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您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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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建与摊主挥手高别，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离开了古玩市场。
刚一出大门，刚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眼前，直接坐在了后面。
“师傅，去城南古玩城。”
然后掏出手机，在百度页面上搜索匏器的价格，结果出现的第一个页面就吓了罗建一大跳。
“2003年嘉德秋拍中，一件清康熙年间的弦纹葫芦器（底款为“康熙赏玩”款）受到众多藏家的青睐，最终以15万元的高价拍出！”
03年的收藏市场远没有现在这么成熟就拍出了这样的高价，那现在值什么价？
恐怕是天价吧——
罗建的心脏，不受控的，砰砰的跳动起来……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城南古玩城，罗建付了车费，直奔信宝斋。
“先生您好……咦，您又来了啊。有事？”
信宝斋的女服务员看到有人来了，立马问好，可嘴里的‘好’字还没有说出来，却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昨天下午来过，顿时笑了起来。
“恩，找唐大师有点事。”罗建笑着回应。
女服务员说：“唐大师就在二楼了，要我带你上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罗建奔上二楼，刚好看到唐中易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而康乐正呆在柜台后面，好似在看什么东西。
看到罗建风风火火的跑了上来，康乐心说难道这小子昨天卖的东西真的是家里偷出来的，结果被家里人现了，要他赎回去？
这么一想，他心里立时爽快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我和你说，东西交易之后我们这边可不退的。如果你是想来将昨天的那个胭脂盒赎回去，是没可能了，除非你按我们这边的出售价买回去。”
“我懂。”
罗建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不太好，但刚捡了一个大漏，懒得理会他，看向唐中易，“唐老，你有事？”
“是啊，今天我有点事要处理，早回去会儿。你咋又来了？”唐中易手上不停，收拾着东西，朝罗建笑了笑。
“这样啊，我还想着让您掌掌眼呢。”
“又有好东西了？”
“恩，捡着两个小玩意。”
“你让小乐给你看吧，他打小就接触各种古玩，鉴赏能力不错，他给你看一样。”唐老笑着说。
一旁，康乐听到罗建不是来赎东西的，心里顿时百般不舒服，而当他听到罗建又弄到了好东西，心里咯噔一跳，难道那个胭脂盒真的是他捡漏捡回来的？不能吧……
他有些不能相信。
不过，他对于罗建说自己又捡了两个好东西，心里却不以为然，心说你以为漏就那么好捡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接触这一行这么久了，也没捡几次漏。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笑着说：“什么东西啊，拿出来吧，我给你掌掌眼。”
罗建过来就是卖东西的，虽然他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会自己有些不待见，但此时唐老没空，也只好让康乐鉴赏。
从包里将两个盒子拿出来，放在柜台上，示意康乐查看。
康乐伸手将其中一个盒子打开，然后拿起笔筒仔细观看。
过了良久，他这才抬起头来，看向罗建，讥笑道：“这就是你‘捡’来的宝贝？”
“是啊，怎么了？”罗建问。
“呵呵，没办法，你的水平也就这样了。”
罗建高傲摇头，轻轻将手上的笔筒放回盒子，而后说道：“确实是老物件，清代匏器，应该是康熙年间的，卖相还不错，应该是传世的古玩。”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这次打眼了。”
打眼在古玩一行是指看走眼了的意思。
罗建眼皮一挑：“喔？”眼神示意康乐继续说下去。
康乐手指笔筒上绘制的五爪金龙，说道：“问题就出在这个五爪金龙的图雕上了。在古代封建社会的时候，地方上可没人敢绘制这种图案，哪怕是那些亲王也不能，只有皇帝才能用的起这五爪金龙的图案。因此，我断定这个五爪金龙是后来才雕上去的。
本来，这件匏器还算完整，能卖个万把块钱，但因为这五爪金龙的问题，你这件匏器大大减弱了收藏价值，更何况，这件匏器上还印着一个不知名的印章，足以可见，这件匏器并不是那些知名的匠师的作品，能卖千把块就不错了。”
他说的是实话，一件保存完整的匏器，在市场能值万把块，但要是破坏了表面的包浆，或者后来添加了什么图案，会大大减弱匏器的价值。
康乐朝罗建看了一眼，讥笑：“你买这匏器没少花钱吧？呵呵，我奉劝你一句话，古玩这一行可不是那么好混的，你以为瞎猫碰死耗子弄了一个胭脂盒就能在这一行厮混了？我告诉你，你还差的远呢，还是老老实实上班去吧，这一行，不是你能混的……”
可还不等他说完，罗建突然笑了，道：“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的水平了。你也说了，在古代，匏器只有皇家才会雕龙，民间没人敢。你怎么就知道这件匏器不是皇家呢？”
“你当皇家的东西那么好出来吗？我在这一行接触了那么久也没见到几件宫里流出来的东西，你随随便便拿出一件东西就是皇家的东西？你以为是大白菜呢？
你要是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免得被人笑话。宫里的东西都有制式方印的，而这件匏器上的印是圆印，与宫里的产物根本不符，怎么可能是皇家的东西？”他嗤声失笑，眼珠子里满满的都是对罗建的看不起。
哪知，罗建笑的更开心了，“真是笑死人了，谁说皇家的东西就不能有人用圆印？”摇了摇头，看向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的唐老，笑道：”唐老，你知道梁九公这个人不？”
“知道啊，怎么了？”
唐老早就看到了这两个小年轻的顶牛，虽说康乐的态度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想到康乐与自家老板有亲戚关系，也就没啥说话，此时听到罗建的问话，顿时朝这边走来。
罗建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那件笔筒。
康乐看到他自信的表情，心里咯噔一跳，难道梁九公是什么知名人物？不会啊，我从来没有听说古代制作匏器的名人叫梁九公啊……
这么一想，他顿时信心百倍，讥笑道：“说你打眼了还不相信，这件匏器你让谁看也是不值钱的东西，你就认命吧，凭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运气是吃不了这碗饭的。”
他正说着，唐老已经拿起了那件笔筒，可只看了一眼就‘咦’了一声，而后仔细查看笔筒底部的那个圆形印章，可没过两秒，素来稳重的唐老突然瞪圆了眼，“竟然真的是梁九公！”
康乐心里咯噔一跳，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问：“唐叔，梁九公是谁啊？我咋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啊，这个人很有名吗？”
“没名，但这个人很了不得。”唐中易兴奋说道。
“有啥了不得的？”康乐还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