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裤裆里的黄泥,那就是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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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购入的初始身份的缘故，作为记录在案，住宅户籍上的主人，在天麟的要求下巴哑不得不出面去应付警察的盘问。
因为《寄生兽》的故事发生在20世纪末，距离震惊世界的1995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还未过去多久，极度敏感的警方不会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无论巴哑怎样撇清关系，那些条子始终坚持巴哑与他们走一趟。
（麻的！怎会这样！）
受制于契约，巴哑不得不服从天麟的命令，考虑到对方极度恶劣的性格，巴哑打了个哆嗦，无论如何也不想尝试那契约内容里记述的‘极大’的惩罚。
（.......只要能忍过这一个副本就好！）
松开攥紧的拳头，正当巴哑准备妥协跟着警察走一趟之际，几句有些街头韵味的英文从屋外传来。
“Damn~Whatwhat up，bro！”
梳着脏辫，衣着花花绿绿极为显眼的男人不是约翰逊还能是谁？此时他看着房子的疮痍略做沉思，接着故作吃惊，极为夸张的跑到房子前面浮夸的表演了起来。
“Oh！My！God！This is crazy！”
早就被巴哑搞到不耐烦的警方显然不吃假洋鬼子这套，挥挥手就准备将约翰逊也带走，却见约翰逊不慌不忙的转过身，对着警察以及满街围观的路人与新闻媒体大声喊叫。
“该死的陨石把我们的家砸坏了！我要求政府还有该死的保险公司给予我们补偿！”
荒谬到可笑的说辞，可......听到约翰逊的话语，四周除了巴哑，无论是警察还是媒体，亦或是路人都听信了约翰逊的‘解释’！
原本还打算带走两人的警方以及全副武装的反恐部队不复刚刚严肃的神态，病恹恹的，领队的又和巴哑简单说了两句便收队离开。
“......没想到我们之中还有少见的精神系玩家。”
“彼此彼此，你不也向我们隐瞒了你所掌握的重火力吗？”
回到客厅，约翰逊从地里扣出焦黑的弹头，充作硬币用手指把玩着，伴随着弹头的弹起，约翰逊大大咧咧的靠着座椅。
“......你想要什么？”
看着约翰逊闲庭漫步，仿佛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模样，刚刚签了卖身契的巴哑心火上涌，有直接掏枪嘣了对方的冲动，好在作为狙击手，他的养气水平不错，忍住了。
“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同伴吗？同伴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
众所周知，免费的才是最贵的，没有需求才是最大的需求！
闻言，巴哑阴沉下脸，他很清楚玩家都是利益至上群体，所谓‘人情’‘道德’可约束不了玩家，能约束玩家的唯有白纸黑字的‘契约’！此时他已经准备掏枪了——若是对方要突然蹦出来个‘但是’、‘契约’云云的话。
“看样子，你失败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巴哑的情绪不对，约翰逊略作沉默就装作没察觉般的转移了话题，反正作为精神系的他有的是法子让对方偿还自己人情。
约翰逊的前两个副本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生活，因此他无比熟悉血的味道，可这房间虽然凌乱，却除去沙发以及木质地板的焦糊味便与寻常无异。
环顾四周，约翰逊也没发现残肢断臂这样的东西。
毋庸置疑，巴哑的偷袭失败了，对方甚至可能没有受伤！
（可他为什么要返回？）
这点约翰逊想不明白，这行为完全就是放弃作为狙击手的优势，从暗转明，将自己置身于险地！
“哼！”
