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活死人,韩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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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古怪，是从陆明藏在身后腰间的环首剑里感应传来。
陆明看着韩盛的家，看样子韩盛家里以前还算过得去，只是如今家中的院子已经破旧，花圃种上了菜。
院子虽然不大，但却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只是为何环首剑会有感应，陆明一时间不得而知。
小姑娘拿着窝窝头蹦蹦跳跳，进到屋子里给一个头发花白年逾花甲的和蔼老妇人。
这位年逾花甲的老妇人便是韩盛的奶奶韩老夫人。
从韩老夫人的气质上看，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应该出身不错，只是如今的年老体衰，因为生病面色灰败。
屋里如豆的油灯昏暗，韩老夫人边忍着咳嗽，边用一些破布纳鞋垫，除了能给孙儿孙女，也能用来换些吃的。
见到乖巧懂事的小孙女回来，还拿着一个窝头递来，韩老夫人干枯的手疼爱摸了摸小孙女的小脑袋，眼中满是慈爱。
而后韩老夫人看向孙儿后边跟着那个其貌不扬的少年之时，浑浊的老眼露出一抹警惕之色。
当陆明看到韩老夫人之时，也终于明白为何他腰间的环首剑会有感应，这韩老夫人根本就已经是个死人！
若不是如今陆明已是修真，又有环首剑的感应，寻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看出异常。
活死人！
杀生刃本就是邪煞之物，却是有着克制邪煞的作用。
然而这韩老夫人又不像是活死人，明明还有着生气，这让陆明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奶奶，这是我的朋友陆明。”
进到屋里，韩盛笑呵呵将陆明介绍给韩老夫人。
“晚辈陆明，见过韩老夫人。”
陆明恭敬给韩老夫人行了一礼，就如同不知道韩老夫人有着古怪。
韩老夫人似乎也松了口气，让陆明坐下说话。
小姑娘给陆明倒了一杯热茶后，韩盛这才将陆明的身份，与打算在隔壁王大爷家住下的事情告诉了韩老夫人。
韩老夫人则是叹了口气说道：“加入所谓的青蛟帮也并非是好事，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加入帮会，何尝不是对你们的一种控制与利用？”
“不管是青龙帮，还是青蛟帮，亦或者其他帮派，这些江湖帮派若是没有身后之人，早就不复存在。”
韩老夫人看得很是透彻，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愚昧老妇人。
然而韩盛则是叹了口气，韩盛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关系。
虽然韩盛没说，但陆明知道，要不是韩盛加入所谓的帮派，恐怕连想干活的路子都没有。
如今云阳城里到处是流民乞丐，想找一口吃的人太多，僧多粥少，没有熟人，想要找活干太难，除了上城头送死，寻常人只有等死的份。
韩老夫人和蔼微笑看向陆明说道：“陆小哥如果想要一个身份其实也无需这般麻烦，若是陆小哥懂些五行之术，云阳观现正在招收杂役。”
听到韩老夫人有着试探的话语，陆明摇头苦笑说道：“多谢前辈的美意，晚辈除了有一把子力气，对于五行之术一窍不通。”
“要是懂五行之术，晚辈早已是去投云阳观。”
陆明满脸的可惜之色，然而也的确如此，世俗的五行之术陆明还能一知半解，但若是涉及到修真的五行之术，陆明也是两眼一抹黑。
而且陆明不想管韩老夫人的闲事，也不想知道韩老夫人为何变成如今这般。
就算韩老夫人是活死人又如何，韩老夫人对孙儿孙女的慈爱真真切切。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小姑娘蹦蹦跳跳跑来，喊大家去厨房吃饭。
陆明本想拒绝，但韩盛与韩老夫人盛情难却，知道陆明的确不知道五行之术后，韩老夫人也放下心来。
然而韩老夫人哪会知道，眼前这个模样平平无奇的少年，虽是修真之人，却不懂修真的五行之术。
说是吃饭，也就是多出了一碗稀粥，以及一碟咸菜。
陆明拿出一个窝头分成两半，一半给小姑娘，一半给韩老夫人。
“晚辈冒昧登门多有打扰，而且第一次上门哪有空手来的道理，我还有一个窝头，加上这碗粥就够。”
“陆哥哥刚才已经让出一个窝窝头了，这半个窝窝头小霜不能再要陆哥哥的。”
小姑娘看着陆明将一个窝头分成两半，赶忙摇头。
陆明笑着说道：“那个窝头是给小妹的，而这个窝头，是我这个家里做客之人孝敬长辈爱护幼小的一点心意。”
陆明心里有些发酸，一个窝头他们都要这般推让，而城中有些人依旧是醉生梦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虽然饭菜可以说是寒酸，但大家却是吃得津津有味有说有笑，韩老夫人对陆明的戒备之意也有了改观。
吃过晚饭后，韩盛带着陆明来到隔壁的王大爷家。
虽然隔壁的院子如今只于残垣断壁，但地窖之下则是打扫得很是干净，有着一张床与一床薄毯，似乎以前还有人住过。
“去年的时候，有一个游方道人因伤倒在路边无人理会，是我奶奶带着小妹将这游方道人给救醒。”
“起先这游方道人住在我家，后来等王大爷一家没了之后，这才搬过这边住，说是借助这边的地窖开坛做法给我奶奶祈福治病。”
“也正是因为这个游方道人，我奶奶的病才有所好转，若不然……。”
听到韩盛如此说，陆明便知道，哪是什么游方道人，分明就是一个修真者。
若不是修真者出手，恐怕韩盛的奶奶早就不在人世。
然而韩老夫人究竟是什么病，连修真者都不能医治，还得用这等方法？
陆明不会认为，韩老夫人与小姑娘所救的修真者修为会比他差。
加持灵力于眼睛，陆明还能隐隐看到地上阵法所残留的些许灵力。
虽然陆明不懂阵法，也只是看过修真初要的描述，但地上阵法残留除了些许灵力，还有着邪煞之气。
由此可知，布阵之人绝非什么善类，很有可能是一个邪修。
然而就是这个邪修，让韩老夫人能够以病体苟延残喘到现在，如同活死人般照顾放不下的孙儿孙女。
突然，陆明面露古怪之色，地窖里所残留的邪煞之气，居然与云阳江底的铁甲尸以及他的环首剑，有着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