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法无天的良娣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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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嫣然独自一人坐在窗前，默默地思考着自己嫁入东宫以来的种种遭遇，心中不禁涌起无尽的悲伤。
她暗自叹息，自己明明只是心悦他啊。但是为何，李衍的心中只有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或许，他早已将她遗忘，但她却永远无法忘记，他们初次相见的那一幕。
莫嫣然从小喜欢舞枪弄棒，常常跟随父兄镇守边疆。
两年前的一场激战中，敌军狡猾多端，竟然烧毁了行军的粮草。关键时刻，李衍亲自押送粮草前来增援，莫嫣然则与她的二哥一同前去接应。当时莫嫣然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
李衍押送着粮草赶来，身披一袭银白的战甲，英姿飒爽地坐在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很少回京的莫嫣然哪里见过如此俊朗不凡的男子，霎时被迷了眼，从此便人放在了心上。。
一直陪伴在莫嫣然身边的丫鬟柳绿，最为了解她的心思，知晓自家小姐对太子殿下的爱慕。
于是，她上前轻声安慰道：“娘娘，来日方长，太子殿下只不过是一时被云良娣的美色所迷。您这般善良美好，他迟早会醒悟过来，回到您身边的。”
“闭嘴！”谁料听了这话，莫嫣然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柳绿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你这蠢货！竟敢口出狂言，莫非是觉得本宫不如那贱人长得美不成？还是说你的意思是，太子他沉迷美色，宠妾灭妻！”莫嫣然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柳绿。
她生平最恨的两件事，一是云卿美貌无双，两人站在一处便将自己衬托的平平无奇，二是李衍不爱她。
柳绿这番话虽是劝慰，却狠狠的踩在了她的痛点上，莫嫣然听了岂能高兴。
柳绿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挨了一巴掌，吓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跪地求饶。
此时，一旁的春红走了过来。她是将军夫人拨给莫嫣然的陪嫁丫鬟，正是因为有她从旁协助，莫嫣然才能在东宫逐渐站稳脚跟，并掌控一部分中馈。
“娘娘息怒。依奴婢之见，您贵为太子妃，身份尊贵，未来更是要登上后位。要收拾一个小小的云良娣，那还不简单？想来她如今不过是仗着自己年轻貌美，便不将娘娘您放在眼中。可若是她容颜尽毁，您说太子殿下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宠爱她呢？”春红轻声说道。
“这……”莫嫣然心中念头一动，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这方法会不会太残忍了些？要是太子知道是我们做的，那该如何是好？”
“这有何难，您莫要忘记，这东宫中，憎恨她的女子可远不止一人。她自己日日吃肉，旁人却连口热汤都没见过，难道就当真没有半句怨言么？”
莫嫣然紧紧攥住了手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日的场景，云卿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这位太子妃毫无敬畏之心，狠狠落了她的面子。
她紧闭双眼，心想：你莫要怪我心狠手辣，这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当她再次睁眼，眼神中已尽是狠辣之意：“那就依你所言去做吧，切勿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奴婢遵命。”
春红领命退下，还未走出房门，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了喧闹声。
莫嫣然被嘈杂的吵闹声所惊扰，眉头微皱，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些人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大晚上竟敢如此喧哗！
她转头对身旁的柳绿吩咐道：\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何事。\
此时，一名小太监忽然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太子妃，不好了！殿下的禁卫军已经将院子团团围住，说是要捉拿春红姑娘审问呢！\
\什么？\ 莫嫣然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太子殿下可曾说过春红犯了何事？\ 她强作镇定地问道。
小太监忙摇头道：\回太子妃的话，奴才并不知晓。\
话音未落，只见东宫的禁卫统领已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门口。
他脸上一片肃杀之色，面无表情地看着莫嫣然，语气生硬道：\太子妃，还请您行个方便。\
莫嫣然见此，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气，瞪大了一双眼睛，厉声道：\你们竟然如此无礼！还是否将本宫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想要审问我的人，总得有个缘由。\
统领闻言，微微躬身，向莫嫣然行了一礼。但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太子妃娘娘息怒。殿下已然查明，春红姑娘与近日在东宫内外四处传播的流言有关。想必您也不愿因她败坏了名声吧。\
说完，他便直起身来，静静地注视着莫嫣然。
莫嫣然心中一沉，她深知这件事情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但她又怎么能轻易让禁卫军带走春红，流言一事也就罢了，若是春红将今晚的盘算招了。等待她们的，便是万劫不复。
于是，她冷笑一声，道：\仅凭一些流言蜚语，就要抓走我的贴身丫鬟，未免太过分了些！若你们拿不出确凿证据，就休想从我这里将人带走！\
“证据？”统领的声音低沉却坚定，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同时，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莫嫣然，似乎要看透她的内心。
“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岂敢轻易前来打扰？今日下午，殿下早已派人前往将军府进行了严密的审查，结果，自然是铁证如山。”
闻言，莫嫣然原本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熄灭。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转过身去不敢再看春红一眼。
沉默片刻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你们把她带走吧。”语气中还充满了失落与不甘。
一行人迅速行动起来，动作敏捷、训练有素地冲过去，将春红绑住，堵住了她的嘴，随后便躬身离去。
禁卫统领即将踏出大门之际，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莫嫣然：“娘娘，殿下特意嘱托我转达一句话给您：倘若您不愿继续合作，大可尽早表明态度。若再发生今日之事，他绝不轻饶。”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只留给莫嫣然一个冷酷的背影。
“啊！”随着房门重重关闭，莫嫣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愤怒。她发疯似地抓起桌上的茶具，狠狠地砸向地面，破碎的瓷片溅的到处都是。
泪水决堤般从莫嫣然的面庞滑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深深的痛苦和不甘。
……
次日，东宫书房内。
禁卫统领将春红的供词呈给李衍，他翻看着，当看到莫嫣然意图害云卿毁容时，瞳孔微缩，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他实在是没想到，莫嫣然竟阴毒至此。
看来，这个太子妃是不能留了。他娶她不过是利益交换，现在既然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心爱之人，那么当初的合作自然要作废。
文帝已经缠绵病榻好几个月了，太医说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
只是现在莫家手里还握着边疆的兵权，他不可能直接处死莫嫣然。
不过折了她的臂膀，让他什么都做不了，还是可以的。
李衍敲了敲案桌，问禁卫统领：“听说最近军队里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军师，排兵布阵很有一套，你去调查一下此人的来历。”
禁卫统领奉命离去，随后，李衍又招来暗卫，吩咐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