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为什么不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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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场直播之前，伊以诺终于到达了虫族科学院。
整个素白色的星系，都是虫族科学院的所在。研究雄虫阁下的部门，被混淆在科学院主星的楼群中，灰白色不是很起眼，乍一看以为是后勤楼。
进入才可以发现，这幢楼的地下别有洞天。事实上，大概三分之一个星球被挖空，作为这幢楼的地下部分。
楼里大部分工作人员，对伊以诺听闻已久，路过伊以诺身边，总会留下灼热的目光。不过，应该是科学院事先做了安排，除了伊以诺的联系虫裴上校，就只有实验直接相关的赵博士，带着他的几只助理虫，一路迎接伊以诺到达深藏地下的实验室。
“虽然有些冒昧。不过小诺阁下，您可以再进行一次相关测试吗？我们并不是不相信军部的测试结果。不过，您知道的，科学院在仪器方面肯定强于军部。”一到实验室，赵博士就进入了正题。
“可以的。”
然后伊以诺进行了一圈比之前更多更严谨的测试。
大部分测试都是当场出的结果。
“的确是尚未稳定下来的2S雄虫，有成为3S的可能。”赵博士有些兴奋，又有些忧虑，“不过您的精神力波动指标比上次下降了，整体精神力也没有继续上升的趋势。”
“您想说什么，请直说。”伊以诺虽然感觉不妙，但还是选择面对。
“就是，小诺阁下，您缺乏第一周那样的正向刺激。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很可能无法进化到3S级别。”
“正向刺激是指…”
“经过后面几周的比对，可以确定，正向刺激就是标记雌虫的行为。”赵博士说这些的时候，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说的是多么黄暴的内容，“现在还不清楚标记行为和被标记的雌虫有没有关系，比如雌虫等级，或者，真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唔，小诺阁下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虽然我的年纪大了一些，不过我的体检报告非常健康，并且我是2S级别雌虫，可以和殷上将形成对比实验。”
看着络腮胡子头发油乎乎的赵博士，伊以诺觉得多一秒迟疑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不，我拒绝。”
“哈，真可惜，那么可能暂时无法找到正在附近又合适的2S以上的雌虫了。”赵博士倒是没有为伊以诺的拒绝恼火，不过他很认真地提醒伊以诺，“根据签订的协议，小诺阁下会愿意为了提高精神力等级而配合实验的，对吗？”
“我…”
“那么您喜好什么样的雌虫呢？裴上校这样的您似乎并不感兴趣。所以您更喜欢非军雌吗？或者亚雌？不过S级别的亚雌比较少，我这边可能并没有多少亚雌可以供您选择。”
伊以诺保持沉默。这不是他意想之中的故事发展方向。虽然，考虑到虫族这样奇怪的社会，又异常符合故事的发展方向。
伊以诺感觉自己心情十分糟糕。
他觉得一路上自己仿佛都在做无用功。如果一定需要继续标记雌虫，那么他压制自己不选择裴现梦，又有什么意义？
伊以诺抿了抿唇，开口：“不…”
“小诺阁下。”同一瞬间，陪同在一旁的裴现梦又跪了下来。和第一次一样，标准的雌奴的姿势。
不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掌握了更多伊以诺的喜好，比如，战损系，更破碎感一些，以及一贯柔弱温顺的假象。
裴现梦扯开了上衣，露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给自己戴上的精神力抑制环。
粗鲁的动作在他自己身上留下几道红痕。虽然不携带雄虫信息素的红痕，对于雌虫连擦碰都算不上，再多一会会就消失了。但是这一刻，裴现梦的形象，的确完美符合着伊以诺对战损系的期盼。
“为什么不能是我？小诺阁下。”裴现梦表现着因为痛苦而脆弱的样子。这些痛苦充溢着他全身，仿佛下一刻，就会让他因为承受不住这种痛苦而哭泣。
但他眼角并没有泪水，只是微微颤抖，用最大努力展示着自己的身体：“我愿意为您奉献一切。就算，您连雌奴的身份都不想给我，我也愿意。”
赵博士看了看他的助手们，悄悄招了招手，选择离开。
但是伊以诺叫住了他们。伊以诺尽量让自己的目光远离裴现梦，然后用最镇定的声音询问：“十二军团的舰队已经离开了吗？”
“已经离开了，不过随时可以调头回来。阁下您是想…”
“让殷期过来。”
面对赵博士的哑然，伊以诺自说自话地解释着：“也没有说必须要标记不同的雌虫吧，同一只雌虫也是可以的吧。正好试试重复标记同一只雌虫会是什么情况，对吗？说不定结果会出乎意料呢。和殷上将第一次的效果不是说很好吗？我再做几次，说不定效果更好…”
伊以诺啰啰嗦嗦说了一堆，自己都有些不知道在说什么了。最后可能真的没什么可说了，又加了一句。
“我想要他亲口告诉我怎么想的。我，心死也要死个明白。”
裴现梦收敛起了他的存在感。
这一刻，破碎的他应该是十分符合伊以诺喜好的。
但是他知道，伊以诺并没有看着他，而是在尽力地无视他。
所以裴现梦也配合地收敛着自己。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在实验室过。仿佛之前他向伊以诺奉献自己的行为，从来没有过。仿佛在这个瞬间，裴现梦他突然从伊以诺的世界消失了。
但是他强行抑制了颤抖的身体，蛰伏了他所有剩余力量的身体，拼命抑制着什么的身体。在告诉他，他并不甘心。
裴现梦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完成这场蛰伏的可能。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有重新爆发的机会。
他可以询问伊以诺一万遍“为什么不能是我？”但是，如果伊以诺不回答，他除了克制自己毫无其他办法。
裴现梦想，伊以诺似乎总觉得他有些神经病从而远离他。
裴现梦想，伊以诺是正确的，他已经病入膏肓。
裴现梦想，究竟怎样才能让伊以诺的目光为自己而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