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是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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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听到吕威一顿讥讽，都愣住了。
“他不是医生？”
吕威冷笑：“他一个穷逼大学生，自己妈还在医院里躺着，四处借钱呢！”
实习生恶毒地盯着秦川：“你们放心，治出了问题，送他去坐牢！”
家属们急了，上来推开秦川。
“不是医生，乱碰什么？”
“滚开！”
叶婉君拿着九根银针回来，表情迟疑。
无论雪妍说得天花乱坠，她都不相信一个大学生，拥有多么高的医术，此刻银针握在手里，怎么也不敢递过去。
秦川闪开家属的推搡，看着犹豫的叶婉君，沉声道：“等救护车来，他必死无疑，容我一试，尚有生机！”
叶婉君想想也在理，于是把装着银针的盒子递了过去。
“各位别急，现在关键是救人。这位是诊所的老板，如果刘伯出了问题，该承担责任的，诊所一定会承担！”
在叶婉君的劝说下，家属勉强被安抚下来。
秦川看向叶婉君的目光，多了几分善意。
严格来说，叶婉君已经做了急救，老人即便死了，也和诊所无关。
现在她让秦川出手，等于是为了那一丝救人的希望，不惜把诊所和自己一起拉下水了。
此女，医德可敬！
吕威冷笑：“秦川，你死定了！”
“等着坐牢吧！”
他巴不得秦川出手救治，到时候长生诊所绝对脱不了干系！
秦川置若罔闻，蹲下身来，捻动银针，精准刺入“喉俞、天突、气海”三大穴位，同时灵力一催。
昏迷的老人全身一震！
吕威兴奋大喊：“死了！死了！”
这下，就连叶婉君都愤怒了，大声道：“吕先生，请你出去！”
“放心，死不了。”
秦川背对众人，语气始终不见波澜，说话间，又有三根针刺入。
老人痛苦的脸色得到缓解。
叶婉君也顾不上那么多，仔细盯着秦川施针。
刚开始，她只是想监督对方，免得出什么岔子，可是秦川连用六针，认穴之准，针法之简练娴熟，远远出乎她的意料。
单凭这一手，她就能断定，秦川绝对有中医底子！
原来，雪妍没骗人！
叶婉君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从而关注起秦川的针法。
六针，六穴，完全看不出规律。
叶婉君自负对中医研究颇深，但此刻，根本摸不着秦川这六针的用意与头绪。
一个恍惚的时间，秦川最后三针如电划过，仿佛同时落下。
九针既出，老人的喉咙处，猛地传来“嗬啊”的声音，青紫的脸色如潮水般退去，连水肿的症状，也消退了很多。
“活了！”
家属们大喜过望。
老人恢复了呼吸！
吕威呆若木鸡，两眼瞪大：“怎么可能……”
打死他也想不到，秦川真能把人救活！
他，从哪学的医？
同样的问题，也浮现在叶婉君脑海，她震惊地看着刘伯身上的九根银针，记忆中闪过一门又一门深奥的针灸秘术，却没有任何一项，能与面前的九针匹配！
九针既出，死亡退散，硬生生从鬼门关，把人拉了回来！
“神技……”
叶婉君呢喃失神，沉浸在九针的神奇之中。
“神医啊！”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刚才不好意思，冒犯您了……”
家属们纷纷围在秦川身边，一个劲鞠躬感谢，激动万分。
秦川道：“不必谢我，治病救人，是长生诊所的天职。”
叶婉君回过神来，连忙道：“大家不要围着，让刘伯喘口气，过敏还没有消退，随时可能重新发作！”
“我们现在，等救护车过来吧！”
叮铃铃……
大门推开。
两个扛着摄像机的人火急火燎冲了进来。
“威哥，哪呢？”
“不是说医死人了吗，在哪啊？”
两人一边问，一边咔嚓咔嚓乱拍，正是吕威联系的记者到了。
吕威脸红到了脖子根，又惊又怒。
家属们此刻也反应过来，愤怒地围了上去。
“操你妈，刚才是你咒我爷爷死的是吧？”
“你还敢联系记者？！”
想到刚才吕威和实习生在旁边说风凉话，让他们误会了秦川，险些丧失救命的机会，家属们便怒不可遏，捋起袖子就要动手。
吕威等人抱头鼠窜，一溜烟跑没影了。
“一帮败类，无耻之徒！”
叶婉君看着他们的背影，对这种漠视生命的家伙深恶痛绝。
几分钟后，救护车准时抵达。
把人送走，叶婉君和护士们终于松了口气。
“老板，你太厉害了！”
几个小护士此刻看向秦川的目光满是崇拜。
轻描淡写，却又神乎其技的九针，救死扶伤，跟阎王爷抢人，简直是所有医生梦寐以求的境界！
尤其是秦川安置若固的表现，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配合那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令在场护士眼里都冒起了小星星。
护士们围在秦川身边叽叽喳喳，令人不胜其烦。
最后，还是叶婉君替他解了围。
“秦先生医术高明，婉君叹服！”叶婉君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为刚才的轻视道歉。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配得上最崇高的敬意。
“继续上班吧。”
秦川挥挥手，继续看他的药材书。
他身上，又披上了一层阳光，晃眼。
叶婉君看着他默默读书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些许异样的涟漪，片刻后，她默默退开，返回会诊室。
……
下班时间，到了。
秦川读完了诊所里全部药材书，彻底掌握了当世药材的种类，嘴角流露一丝微笑。
他总结出了好几种，帮父母调养身体的方子，延年益寿。
一道人影，来到秦川面前。
是叶婉君。
“秦先生，下班了。”她说。
“哦，好。”
秦川点点头，没半点表示。
叶婉君迟疑了一下，问：“你要回学校吧？要不，我送你？”她晃了晃手上的宝马车钥匙。
不远处，护士们一个个舍不得走，驻足偷看。
“可恶啊，被叶大夫抢先了！”
“她平时对所有男人不假辞色的，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废话，老板的医术你们又不是没看到！”
“……”
隐约听到护士们议论，叶婉君俏脸微红。
一群小丫头，尽会胡说。
老板没车，顺路送一下怎么了？
上班上的，是人情世故！
只是人情世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