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房玄龄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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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议大夫是个言官,不仅能劝谏父皇不合理的举措,也能喷做错事的官员。
比只是服侍父皇的尚乘奉御,有用太多。
而且杜荷有莱国公府这块金字招牌,以后升迁的机会比其他人大的多。
李承乾转头看向席君买,接着说道:“君买,以后孤的安危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这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是李承乾开始把席君买当作心腹看待。
东宫千牛率虽然不掌府兵,但是需要负责守护太子的安全,非常重要。
席君买正着脸色行礼道:“太子放心,卑职会以死护卫好您的安全!”
闲聊片刻,书房门再次被亲兵敲响。
“太子殿下,御史大夫马周已到,在大殿内等您。”
“好。”李承乾应了一声,随后转头对杜荷说道“杜荷,我先去会会马周。”
今年年初,为了引导叛逆的李承乾回到正轨,李世民命马周、刘洎、岑文本、褚遂良四人,隔一天前往东宫一次,与李承乾谈论。
听到李承乾的措词,杜荷怕他乱来,于是赶忙出言提醒。
“太子殿下,御史大夫马周是支持嫡子登基的,态度得好一些。”
“好。”李承乾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书房。
“驸马爷,卑职也告退。”席君买朝杜荷行礼后,也跟着离开。
他现在跨部升任,不仅要提前去熟悉职责内容,还要跟下面的弟兄见个面。
守护太子安全,跟看东宫大门相比,需要考虑的问题多了许多。
无所事事的杜荷,就呆在东宫书房里,拿出写了一小半的宣纸,接着写写画画。
临近下值,李承乾还未回来。
杜荷伸了一个懒腰,把宣纸收好后也没跟李承乾打招呼,直接坐车轿回去。
他现在成家了,并没有住在莱国公府,而是住在城阳公主府。
而且吃穿用度也是公主府的钱,和上门女婿并无不同。
城阳公主府,大堂内。
李仪见到杜荷的第一时间,蹦蹦跳跳迎上来,随后一头扑进杜荷的怀里。
还不等杜荷开口,她小嘴巴便巴啦地一顿诉说。
“相公你知道吗,我们在诵经的时候,我发现高阳妹妹和辩机和尚鬼鬼祟祟离开了,而且他们隔了大半个时辰才回来。”
“我发现高阳妹妹的衣裳有些褶皱,脸色也非常红润,就跟我们昨晚...那个之后一样。”
李仪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把高阳公主的怪异行为说出来。
只是她脸皮薄,并没有说出肮脏的猜测。
杜荷双手环抱她纤细的腰肢,低下头微笑地看着她:“我家仪儿真棒,观察的如此细致。”
李仪把头微微仰起,满意好奇问道:“相公,你说高阳妹妹为什么会跟和尚私通?”
梁国公家如日中天,要是事情暴露,高阳妹妹可就惨了。
哪怕高阳妹妹再受父皇宠爱,为了不让皇室和梁国公蒙羞,父皇也不会轻饶她吧。
杜荷怔了一下,摇着头说道:“或许这个问题,只有高阳公主自己才知道。”
“仪儿,把这件事埋在心底,对谁也不要说。”
李仪乖巧地点了点头:“相公,我都听你的。”
她虽然不喜勾心斗角,但是从后宫中长大,潜移默化影响下对权力争端也明白一些。
杜荷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公主府的后花园里,玲珑则跟在身后不远处。
“仪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今日被父皇任命为谏议大夫,可参加每日朝会。”
“太好了,恭喜相公。”
李仪开心地蹦起来,俏脸因为激动变得红扑扑的。
虽然谏议大夫的品阶不算太高,可离开了没机会立功的尚乘局,就是天大的好事。
李仪回过头,开心地朝婢女玲珑安排道:“玲珑,去吩咐后厨,庆祝驸马升迁,今日全府加餐。”
“我这就去。”玲珑满心欢喜地小跑离开。
驸马在朝廷的地位越高,作为公主府的人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看到媳妇这么开心,杜荷也没出声制止。
毕竟他升官这件事,算是自他们成亲以来,公主府的第一件好消息。
...
务本坊,梁国公府,大堂内。
“啪啪啪~”
司空房玄龄手持一根拇指粗的木棍,对跪在身前的二子房遗爱一顿抽打,他边打边高声怒骂。
“你脑子抽了吗?怎么敢说出杜荷没父教那番话?”
“是不是我对你管教的太松,对你过于纵容?”
房遗爱裸露的皮肤,已经被抽出一条条紫色的伤痕,他愣是一声不吭,紧咬牙关默默承受。
棍棒每一次打在他的身上,房遗爱的眼里对杜荷就多了一份憎恨。
如果不是因为杜荷,他也不会遭受这顿毒打,还被陛下谴责。
“啪~”
房玄龄抽打完最后一棍,气喘吁吁地拄着木棍,怒气冲冲地喝斥道。
“我不止一次警告你,让你离魏王远一些,你怎么就是不听?”
房遗爱桀骜不驯地说道:“爹,我们房家的权势这么重,支持魏王当皇帝对我们有好处,怕什么?”
恰恰这句话,让房玄龄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大吼一声。
“关闭大门!”
守在大堂外的管家,连忙把大门关上。
“逆子,你自己想死,别连累了房家。”
“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也敢说出口!”
房玄龄压低着声音怒骂后,抡起棍子把房遗爱又一顿抽打。
“啪啪啪~”
密集的棍棒再次抽打到房遗爱的后背上。
“爹,别打了,二弟他知道错了。”
“您老别动怒,快消消气。”
一侧,一名和房玄龄的长相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连忙走出来抓紧木棍。
他是房玄龄的嫡长子房遗直,未来继承梁国公爵位的人。
二弟也是犟,低声认个错这事就过了,非得挨这一顿毒打。
“呼~”
房玄龄直起身子,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因为过于生气,胸膛上下激烈起伏。
缓了一小会,房玄龄冷静了不少,他苦口婆心说道。
“逆子,正是因为我们深受陛下看重,我们房家越是受宠,越是要夹起尾巴做人。”
“我们现在所有的恩宠都是陛下赐予的,只要房家做错一步,这些恩宠便会瞬间化为乌有,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房遗爱默不作声,他心里很不服气,但又不敢再犟。
生怕他那盛怒的爹,真的会把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