了此礼物，并表示以后有啥需求就直说。
曹梦德也是一个很会来事的主儿，本来只是「阿法斯丁」的客套话，他居然当真了，当场就让这兄弟代表给自己弄一个实验室。
面对一堆记者，他不好推辞，硬着头皮答应了此事。几天后就运送来了一批落后且淘汰的的实验机柜，以及若干仪器装置，还有烧杯烧瓶……等配套物品。
一起护送而来的「阿法斯丁」，面对曹梦德说了一堆废话，什么星球落后啊！家里很穷啊！家底薄啊…等等。
他却只是一个劲点头，夸赞兄弟仗义。
他并没觉得这些试验器材很落后，相反还觉得不错。所以「阿法斯丁」的做法其实很是多余的。因为他是真的不懂，一切都需要从头学起。对他而言，这些基础的器材仪器，还很容易上手一些。
而「阿法斯丁」只是单纯地想恶心一下曹梦德，没想到正中下怀，实属聪明反被聪明误。
猴子唱跳给人看，人只看到了上窜下跳，唧唧咋……。
……岁月如梭…
研究是一个需要沉下心，慢工出细活的过程，曹梦德利用基础器材，研究了近三个月时间，才理清头绪。
在阿瑞斯星，上古人类离去前，并没有遗留下什么太多的有用数据，也并没有实验室这种东西落下。
所以他对于牛的变化，没有数据参考，只能靠着推测，然后一天天对其修正，直到找到真相为止。
要不是有小梦陪伴，他早就对此失去了兴趣。
直到今天，他终于弄清楚了其中缘由，也可以宣告闭关三月研究的日子就此结束了。
“哎呀妈呀！研究课题太枯燥乏味了。”他磕磕绊绊，难得弄清楚了问题关键。此刻终于有时间抱怨了。
“指挥！你真棒！小梦最佩服你了，居然能定下心，只用三个月时间，吃透了我十万分之一的知识储备。”小梦又开始毫不吝啬打气。
如果单单听它这话，会显得很刺耳。毕竟三个月时间只吃透了十万分之一的知识。那这人该是有多愚蠢啊！
可是小梦的数据库是以极字节，Eb单位作为数据单位量的。刨除注释，只保留核心有价值的内容，也是一个几百tb的天文数字单位。
让一个人从头学起，只用三个月时间，就学会了几百tb单位量的十万分之一硬核知识储备。不说这人是个天才吧！也是一个勤奋的人才啊。
……
球长议事厅。
「阿法斯丁」有点坐不住。
曹梦德三个月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和他联系，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用意是不是被他看穿了，以至于不理他了。
他这人就这毛病，挨太近就觉得人家巴结;离太远，又觉得人家不把他当朋友。和这种人处朋友心很累，所以他没几个朋友……。
“曹兄这是在干嘛呢？要了实验室之后，已经好几个月不来找我谈话了，一时间我都有点想念他了！”坐在办公椅上的「阿法斯丁」胡思乱想道。
随即他按下桌上一个按钮，一道光幕弹出。
一名头戴摄像头的男子进入界面。
“球长大人，找我何事？”男子发问。
“这几个月来，他的牧场情况如何了？”「阿法斯丁」敲敲桌子，问出了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曹先生牧场，目前为止一切如常。除了奎牛长势惊人，无过多其他变化。”摄像头男子简短而又直接汇报道。
对于这点，沉思的「阿法斯丁」早有预料。
只是他想知道的内容，摄像头男子似乎没有记录到，但他又不能明说曹梦德在做试验。因此，他再次望向摄像头男子时，眼中露出了一个失望的眼神道：“下去吧！继续去观察，这次仔细点。”
他平淡吩咐完，就结束了通讯联络。
这三个月来，他其实很想过去找曹梦德玩，只是三番五次被下逐客令，纵然他自认脸皮很厚，也感觉到老脸有点挂不住。
这里说一句，他从来都没给谁下过逐客令，都是因为「阿法斯丁」想太多。而老曹又太忙，没工夫陪他乐呵，所以被他误认为是下了逐客令。
……
躺在实验室中休息的曹梦德还不知道，他其实一直都被人给盯着的。只是他的作息极为规律，学习任务繁重，很少能见到他本人入镜。草料的投放都是小梦代劳，而他只是在睡觉时，回去取一点收割机捆扎好的牧草。
他本来还想着把器材带回去，在阿瑞斯星上研究一阵子。因为他发现两边的时差存在很大问题，奥姆莱·阿尔法星的一天，在阿瑞斯星才过去个把小时。
