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本书（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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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军训过来，学生们和教官熟了七七八八，对训练的承受度也高出许多，再也没出现第一天的惨况。
但不论男生女生，心里都有一件最期待的事。
每年军训，国内仅有几所高校会有射击训练，a大就在其中。
“教官，咱们什么时候打靶啊？”
休息期间，男生围在顾嚣他们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
“对啊，能摸一次枪，我没有遗憾了！”
“咱们用什么枪啊教官？”
顾嚣一个都没回答，神秘兮兮的留下一句“到时候就知道。”
第十天晚上解散前接到第二天有射击训练的通知时，整个操场上都是学生们的狂欢声。
回宿舍的路上都能听到有人炫耀自己在游戏里枪法有多超神。
“来来来，我赌明天咱们连有十个脱靶的。”
“我赌二十个。”
“输的人洗一礼拜袜子！”
“成交！”
教官宿舍里到处是这样的声音，只要带军训，打靶就是他们最愿意看的。
“我忘了哪一年，一个人五发子弹，三号靶位上出现13个弹孔哈哈哈哈哈哈，四号到八号全部脱靶给我笑死了。”
“明天注意着点，别一枪没中还被后坐力伤到。”
“放心吧。”
第二天天气出奇的好，早上跑步时拂过面颊的风还带着潮湿的凉意。
吃早饭时，刘妙姈吃拿了一份小米粥，美其名曰“不能吃太多，怕打靶的时候太兴奋压到胃吐出来。”
钟情她们无言以对。
射击训练从一营先开始。
“一营好慢啊，怎么还没结束。”
“你当撒一把米呢，那可是打靶诶。”
“我的双手已经饥渴难耐！”
“我怎么也能打个四十环吧。”
钟情默默听着男生吹牛，除非神枪手赏饭吃，没接触过真枪的普通人不可能打出太好的成绩。不过a市这样的地方，军人子女很多，一定有摸过枪的人。
顾嚣能看出班里男生脸上的兴奋，他小时候第一次摸枪也是这样。视线不自觉移到颜舒颜身上，她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和那天晚上被选出来唱歌时一样冷静，不羞怯，不激动。
“二营各连带队集合！”
“起立！”
二营的教官带着学生们在田径场集合。
原本一片空旷的地方已经布置一新，正前方横幅上“a大本科新生射击靶场”十个鲜红大字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心，刚才还高谈阔论的男生突然变沉默，钟情轻瞥一眼，他手紧紧攥着，显然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
绿茵场上摆着十支步枪。
95式，钟情一眼看出。
“嚯，是95式啊。”有识货的男生也认了出来。
等待期间，教官们已经给他们讲了射击的正确姿势，但一排的前十人上场后十位教官们仍然守在他们身旁矫正姿势，担心有人被后坐力伤到。
钟情本以为人数众多，这次射击不记录环数，没想到还用上了电子屏，等会要不然就别好好发挥了。
这帮人是要将打赌进行到底啊。
“卧倒！瞄准！开始射击！”
轰鸣过后，缺德不怕嗓子冒烟的教官开始报靶数，“三环、脱靶、十环、七环、脱靶……”
二到八连的几十个教官在一旁的遮阳棚下笑得比谁都大声。
真是缺了大德了，钟情抿着嘴，收回自己刚才的想法，外公说得对，要尊重每一发射出去的子弹。
第一排的男生起身归队，虽然有些失望，但每个人脸上更多的还是兴奋。
钟情在第二排最后一列，听从口令卧倒后，她抚上眼前的枪，思绪纷飞。
“甜甜，射击讲究三点一线，只有全神贯注，才能发挥效果。”外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感到右肩有温暖传来，她没在意，大概是某位教官担心她扛不住后坐力。
那你可就小瞧我了，我打过的靶比你多。
听到开始射击后，钟情迅速扣下扳机，五发子弹迅速射出。
“卧槽。”她听到远处有人惊呼。
转头看到顾嚣的手从她肩上离开，“谢谢教官。”
“五十环！我瞎了吧！”
郭洪亮眼睛瞪得像颗珠子，看怪物似的看向钟情。
听到报靶后，所有人都惊到了。
“小雪！你听到了吗？教官说颜颜打了五十环！”刘妙姈拽着杨雪的袖子，差点把她衣服扯下来。
“我听到了。”杨雪咬牙切齿的拉住衣服，“明天她当场撂倒一个教官我都不会惊讶。”
“一排的仙女打了满环！”遮阳棚下的其他教官也坐不住了，纷纷跑过来围观这位打出满环的神人。
他们都知道顾嚣班里有一个长得巨好看的女生，教官们也是大学生，都状作不经意来一排看过，还暗中给人起了个“仙女”的绰号。
“我靠，这姐姐什么人啊！”
“老子当年第一次打靶打了二十环都高兴半天。”
“不会是巧合吧？”
“你丫巧合能五发全中啊！”
班里刚才吵吵闹闹的男生像被按下静音键，非要问感受的话就是一个想缝住嘴巴的大动作。
还可以，没退步。
回到队伍里，钟情非常满意自己刚才的表现。
下一排只有九个人，顾嚣让后面的教官顶上他的位置，自己走到队列前，“颜舒颜，出列。”
“是！”
“齐步走！”
钟情跟着她走到田径场入口，其他人本追随他们的视线也被门口的建筑物挡住。
门口一个人都看不到。
顾嚣站在她对面，“不是军人子女？”
钟情硬着头皮点头。
他走近一步，“第一次摸枪？”
钟情毅然决然的点头。
“啧。”顾嚣又往前走了一步，他一眼就看出这小姑娘没说实话，而且，嘴很硬。
两人之间距离太近，钟情自以为隐蔽地向后挪动。
顾嚣看着她，嘴角微扬。
正要继续向后挪，却受到阻碍，脚跟好像顶到什么坚硬的东西。
她伸手一摸，恨恨地闭上眼睛，为什么这里会有一面墙！
顾嚣看她不动了，直接往前跨了一大步，“不说实话？”眼看两人间的距离不足一指，钟情忍不住想伸手把人推开。
“顾嚣！你他娘的给老子干什么呢？！”
惊天动地的吼声在田径场门口回荡。
钟情抬头，顾嚣扭头，齐齐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