巴哑冷哼一声，即使对方刚刚帮自己解了围也并不打算回答，但下一秒天麟的信息就通过好友系统发了过来，不动声色的一撇后，巴哑咂了下舌，随即花费110积分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一张自己曾经用过的魔法卷轴，上头依稀残余着一缕魔力。
“这是？”
约翰逊并非施法者，无法通过这缕魔力判断出魔法卷轴的状态以及用途，而巴哑按照天麟的要求也并不打算给约翰逊多看，就飞快的收了起来。
“被耍了！我们......都被那家伙，还有尘火耍了！他们同属一位神明！”
在普通副本内，玩家所属同一位神明并代表不了什么，他们照样会相互算计，相互厮杀，但目前他们所处的副本不同，是神明派遣他们专门用来招募新人的！没有玩家会愚蠢到触神明霉头！
不等约翰逊细细思考其中真假，巴哑皱起眉头似乎是在犹豫什么，但最后他长叹一口气，微微偏头露出贴着止血膏的后颈，依稀有丝丝殷红要从贴膏后渗出。
“你应该庆幸我没死，不然你就得考虑埋在哪里比较舒服了！”
在初期的副本，火药枪械确实可以起到一个比较大的作用，但伴随着等级以及位格的提高，玩家应对火药枪械的手段也会越来越多。
比如尘火的魔法盾，再比如天麟已经抵达身体极限的肉体——像是手枪这样的小口径，天麟凭借其可怕的动态视力以及蛮横的身体素质，他可以轻而易举的闪避，甚至于硬抗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听到巴哑的讽刺，约翰逊微微挑眉，不作回答，貌似是在根据精神波动判断对方所说真假，也貌似是不以为意的狂妄。
他的精神系，定位可不是中后排！
“哟！此事以后再唠♪谁也不知道我们都会吃些什么药♪不管怎样♪今晚入夜之后才最闹♪”
饶有深意的盯着巴哑，约翰逊将指尖的弹壳弹飞，又开始噗嗤噗嗤的饶起了舌。
（看样子姑且是蒙混过去了。）
从鼻子里扑出一口气，巴哑脸色如冰，隔了个位置，略作警惕的坐到破破烂烂的沙发上。
啪嗒！
“呼——”
火苗点燃香烟，灰白色的烟雾陶醉着他的肺腑与神经，他一边保养起枪械，一边开始思索接下来的副本内应该如何去应对。
（我必须得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我可不要在关键时刻被当做炮灰牺牲掉......）
因为天麟离去时通过利弊PUA了一波巴哑，在权衡之下他已经决定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配合！全力配合！
做得好的话，人还有装备到时他带走！若是阴奉阳违......
【“不需要副本结束，你身上属于我的那份东西便不要了吧，宰了你爆技能石哦（‐＾▽＾‐）~”】
笑的有多和蔼，话就有多渗人。
“你......不太相信我刚刚所说的话。”
一支烟燃尽，巴哑一边习惯性的用手指碾碎火星，将烟头收入储物空间，一边平淡的说道。
而正在跟着音乐，叨叨叨的约翰逊不做回应，他是精神系，虽然没掌握相应的技能，但多少能根据精神力的波动判断出点东西。对于莫名将自己置身于明处的巴哑，他的话，约翰逊在得到确切证据前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切，你迟早会死在他的手里。”
在天麟警告的下，他不再多嘴，傲气的抱着枪，老神在在的闭上眼，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就这样，在约翰逊叨叨叨的音乐下，四个小时过去了，由于临近冬天，天色渐暗。
红苕带着两个潜力新人，脸色略显难堪的推开了门。
她瞟着高度受损的房屋，看到沙发上的坐着的竟然是巴哑很是意外。
（什么情况，开枪袭击了那个刀男他还敢回来？）
但很快红苕就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两位，看新闻了没有？”
闻言，巴哑暂且放下手中的棉布，掏出金属通讯棒打开当地的新闻频道。
“位于神奈川相模原市的三菱UFJ银行遭遇了一起恶性抢劫事件，自称为C的四名恐怖.分子利用爆炸物炸毁了银行金库，造成了2名安保人员的死亡，夺走了价值数千万日元的黄金，目前该区域已被封锁，请广大市民不要恐慌......”