而回来后，时间却又仿佛只是离去了几分钟左右。可明明是待了一个多小时，应该过去了一天多才是。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感觉这里面肯定有啥大问题，只是他现在还不愿去多想，太伤脑筋。
而且通过这几个月来的频繁传送，他也发现了，传送门不传送他和小梦以外的任何物品回去，包括病菌等微生物，会被通通杀死或者干脆不搭理。
所以他才在此星上闭关了三月。
倒头休息片刻，他站起身，调出这几个月来得到的研究报告。一页页查看。最后落在一行歪歪扭扭的鸡爪字上面喃喃道：“基因异变，蓄能序列，抗饿序列被激活。”
“还有这里也需要注意一下。”小梦电子眼望了过来，屏幕上分析报告自动翻页，很快落在一处，圈出一个重点红色区域说道。
“哦哟，差点忘了，还有承载储能基因序列的细胞主体发生了变异，可百分百转化优质牧草提供的能量。”他说着，情不自禁望向桌上放的一根茅草。
小梦也一同看了过去，眨眨眼珠子说道：“阿瑞斯星的牧草中携带有一种能量转化酶，进入生物体内后，能量酶会根据生物的特性需求，诱导其发生变异。”
这就是真相，研究三个月，他们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瘦得皮包骨头的奎牛，会吃多少草就长多少肉的原因。
一种阿瑞斯星独有的能量转化酶。它不参与生物体内任何细胞之间的其他作用，只诱导其发生对自己有利的基因序列变异。
使之解锁隐藏的基因序列，开启特定的变异能力。
简而言之，在一定条件下，吃了阿瑞斯星的草，可以让生物发生变异。
而变异只针对当前生物体征最危险的境况才会触发，否则就是一根普通的草而已。
这也是三个月来研究的成果之一。
“难怪我活成了老不死啊……。我记得爷爷说过，我小时候出生时，好像被转生舱爆炸波及过。当时虽说外表看起来好像没事，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然而现在看来，我当时的内腑，想必早已烂透了吧！”他猜测自己能活361岁，或许也与此有关。
“不无道理，只是我没在你体内发现有任何变异基因序列，会不会是因为它藏起来？”小梦多次抽过他的血液进行化验分析。可是没有发现人类基因序列以外的不正常基因序列，所以它才有此猜测。
“管它呢！只要对我没有副作用，我就当它是上天赐予我的保命符咯！”曹梦德对此很乐观道。
又看了一会儿报告，把文件信息收集起来，丢入保险箱中，放入小梦安全库。他出了车门，呼吸了一口带有浓重奎牛体味的空气，回归了正常生活。
“卖牛的日子到了，小梦，你说我们按多少钱一斤出售合适？”看着牛舍中上千头奎牛，他问出来年卖牛的期望。
“我建议你现在就找渠道卖了，它们的能量转化已经到达了极限，我怕再喂下去出现爆体的情况，那就麻烦了。”小梦根据研究报告，提出带有担忧的建议道。
他听后点点头，深表同意。
便上车拿出「阿法斯丁」给他准备的一台呼叫器，按响了通话按钮。
几秒后通话器中响起了那道熟悉之声。
「喂！曹兄，三个月了，你可算又找我了，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来和老弟喝上两杯，有事边喝边聊，果酿管够哦！」通话器中传来「阿法斯丁」的欣喜说话声。
“不喝，你帮我把牛卖了吧！我八你二。”他直话直说，就连分成也说了。
「七三，否则我不干，」「阿法斯丁」表示需要加价。
“好！就这么定了，明天你过来拉牛……嘟”他说完，挂断了通话器，逛了一圈牛舍后，回到小梦车上，继续倒头就睡。
……
球长议事厅。看着手中挂断的通话器，「阿法斯丁」陷入了自我怀疑。
“我这老兄不是一般人啊！大气。让我算算……他要是全部卖了，能值多少钱，我又能赚多少分成呢……”
这一夜，有人彻夜难眠，疯狂大笑。有人安然入睡，梦回儿时。也有人强忍睡意，期盼光束再次出现，好拍下一些特别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