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次情感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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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雌虫看到光脑弹出“您关注的主播已经开始直播”的提示后，第一时间进入了小诺在线情感指导直播间。

直播间的观众数量在10秒内，迅速跳到了一个亿以上，并且仍然在以更快的速度增加。

“大家好，这里是小诺在线情感指导直播间。如果你有任何情感上的疑问。”伊以诺一手摊开，指向旁边的椅子，“欢迎连线主播。小诺为你指明爱的方向。”

这次连线的人数比预期多得多。不过伊以诺早就考虑到这个情况，并没有看向一眼望不到头的申请名单，而是直接选择了随机。

被选中的虫族网名是爱慕阁下的每一天。高大帅气，肌肉在可控范围内并不显得粗鲁，穿着修身略为华丽的服装。非常符合大众印象中雄虫喜欢的雌虫形象。

一个典型的，有病的高等雌虫。伊以诺瞬间有了判断。

“请坐。不介意的话，说说你想求助的问题？”伊以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判断流露出不满倾向，同第一次一样正常地询问。

爱慕阁下的每一天优雅地坐了下来，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爱慕一位阁下很多年，也同阁下一起度过了不少次约会。最近，阁下已经成年了，可以选择自己的雌君。我一直以为，哪怕阁下不选择我作为雌君，也会给我一个雌侍的位置。但是，阁下他。”

每一天似乎沉浸到了自己的痛苦之中，沉默了很久，才继续：“阁下说，我只配成为他的雌奴…我爱那位阁下，但成为雌奴也让我痛苦。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让阁下如此痛恨我，选择让我成为雌奴。我一直以为，阁下对我是有一点怜爱的…如果可能，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观众众多，弹幕多的几乎看不清。不过大多是抨击每一天的。

“阁下不会无缘无故恨你，好好反省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吧。”

“同那位阁下有这么多相处机会，竟然还被阁下讨厌了。让我说你连成为阁下的雌奴都不配。呜，阁下们看看我，我愿意成为雌奴。”

“既然爱着雄虫阁下当然要满足阁下的一切愿望。阁下让你做雌奴就做雌奴，竟然还妄图用痛苦的模样蛊惑阁下，这种虫就不配被阁下喜爱。”

每一天显然也看到了这些言论。他停下了叙述，让坐姿更加挺拔一些，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你们应该可以听出我的身世，我同那位阁下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小我就爱慕着阁下。我愿意为阁下付出所有。阁下的一颦一笑，我都时刻关注。阁下的愿望就是我的信念。甚至阁下爱怜其他的雌虫，我也会不择手段帮助阁下。”

“我的身心早已烙上了阁下的印痕。如果我真的有罪，我会毫不犹豫成为阁下的雌奴。但是我反省了无数日夜，真的不知道错在哪里…”每一天的语气有些绝望，但身为高等雌虫的尊严让他仍然保持着完美的坐姿。

他停了下来，转头望向伊以诺：“我想我应该描述清楚了我的问题，主播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你完美地满足雄虫阁下的一切愿望。我猜，不论好坏，不关情理，手段可能也不那么正常。”伊以诺放缓语速，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你把自己当成雄虫阁下最趁手的工具。你溺爱雄虫阁下毫无原则。你在雄虫阁下面前没有自我。”

典型舔狗，不得house。

当然，伊以诺得说得有技巧一些：“你认为这是爱吗？雄虫阁下认为这是爱吗？”

每一天显然没想到伊以诺会从这个角度提问，他吐出破碎的话语：“是…”

“不是。”伊以诺毫不留情打碎了他的妄想，“雄虫阁下并不认为这是爱情，也不认为这是你爱他的表现。他觉得你更像毫无头脑的奴隶。你看，雄虫阁下不是为你选择了最合适的位置吗？”

“让我猜猜。为了雄虫阁下的那些行为中，你让阁下看到了你多少丑陋的面目呢？毫无底线原则，不择手段，对除了雄虫阁下以外其他虫冷酷无情，还有更多面目可憎的地方，数不清，数不清。”

望着每一天铁青的脸，伊以诺吐出最后总结的话语：“你以为那是你对雄虫阁下的爱，事实上，那却是让阁下噩梦的源泉。”

“你错了。爱并不意味着满足阁下的一切不合理要求，爱也不意味着让虫丧失自我。爱是美好的东西，和其他美好的品德并存。丧失了美好品德的爱，并不能称之为爱。”

说到这里，伊以诺的语气开始温柔一些：“那位阁下选择的雌君是什么样的？”

每一天的神智有些涣散，用了一两秒来分辨伊以诺的问题，然后回答：“没有，阁下还没有选择雌君。”

他的精神可能已经被击垮，虽然能够正常回答问题，但是声音遥远得仿佛在天边，一点没有开始的优雅。

“幸运的家伙。”伊以诺露出了今天指导以来第一个笑容，“阁下并没有放弃你。这样满身泥污的你，阁下竟然没有放弃，还在等你。还不醒悟吗？”

“你是说…”第一天的理智仿佛突然之间回归，“阁下他没有娶雌君，是在等我醒悟？”

“你是想多确认几遍阁下对你的宠爱吗？”伊以诺刻意装作无可奈何笑了笑，“你觉得，阁下想要拥有一个雌奴，为什么要等对方的同意？”

“那是我…”

“没错，就像你想得一样，你在阁下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同的。”伊以诺毫不犹豫肯定了他的猜测，“所以，还需要确认吗？或许你还需要亲自询问你的阁下？”

“不，我…”随着理智的回归，每一天的话语也正常起来，“我明白了，谢谢主播点醒我。”

“是我太自以为是…”

“我从未想过，我以为的爱竟然对阁下来说是痛苦的存在。我以为自己为了阁下可以沉入阴暗，其实感动的只是我自己。全部是我自己以为。我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身为高等雌虫，每一天很快理解了伊以诺的意思。但是他还有些犹豫：“可是阁下要求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拒绝。”

毁灭吧，一日为舔狗，终身为舔狗。伊以诺很想翻白眼。

不过他最终保持了微笑：“那是你的问题，我已经给你指明了方向。你也不需要过于害怕。归根结底，那位阁下等着你，他也在宠爱着你。”

随后，不等每一天再说什么，伊以诺转向直播间的观众们：“那么小诺在线情感指导的第二场也结束了。让我想想该怎么总结呢？嗯，爱是同其他美好品德一样的存在，应该充满温暖与正义的力量。如果爱会给虫带来无尽的痛苦与阴暗，请相信那并不是爱。换一种阁下更喜欢的表达爱意的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