“大家好我是前线记者和美，我们可以看到三菱UFJ银行相模原支行现在已经处于警察的封锁状态，受害者也已经陆续被转移了出来。根据几位受害者的提供的线索，自称为C的恐怖.分子首领身高大致为170厘米，身着深黑色的运动服，手里拿着柄类似于雨伞的拐杖。另外三人则统一身着制式校服。目前警方已经给出相关的人物肖像，请广大群众见到他们或者有相关线索立刻联系警方！”
屋内的一行人看着上头与真人有七八成相似的四张肖像图一时无语。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巴哑直接张口就骂。
“脑子里塞的都是屎吗？！他说要去搞钱，是他妈去抢银行？！”
作为玩家，搞到钱的方式有很多，最简单也是最聪明的做法便是用硬通货黄金随便找个地方换一些——几乎所有玩家都会在储物空间内放上几块金砖用来便捷的换取当前世界的货币。
而最蠢最笨的方法便是抢银行！
抢银行，获取货币的速度虽然快速且大量，但会招惹到当地的官方势力，给自己添一大堆的麻烦，实属不智！
更何况是这种一拍屁股，毫无计划，甚至于连脸都不带蒙的抢银行！
糙的不行！
“怎么活到6级的？”
就连约翰逊也头一次没有rap说话，表示无法理解。
要知道《寄生兽》的故事发生在都市，在剧情中后期，官方针对寄生兽展开的围剿行动可是有不小的笔墨！无论任务是什么，届时他们免不了会与官方打交道。
这任务还没接到，一上来就将自己的信息曝光于公众，并与官方交恶，那纯纯是白痴行为！
“怎么活到6级？要不你来亲自领教一下？”
红苕刚准备开口与两人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向，就听到尘火推开门满是讥讽的冷哼。
在他身后，三个高中生满头大汗的背着巨大的包裹，其中站在最后一个的高中生脸色很不好看，仅看他焦黑的手臂，另外三个老玩家便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领教？你配吗？！”
受到挑衅，面对正在集聚魔力的法杖，约翰逊傲气的用鼻孔看向门口的尘火，他没有拔出自己的老旧燧发枪，甚至连翘在桌子上的二郎腿都没有放下，他很清楚，打不起来的。
轰！
可他貌似粗估了对方的火气。突然发射的橘红火球将约翰逊的一缕脏辫烧断，炸裂的火焰将地板炸出一道拳头大小的坑洞！
“组织好你的语言，下一发我可不会打偏！”
嗅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焦糊味，约翰逊眯起眼，一语不发，起了杀意。
没照顾好新人那是你自己的事，挑衅归挑衅，动手的话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他坐起身子，面无表情的盯着尘火，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够了！”
剑拔弩张，好在红苕及时出来扮起了红脸，她算的上最不愿意看到临时团队分裂的老玩家了。
“任务还没接到我们就内讧！那我们就直接分道扬镳让新人自生自灭好了！还合作些什么？！”
团队合作副本之所以定义为‘合作’是因为其难度，在还没摸清楚该世界的怪物情况之前，内讧=分裂=各自为战=被逐个击破=送死！
终于，在红苕的呵斥下，三人各自冷哼一声，各占一个角落。
气氛异常的尴尬，身为新人的仓和玲子眉头微蹙，眼中闪过几缕难以察觉的情绪，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咱们先整理一下目前的情况吧，就......从我这边开始吧。”
揉了揉发痛的额角，红苕拖来尚且完整的餐桌并将十来张照片与一张区域地图甩在了上头。
“主角泉新一，17岁，西高三年级学生，成绩一般，人际关系只打听到一个名叫村野里美的同班级女生和他关系不错。独生子，父母健全，家的位置的话......是距离这里大致4公里的居民区。”
红苕边说边将相应的照片摆在桌面上并掏出一些小部件方便在地图上地位。
“已经进行接触了吗？”
“没有。”
红苕在原来的固定团队里负责的也是侦查与情报获取，行事很谨慎。
“《寄生兽》世界是衍生世界，因为没有确切的剧情出现，我无法判断剧情是否已经开始——‘小右’有没有已经寄生在泉新一身上。若已经开始，强行接触的话，我担心......”
