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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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生敏锐地注意到了李晴的举动，明白她在顾虑什么。
艾诺和王巴丹都是晚上从这个温莎KtV离开后，蹊跷地死亡的。这两起案子发生后，警察已经数次来这里调查过情况，因此KtV的管理层可能已经给这里工作的员工说过什么，甚至禁止他们谈及什么。
大门上的摄像头，记录着包间里发生的一切，因此受访的人不可能没有顾虑。
所以，这里确实并不是谈话的理想地方。
但好在他们找到了理想的人，那就是这个李晴，她看起来诚实可靠，并且在这里已经陪唱三年，了解的事情应该已经足够多。
于是，许长生不再继续问李晴问题，而是马上把主题切换回了唱歌。
此后他们的表现与其他正常来唱歌的顾客无异——唱歌、聊天、吃东西，持续了2个多小时。
晚上9点半，许长生他们买单结账后回到了自己车子，但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把车停在温莎KtV对面一个隐蔽的拐角处，等待着李晴下班出来。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李晴终于从KtV出来了，她很熟练地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启动后，小齐马上开车跟了上去。
出租车在夜晚略显空旷的马路上疾驰着往昆市呈贡区方向开去，最后停在了雨花路1577号的艺术学院大门口。
一路上，许长生和小齐职业性的通过倒视镜观察着后面车辆的情况，确认并没有可疑的车辆跟来。
等李晴下了出租车，孙怡也赶紧下了车，向她跑了过去。
正要进校门的李晴看到突然出现的孙怡有点吃惊：“孙小姐，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李晴，其实我是昆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关于艾诺和温莎KtV的情况。”孙怡一边说一边向李晴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李晴接过证件仔细看了一会，然后又转头看向了后面，许长生和小齐也正走过来。
“那他们两位也是警察了？”
“对，你教唱歌的人是我们许队长。”
“李晴，刚才在KtV说话不方便，在学校里找个地方我们再聊聊吧！”许长生说道。
“嗯，学校里面有个咖啡吧，我们去那吧。”
在咖啡吧找位置坐下的时候，李晴还是下意识地选了个背靠墙壁的角落。
“几个月前艾诺的事情发生以后，KtV的经理叫我们不要乱说话，说他们会接受警方的调查的。”李晴首先开了口。
“这个我们理解，所以我们今天并没有穿着制服来正式的问询你们。。。管理者有管理者的顾虑，而且他们有时候也不清楚下面员工的具体情况，所以我们今天特意来找像你这样了解艾诺的人。”
“你放心，我们跟你的谈话是严格保密的，除了我们几个人，没有人知道我们找过你。”许长生补充说道。
李晴皱着眉，还是在犹豫着。
“李晴，你是不是还有其他顾虑？”细心的孙怡看出了端倪。
李晴微微点着头，说：“经理说大李总在各个方面都有很深的人脉，什么事他都搞得定，什么事他想知道都能知道，叫我们把嘴闭严点。”
“大李总就是你们的老板李林宸吧？他说的人脉是指认识像王巴丹副局长这样的人吧？”许长生问道。
李晴沉默着，沉默也代表了她的默认。
许长生心里想，得先打消她的顾虑，赢得她的信任才行，否则她是不敢说实话的。
于是继续说道：“你看我们像哪里人？”
李晴有点纳闷，没想到许长生会这么问，但她还是想了想，说：“感觉你们说话像北方人。”
“对，我们就是刚刚从河东省金海市调到云省昆市来的。”孙怡在一旁插话道。
“所以，你放心，我们跟你们的大李总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也跟云省的其他像王副局长这样的官员没有什么关系。”许长生又说道。
“李晴，你可能不知道，许队可是我们现在昆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他在金海的时候破获了很多大案要案，不信我把网上的报道查出来给你看。”孙怡一边说一边真的在手机上查了起来。
许长生并没有阻止孙怡，他看到李晴还将信将疑，明白必须彻底打消她的疑虑才行。
不一会，孙怡把查出来关于金海市公安局和许长生的光辉事迹的报道递给李晴看，李晴专注地看完了报道，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是我的证件。”许长生把自己印着昆市公安局副局长头衔的证件都亮给了李晴。
等李晴看完许长生的证件，眼神终于少了疑虑，不过她还是继续问道：“这么说你的官比王局长要大了？”
“那当然，我们师父是昆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王副局长只不过是下面区里分局的副局长。还有，你知不知道现在昆市的叶书记是哪里来的吗？我告诉你，他也是从金海市升迁过来的。我们师父是叶书记点名过来主持昆市的刑事案件的，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还没等许长生回答，孙怡噼里啪啦地抢着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的。”李晴目光开始变得坚定。
“刚才你提到了王局长，是那位刚刚坠楼死亡的王巴丹副局长吗？”许长生问。
“嗯。”
“你认识他？”
“认识，他来温莎KtV的次数挺多的。“
“哦，他过来的时候不避讳一下吗？”
“开始有，但后来次数多了，他就大大方方地进来，大大方方地走，还跟艾诺他们打招呼呢。”
“他什么时候来，来干什么？”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周五下班过来，偶尔也有别的时间过来的。大李总吩咐KtV的经理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他在房间里唱歌、喝酒。。。”
“有人陪吗？”
李晴点了点头，随后马上说：“我没陪过！”
“有艾诺吗？”
李晴又点了点头。
“艾诺和王副局长很熟悉？”
“嗯。艾诺人漂亮，又很外向，在这个KtV待的时间也很长了，大李总很器重她！”
“除了王副局长，还有其他大李总很器重的人来KtV吗？”
“偶尔也有大李总陪着来温莎KtV唱歌的，不过不多。但是我也听艾诺说过，大李总在昆市有比温莎更高档的俱乐部，她炫耀说大李总就让她去那些地方陪过其他客人。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艾诺曾在大家面前说那些客人不喜欢我们这种人，他们喜欢那种还没进入社会的女孩子，当然人要长得漂亮。还说我们如果有认识的，可以介绍给她，她和大李总确认可以的话会有丰厚的奖励。”李晴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叹息。
“岂有此理，这不是祸害良家少女吗？”小齐在旁边恨恨地说。
许长生没理小齐，继续问道：“那你在温莎KtV看到过艾诺带着陌生女孩子过来吗？”
“也有，不多，我只看到过几次，因为我平常要上课，周末才去那。”
“那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会有严重的后果吗？万一女孩的家属知道了的话！”孙怡忍不住插嘴了。
“这个倒没有，可能家属都不知道吧！也可能不敢到那里闹吧？”
“不敢？这怎么说？”许长生有点疑惑地问。
“你们没有听说过我们昆市百姓中流行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
“白天xx管，晚上李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