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五鬼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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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浔双颊绯红,静静地伫立在茅厕不远处,心脏怦怦直跳,背过身去。
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却未能让她脸上的热度消退半分。
“赵乘风,你别走,我怕……”
“……不走。”
“那你陪我聊会儿……诶哟,晚上不知吃了什么,肚子不太舒服……”
“嗯……”赵清浔轻轻应了一声,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贺元熹在茅厕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蓦地,他开口道:“你要不让我亲一下吧?”
赵清浔惊:“你疯了?”
“你亲了我,我也要亲你一下才公平。”贺元熹的语气中带着执拗。
赵清浔无奈:“……我是男的。”
“没关系,不要紧,定不能让你白白占了本世子的便宜!本世子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你再说,我可就走了……”
贺元熹顿时慌了神:“别别别、别走……我不说了还不成嘛……”
一只乌鸦悄然飞过,那嘶哑的嗓子不住地呼喊着。
赵清浔凝望着那只渐渐远去的乌鸦,心中蓦地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丛林,那片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异样。
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穿梭。
她未作丝毫迟疑,直接朝着丛林的方向疾驰而去。
“赵乘风……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呢,虽有些许危险,但总体而言还是很不错的……赵乘风……”
然而,外面却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他的心中渐渐涌起一丝慌乱。
“赵乘风?你还在吗?”贺元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明显的不安。
“赵乘风?”
贺元熹的呼唤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又急切。
……
赵清浔轻轻地拨开那一片树叶,透过那微微分开的树叶缝隙,她瞧见了两个蒙面人正在低声交谈。
其中一人开口道:“听闻赵乘风进村了,倒着实有些本事。”
这声音传入赵清浔的耳中,刹那间,她只觉这声音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曾经听过一般。
另一个蒙面人回应道:“我之猜测确实无误,在这鬼村之后竟还有人居住,想来那便是守护财宝的守护者了吧。”
“那我们干脆趁着夜半时分去屠村,让他们乖乖交出财宝好了……”先前说话的蒙面人语气中透露出一股狠辣之意。
赵清浔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震,思绪飞速流转。
突然,一个名字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全志扬?!
又一只乌鸦缓缓飞过,那黑色的身影在黯淡的天空中划过,它扑棱着翅膀,掀起一阵细微的微风,使得周围的气氛愈发压抑沉闷。
“你以为他们这么多年隐匿在鬼村之后都是吃素的不成?仅凭我们二人?恐怕都不够外面那条大蛇塞牙缝的!”
全志扬沉默良久,而后开口道:“包哥,那该如何是好?”
“这二十年来,就没我探宝客包正天掏不到的宝贝……”
探宝客?包正天?
赵清浔心中猛地一震,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她想起大理寺的卷宗之中确有这一号人物,那可是常年通缉的盗墓贼啊!
原来,带头的是他啊。
“……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只要赵乘风一日不出这鬼村,我们便仍有机会。”
全志扬问道:“那赵乘风怎样才会不出这鬼村呢?”
“若是有人死了呢?”
“谁死?”
“鬼村这些年从未有过外客,倘若有外客之时,鬼村内有人死亡,你说说,他们会作何反应?”
全志扬恍然大悟:“借刀杀人?趁乱取宝?”
“你倒是聪明了。”包正天满意地点了点头。
赵清浔眼神骤然一凛,心中如疾风般迅速地权衡着当下的局势。
稍作犹豫后,她缓缓抬起手,皓腕微微一动,便露出了藏于手腕间的暗器。
一根银针如闪电般飞出,在空气中发出细微的破空之声。
转瞬之间,便精准无比地扎进了包正天的脖子,速度之快让包正天没有一点征兆,便轰然倒地。
全志扬惊恐万分地站起身来,大声怒喝道:“谁?!”
然而,他的话音尚未落下,一根银针如流星飞出扎进他身体,他只发出一声闷哼便倒地再无动静。
赵清浔神色镇定地从藏身之处缓缓走出来,心中暗自思忖:这银针之上的麻药,定能让他们昏迷好一阵子。
成功将这两个居心叵测的盗墓贼处置妥当之后,赵清浔轻轻地吁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然而,恰在此时,只听得不远处传来贺元熹一声充满惊恐的尖叫。
“糟糕!”赵清浔心中一紧。
竟然把贺元熹给忘得一干二净!
赵清浔心急如焚,急忙朝着贺元熹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贺元熹在久久听不到赵清浔的动静之后,心中犹如被无数只蚂蚁啃噬般慌乱不已。
于是,他匆忙起身,脚步略显不稳,带着些许踉跄。
从茅厕出来之后,四周寂静得可怕,哪里都不见赵清浔的身影,贺元熹的心陡然一沉。
“赵乘风……你在哪里……”
他不敢肆意放声大叫,只能竭力压低自己的声音,那微弱的呼唤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渺小。
突然,一张惨白的纸钱悠悠飘落,不偏不倚地恰好落在他的眼前。
贺元熹身躯猛地一震,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大半夜的,怎会有纸钱出现?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的心跳急剧加速。
他悄悄探头望去,仅仅这一眼,便让他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尖叫声尚未喊出,他便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迅速地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竟、竟然是小鬼搬运?!
大约是五个男童,在月光的映照下,他们的脸色恰似白纸一般,苍白得毫无血色。
他们无声无息地搬运着一副棺材,那棺材在地上缓缓移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而棺材之上,有一块手帕,看上去甚是眼熟。
细细回想,似乎是赵清浔平日里随身携带之物,他曾见过她拿出这块手帕擦手。
莫非,这棺材里面躺着的是“赵乘风”?!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经浮现,便如同肆意疯长的野草般在他的心中迅速蔓延开来。
贺元熹心中猛地一紧,无数个“怎么办”在脑海中盘旋,焦虑如影随形。
“赵乘风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