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腾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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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过去，昆市又迎来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空湛蓝如宝石，阳光洒在大街小巷，照亮了人们的脸庞。然而，对于刑警队长许长生来说，他的心情却远不如这天气那般惬意。
自从薛佳颖失踪以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而他们的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
虽然之前发现了一辆套牌车以及与薛佳颖可能有过接触的大波浪女人，给案件带来了一丝希望，但随着大波浪女人的消失，线索也戛然而止。
孙怡和小齐一直在努力追踪大波浪女人的下落。他们连续三天对昆市前往腾冲的机场和长途汽车站的监控视频进行了仔细排查，但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也许那个大波浪女人根本就没有去腾冲，或者她压根儿就没有离开昆市。
这种情况让许长生感到十分头疼。
嫌疑人的静默往往是侦办人员最不愿意面对的局面，就像渔夫钓鱼时遇到鱼不四处游动、不寻找食物一样，渔夫只能无奈地等待着。
而现在，许长生就是那位焦急的渔夫，他想要撒些“香料”来吸引鱼儿上钩，却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香料”，更不知道应该将它们撒在哪里。
在办公室里，许长生皱着眉头，对眼前的困境很忧虑。
考虑到增加了仇杀和情杀的可能性后，许长生随即展开了对魏建军和薛佳颖各自社会关系的进一步调查，这次除了他们各自的单位，还增加了他们所使用的各种社交媒体，从他们在微信、qq、小红书......等等能想到的社交软件上寻找与他们互动较多，关系较密切的人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然而，这几天的努力收效甚微，并没有什么值得深入挖掘的可疑人物加入进来。
截至目前，最为可疑的仍然是那名大波浪女子、魏建军、吴文强以及蒋帅四个人。
许长生自然已经部署了人手暗中监视他们，不仅包括他们的手机，还包括他们使用的各种通讯软件。
每晚，这些人的行踪以及他们的手机通话记录和通讯软件上的聊天记录都会被汇总到许长生手中。对于这样的命案重要嫌疑人来说，这样的做法并无不妥。案发后的一周内，许长生并未从这些人的信息中察觉到任何异常或可疑之处。
直到案发后的第八天，许长生突然注意到魏建军的通话记录中有一个来自区号为0875的电话打进来，但通话时间非常短暂，仅仅只有几秒钟。
许长生心里很清楚，昆明的区号是0871，于是他迅速查询了一下0875代表哪个城市。
结果显示，这是云南省保山市的区号。当看到“保山”两个字时，许长生立刻变得专注起来，因为他知道保山市下辖的其中一个县级市正是腾冲市。
腾冲市，这个名字让许长生瞬间想起了那位大波浪女子独特的口音，以及薛佳颖的老家所在地。紧接着，他立刻要求信息科深入调查这个号码的具体情况。最终确定，这个号码确实是从腾冲市固东镇的一家小卖部拨打出来的。
不过，短短几秒钟时间里，通常情况下并不能说太多话。
难道只是个误拨电话吗？许长生心生疑惑，但并没有轻易下结论。
他决定继续观察一段时间，看是否会有后续发展。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里，再也没有接到任何来自腾冲的电话打给魏建军。
但是，许长生却从监控魏建军的行踪记录中敏锐地发现了一个细节：前面一个多星期魏建军午饭都是从一家叫福照楼的高档商务餐厅订的外卖，偶尔因为有客户来，才外出就餐，去的也是这家福照楼。但是后面几天，他都是出来吃的午餐，而且也不在福照楼吃的饭，而是去了一家叫丽华餐厅的店。
许长生查了一下，这就是一家提供工薪阶层快餐的店，通常午餐价格介于15到30元之间，这跟他前面百元以上的商务餐形成了鲜明反差。
难道他的财务状况恶化到了需要消费降级到这个程度？
许长生不太相信这种可能。
因为之前担心暴露，所以许长生让盯梢嫌疑人的队友们保持一定距离，都是远远地观察，记录他们去的地方，见的人等，像这种餐厅什么的，队友是不跟进去的。
但现在这种变化，让许长生觉得事出蹊跷，有必要看看魏建军去这家丽华餐厅干什么，除了吃饭，是不是还见了什么人？
为此，许长生特意让孙怡调派了几个陌生面孔的队员过去，每次派一个新的人跟着魏建军进这个餐厅。进去的队员戴了一顶鸭舌帽，帽子上安装了一颗纽扣状的针孔摄像头。
安排妥当，中午时分，许长生坐在了电脑面前。
11点35分，他看到画面中的魏建军从办公大楼出来了。
11点41分，他看到魏建军在前面十几米处拐进了一家小饭店。
走近的时候，他看见店铺招牌上写着“丽华餐厅”。
11点42分，他看到餐厅里面的场景，里面人声嘈杂，各式各样穿着打扮的人正在吃饭，整个大堂坐的满满的，还有些人端了饭菜再找位置。
11点45分，他看到前面两排的地方，疑似魏建军正在吃饭，他面朝大门的方向。从穿着上看得出来应该是他。
许长生注意到魏建军吃饭的时候还不时地望向门外，然后转头看看周边，似乎是在关注周边的人。
11点47分，魏建军站了起来，径直走向右侧墙壁，许长生这才发现墙壁上还挂着两台投币的固定电话机。
魏建军没有犹豫，迅速投了几个硬币，然后打起了电话。。。电话持续了大概1分多钟就结束了。
挂下电话，魏建军马上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随后原路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许长生立刻通知跟踪队员，马上返回回去看看那个投币电话的号码，然后联系电信局查出刚才魏建军给谁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