闻言，另外3人不约而同认可的点了点头。
在像《寄生兽》这种有原作基础的衍生世界中，能不影响剧情就别影响剧情，更不要充当先知，这是无数老玩家用血与泪总结出的经验。
“小右在剧情前期表现的极为冷血与理性，拥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虽然拥有一定的好奇心，但贸然接触的话必然会引起其敌对。”
巴哑点燃一支香烟，顺便扬了扬下巴示意临近开关的高中生开一下灯。
“我们不接触，可不代表有人不会去接触。”
尘火抱着法杖看向巴哑冷不丁的说道。
（果然来了！）
见到众人见视线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巴哑脸色不变，不慌不忙的又嘬了口。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用拇指捏碎火星，巴哑露出受伤的后颈，虽已经止血了，但暗红的痕迹依旧极为清晰。
接着他脸色不善，满是杀意的看向尘火。
“若不是我有一张随机传送卷轴，我已经死了。你......是不是很遗憾？”
尘火冷哼一声，却只有与巴哑有过短暂交流的约翰逊听出了其中蕴含的怒意与火药味。
“你并没有回答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闻言，巴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的站起。
“你他妈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那个逼人和你他妈同属一个神明！老子他妈不信你俩不是串通好的！”
桌子被咂碎，照片与地图掉落一地，可没人有功夫去收拾。本想再次劝架充当和事佬的红苕，闻言眉头紧蹙，她那边虽有新人资料，但对于其他神明的玩家资料则完全没有，不然她也不至于一上来就被天麟砍飞。
“你在说什么诨话？”
“他妈的还装！装的挺像啊你！老子侦查完就回来了！刚开门二话不说就砍老子！他手腕上的神明标识是白金色的天平！代表着平衡与重量！老子就是瞎了系统给予的提示总不会也是瞎了吧！”
吼完，巴哑操作了两下将天麟利用信息共享面板伪造的遭遇信息发了出来，由于上头还有遭遇的时间戳，就连约翰逊这个精神系眉头都开始紧蹙。
“怎么——可能——”
尘火咬牙切齿，自家神明派来几个人他还不清楚吗？
白金色的简笔天平看上去很洋气很威严庄重，可代表的权能是平衡与重量，并不是公正、平等、交易......这类大的概念，平衡与重量之神仅仅只是个初级神明！她手底下的玩家大猫小猫两三只的，他能不知道吗？！
“我的神明这次只派遣了我一个人，一定是哪——”
“你是代行者？”
“......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系统提示出错了？！”
玩家会出错，但系统提示不会，巴哑给出的信息‘铁证如山’！
“别再狡辩了！”
（等等！有什么不对！）
尘火睁大双眼，似乎是想要仔细看清巴哑给出的‘线索’，但在天麟的指示下，巴哑老早就收了起来。
“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尘火太过年轻，当压力集中到自己头顶时，他的思维开始滞停，胡乱的狡辩再加上巴哑的引导，一番操作下来，尘火现在就是裤裆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对了！一定是希洛和巴哑在我们都不在的时候联合了！）
越是急迫越能激发人的潜能，尘火的思维灵光一闪，可惜太晚了。
约翰逊与红苕隐隐有将自己包围的意思，再这样下去自己大概率要永远留在这里！
意识到这点，尘火一边大声说出自己发觉到的真相，一边开始凝聚魔力准备突围。
可正如刚刚所说的，裤裆里的黄泥，那就是屎！
目前他所做的一切在另外两人看来就是狗急跳墙！
所幸俩人都藏着掖着，巴哑这边虽有杀心，但正面近距离作战仅有一把狙击.枪的话，他确实留不住尘火。
“放虎归山！”
“嘿哟~6级法师，跑的贼溜，今日时日，不便行事，不如静侍，吾等齐聚，无所畏惧~”
“......总之，先等度过今晚再说吧。不出所料的话，今晚应该便是《寄生兽》故事的开始。”
红苕忧心忡忡，作为女人，她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