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本书（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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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到了a市后直接在市公安局附近订了一家酒店，连下午的见面都约在市局对面的包子铺。
来来往往的人民警察真的很给她安全感。
屠晓辉和汪乐飞到了对方指定地点，看到对面的公安局后哭笑不得。
“小姑娘安全意识很可以。”汪乐飞自己也有一个女儿，对钟情这样的行为颇为赞赏。
“走吧，进去聊聊，她真的很适合，希望这次不会失望。”屠晓辉顾不得其他，急匆匆的进了包子铺，除了颜舒颜这个救命稻草他别无选择。
进了包子铺，他一眼就看到那个夺去所有人视线的女孩。
越简单的衣服对穿衣的人越有考验。
纯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在她身上都是加分项。
“你好，颜舒颜同学，我是屠晓辉，这位是汪乐飞。”
“二位好，我是颜舒颜。”
双方简单寒暄几句后屠晓辉直入正题，“你真的很符合我当初对纪棂月这个角色的想象，而且你现在刚刚结束高考，何不给自己多一个选择呢？”
汪乐飞看到真人后决定跟老朋友妥协，他把家底都掏空就是为了这部剧，现在有心仪的人选他只能尽力帮忙劝说，唉，希望这姑娘演技不要太烂。
两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嘴都干了，也没见颜舒颜有什么表示，只是偶尔点点头以示认同。
屠晓辉的心都快沉下去了，才听到她说：“感觉还不错。”
“你们的相关许可和文件我都查过，但在签合同前我我有其它内容想了解。”
《万神》本是一部受众极广的漫画作品，纪棂月这个角色在漫画中的设定是蛇族先祖中年纪最小的一位，上古时代神魔大战，旷日持久的战争结束后各族式微。蛇族族长和众多长老在大战中拼尽全力，最后在天地间消散，偌大一个蛇族只能由尚且年幼的纪棂月带领着艰难前行。长辈都陨落，身后背负着一整个族群的未来，别说感情戏，就连亲情戏都全部留在回忆里。
屠晓辉野心极大，在他的计划里，《万神》要做成一个大Ip，现在要拍摄的只能算是一部先导片，因此在选角上他并没有执着于流量，甚至用了不少新人和素人。预算有限的情况下，用便宜的片酬和合适的演员打开口碑和名气才是最重要的。
“顾嚣，你看什么呢？”车停在市局门口，顾嚣打开车门却没上车，盯着马路对面没动，郭洪亮见状只得催促。
“没事，走吧。”顾嚣迅速上车关门，将那瞬间的熟悉感抛诸脑后，抓紧时间回学校。
钟情向店外看去，只看到一辆越野车远去，再无其它。
奇怪，刚刚为什么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颜同学，纪棂月这个角色大致就是这样的，你看你还有什么顾忌都可以说出来。”屠晓辉自己就是编剧之一，论剧本没人比他更了解。
“拍摄地点在哪？”
“一部分拍摄工作在a市的影视基地，后面实景拍摄需要去南岭省的景区。”
“其它的没什么，但是我希望能在开学前拍完，我不想影响学业。”
“当然可以，我回去会安排。”
“好，谢谢。”
拟好的合同里又补充了一些内容，双方很愉快的签约。
进组比钟情想象中要快得多。
签完合同第三天，钟情就接到导演的通知。
拍戏期间，屠晓辉临时给她安排了一个助理和司机负责她拍摄期间的生活事宜，助理名叫安月，司机叫甘华，他们之前在剧组的工作并不轻松，反而认为助理和司机是清闲的工作。
“这个Ip如果能做好，完全不亚于外国的系列电影和电视剧。”安月压低嗓音对甘华说，她对导演有百分百的盲目信任，她甚至想到这作品会引起多大的震撼。
她转头看了看在后座上休息的女生，想到导演他们找来的纯新人演员，心里又有些吃不准，万一他们的演技拉胯可怎么办。
“希望吧，真能那样的话我能指着《万神》吃一辈子。”
之前得罪了不少想带资进组的演员，连带着一些资本都颇有微词，再加上漫画原作粉丝极多，屠晓辉压根就没打算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任何消息，只让人默默注册了一个账号。
剧宣默默握紧手中的物料，“唉，今天也是无处发挥的一天。”
她忍不住点开纪棂月的海报欣赏，尚且年幼的蛇族先祖站在一片荒芜之中，她的身后没有任何依仗，一袭白裙上布满点点血迹，每一滴都是她的族人所化。纪棂月眼中满是悲恸，眼角有鳞片闪现。
“太妖了。”剧宣小姐姐摇着头感叹，“这个妆太妖了，尤其是她左眼角那颗泪痣。但是这张脸又这么仙，老天爷真不公平。”在《万神》中，蛇族本就是神奇又神秘的存在，神魔大战中倾尽一族长老之力将魔族封印万年，这样的壮举让人无法单单以妖来称呼他们，这个造型完美的将妖与仙两个字融合在一起，非但不冲突，还相得益彰。
“这剧照放出去，绝对的吸睛啊。”宣传组长痛心疾首，她就是动漫的粉丝，追了八年的漫画要影视化，还能选到这么绝的演员，应该让所有粉丝都知道啊。
“嗨，导演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呗，谁让出钱的都是他呢。”
没有各路资本混杂其中的剧组待起来很舒服，除了饰演各族先祖的中老年演员，其他人都是一样的起点，不存在谁压谁一头的现象。
钟情的第一场戏就是纪棂月突破族中长辈设下的重重禁制赶往战场，却目睹他们接连陨落。
“阿月，记住外祖说的话，人鬼莫测，你只能相信自己，你要带着族人走下去。”
纪棂月眼中含泪，不顾脚下的飞砂碎石，对着虚空缓缓下跪，“阿月谨记外祖教诲。”
“卡，非常好，下一个镜头。”
纪棂月拜过每一位亲人，记下他们的话，应下承诺，最后只剩下蛇帝蛇后和她的大哥纪珩上神。
“小妹，大哥当年下凡历劫时曾与一凡人女子育有一女，她不愿与我同回南隅，我也未曾去见过她们母女，沧海桑田，不知她们如何，有朝一日你若遇见我的后人，要帮我照拂一二。蛇族，以后就要靠你了。”
“大哥放心，我自当尽力。”
空旷的战场上，寒风猎猎作响，白衣裙袂翻飞，纪棂月眼角的红鳞愈盛，她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修为向她的身体涌来。
虚空中老祖的声音再次响起。
“阿月，这是我们这些老骨头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纪棂月难以承受，一时昏了过去。
“卡！”
屠晓辉看钟情的眼神简直跟看金子没区别，随便找来的学生都能有这种演技，他要重新考虑素人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