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资质平平顾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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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令上人虽然以一身卓绝的油画技艺折服海内外，令得最挑剔的西方美术评论大家都不得不俯首。
但，他生平最大的遗憾却是未能以传统国画，征服西方！
也正是因此，他曾公开讲过，谁若能以国画令西方俯首，他愿尽舍所学，执鞭坠镫，为其研墨！
可惜，再惊采绝艳的国画大师，也趟不出一条光明大道。哪怕就是站在山水传统巅峰的顾泛舟，同样如此。
而现在，三令上人如此说话，分明就是代表了他认定小宝无师自通的路无比正确！
且——
小宝未来，必将踏上画道之巅，以国画之奇丽绝艳，横压天下！让所有西方喷子统统闭嘴！
“慕了！太羡慕了！要是我家那娃能被这么看好——不，只要被冷老师夸一句‘适合画画’，老娘能兴奋得三天不睡觉！”
“楼上的淡定些，做人还是要稳重。我就不一样了——顶多也就是村口摆个三天流水席。”
“我比楼上的稍稍不矜持一些——路过的流浪狗我都给客客气气地摆一桌！”
观众们羡慕得两眼都快放光了。
“主持人，老夫还想再看下小宝画画。”
三令上人显然意犹未尽：老夫虽然不配为师，但是看一眼天才过过眼瘾总行吧？
主持人闻言，急忙朝摄像大哥摆了个手势。后者立马将镜头转向小宝那侧，对准了画板。
随后，主持人刘芸正准备开口——
“你等速速退出房间！不，小心一些，不得弄出动静！！！”
倏然，一行字快速飘过。
而在此前，画院中。
三令上人猛地绷直身躯，双目精光慑人，激动地大吼！
齐乐一个激灵，急忙敲出了他的话。他福至心灵，还特地加了一艘航母的特效，以便强调。
他原本还不知道为何自家老师如此激动，随着目光投向屏幕，看清楚了小宝的状态——
齐乐也狠狠一震，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这一刻，守在直播间的还有诸多画坛大佬——
板桥门下学徒、刘导师等等。另外，还有“找我买袜子吗”之类美术的深度爱好者。
他们的反应比起三令上人师徒要慢上少许，不过也很快就明悟过来。
一个个开始疯狂地提醒：“主持人！赶紧退出去！不，你们节目组全部退出去！”
他们有样学样，深怕发言被忽视，无不选择了加上“航母”特效。
刹那间，直播间一艘艘航母呼啸而过。
一艘，两艘，五艘，十艘……
炫目的特效遮天蔽地，充斥了屏幕！
主持人刘芸这一刻都快吓傻了，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摄像镜头刚刚转向小宝画画，直播间的反应就这么大？
还是导演“吴棋”的反应迅速，他立即通过耳麦传声：“刘芸，你带着团队退出房间，记得动静轻一些，不要打扰到小宝。”
他虽然也不明究竟，但是看得出，众人之所以如此激动，完全是因为小宝正在创作的画！
悄无声息地掩上房门。
主持人长长地松了口气，一颗心脏还在“噗通”乱跳。
刚刚那副阵仗结结实实地把她吓到了，从三令上人再到刘导师等人，恨不能立即将他们驱逐出去。
仿佛，她们节目组在房间哪怕多呆一秒钟，都是罪大恶极！
“悟道呵。”
这时候，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直播间，飘过了“三乏船夫”的话，“不愧是先天而圣，竟能如此轻易进入悟道之境。”
自从刚开始喷过三令上人几句，顾泛舟就一直没有开口，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位大佬原来一直都在。
“悟道之境？先天而圣？”
“不是，我们这看的不是一档都市直播节目吗？”
“之前的高科技画风也就算了，现在这满满的玄幻味道是怎么回事？”
直播间九成九的观众都是一脑袋雾水。
“顾老师好。”
帝都美院的刘导师站了出来，“我来解释一下吧。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顾老师指正。”
“主持人一定很奇怪，为何刚才我们如此着急吧？因为，小宝正处于极为罕见的‘悟道’状态！”
刘导师知道，这种描述对观众们有点费解，于是打了个比方——
“相信不少人有过体会，当自己特别专注某件事情时，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往往回过神来，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乃至更久。这在当代心理学中，被称为‘心流’。”
“沉浸在心流状态中的人，往往工作与学习的效率都会呈几何级数地提升！有心理学权威声称，我们夏国古代所称的‘悟道’，就是心流的一种体现。而事实上——”
“心流，绝不等同于悟道！悟道之妙，要远远超出心流的范畴！那是真正将所有身心融入其中，思维空灵，一应行为无不发乎自然，上合天心，这种状态下每一秒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有录屏的观众，可以试着倒回去，看看小宝刚刚的画。”
闻言，不少好奇的观众当即操作，将画面回到了主持人退出房间的那一幕——
“咦！不一样！真的是好大的不同！”
画面中，小宝圆乎乎的脸蛋凝若晶冻，眼神完全倾注在画板上，目光一瞬不离。
在其笔下，同样的一只拿破仑小猫被快速绘就。
但！与之前不同，这幅画中的山水意境浓郁得几乎要漾出屏幕！
瞩目其上，令人随时都能沉浸了进去。
恍惚中，一只憨乎乎的短腿小猫正缠绕自己膝下，信赖无比地露出软乎乎的小肚皮。
安静，绵软，轻柔……
种种美妙的感受，如温润的泉水，将众人身心都缓缓地滋养。
很显然，小宝这幅画比起最早扔在地上的“废稿”，境界又不知要强出了多少！
“悟道之境太过难得！纵观夏国五千年历史，凡有文道大成者，无不经历过‘悟道’。”
虽然看不到刘导师的表情，但也想象得出他在说这番话时，是何等的羡慕。
众人也明白了，为何这些大佬如此紧张——
若是因为受到节目组的干扰，中断了小宝的悟道之境，那真是罪莫大焉了。
“那，顾老师也有过悟道体验？”
有名观众下意识地好奇发问。
话说出口，他就感觉自己太孟浪了：以顾泛舟大师的身份，怎会回答自己？
岂料——
“不错。”
“三乏船夫”竟然真的回复了，“不过老夫要更正一点，悟道对我等资质平平之辈而言，想要获得确实难如登天。但，对棉棉来说，不过是水到渠成，纯然本能而已。”
“？？？”
顾泛舟这话道出，屏幕里立刻打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资质平平？
一副国画拍卖价过两亿夏元，被邀请为夏国百年大庆创作，雄踞山水传统之巅的大佬，说自己资质平平？
不是，你们大佬的“资质平平”，标准这么高的吗！？
更让众人震撼的是，他对小宝的评价——“水到渠成，纯然本能”？
哪怕就是对顾泛舟这等站在巅峰的画道大佬，悟道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然而，对小宝来说却如吃饭喝水一般，不过是本能！？
“太打击了，太欺负人了！老娘这颗追求画道的心，被打击得七零八碎啊！呜呜呜呜，除非小宝让我吧唧一口，不然怎么也补不好了。”
“之前还有人说，小禾姐家给小宝买老袁斋的纸笔是暴殄天物，现在呢？”
“我早就知道，小禾姐那样性子的人，怎么会无端端地铺张浪费？”
那些江小禾的拥趸，一口郁气统统宣泄而出！
忽然，有人冒出一句：“我们承认，小禾姐家买的这些画材，适得其所。但——”
“还有一间游戏室呢？那么多芯片，主板，一些珍贵的售价超过了五万美刀！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概念？难道，那些也是小孩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