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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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科习惯性的沉默在我们继续旅程时再次派上了用场。
我的注意力集中在我们的观察者身上，
那个不幸的刺客死后，
两队观察者都撤退了，
这进一步证实了这只是一次考验。
一次代价高昂的考验……
“你越来越好了。”我看着卡拉科带着新的热情杀死逼近他的野兽时评论道。
被魅力逼得跪下似乎让他很不安。
“我在努力。”他嘟囔着，又杀死了一只野兽，然后又沉默了。
但他已经能够杀死大多数攻击我们的小野兽了，
只留下大的让我来对付。
又一只巨大的老鼠攻击过来，
我的戟挥了三下就让它动弹不得了。
“这是对你进步的奖励，拿着吧。”我说。
他看着我。
“这不是……很浪费吗？”他问道，
仍然很沮丧，指着他空荡荡的右袖。
“你为我工作，我不允许我的员工使用低质量的材料。”我回答道。
“现在，别抱怨了，拿着吧。”
他点点头，然后补上最后一击，我们继续前进，
甚至都懒得去宰杀这只野兽。
我们离营地太远了，
带着它们也没有意义……尤其是当野兽们不断围攻营地的时候。
我们本可以快点前进，
但当我看到卡拉科越来越习惯忽略他技能的不断指令时，
我决定同时做几件事。
“仔细看着我。”我说着拿出一副牌，从上面抽出一张牌，
稍微洗了一下牌，
然后又露出了同一张牌。
“怎么做到的？”他惊讶地问道。
“这就是你要学的。”我说。
“抓作弊者将是你更重要的任务之一。”说着，
我又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把戏，
这次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把牌藏在手掌里。”他喊道。
“完全正确。”我说。
“现在，这个怎么样……”我又加了一句，
展示了另一个把戏——尽管我不得不中途停下来杀死一大群小怪物——让他也能看出来。
“你把牌夹在手指间，假装洗牌。”
他认了出来。
“不错，你的眼睛很敏锐。”我说。
“你会帮我很大的忙。”
我需要他做的不仅仅是战斗，
这一事实让他露出了笑容。
毕竟，
即使他能完全学会忽略他的技能，
也只意味着他能用一只手臂战斗。
他仍然会在与双手健全的对手战斗时处于劣势，
而且他的射箭技能仍然无法使用。
我们慢慢地走着，
我给他展示各种把戏，
先是用牌，
然后是用骰子。
他证明了自己是个学得很快的人。
展示这些把戏让我们走得更慢了，
两个小时后我们才赶上大部队。
太阳快要落山了，但让我惊讶的是，
他们还在前进，
没有要扎营的迹象。
“你为什么不去找佐拉斯特升级呢？”我对卡拉科说。
“然后，你可以吃点东西，甚至可以睡一会儿。”
“我还能战斗。”他主动说道。
我本想反对，
但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逼得太紧不明智，
但有时候，
这总比让消沉和倦怠占据他的心头要好。
“随你的便。反正你也不是唯一一个累得走不动的人。”我说着，
注意到商队疲惫的状态，
他们还在继续前进。
这肯定是个错误，
因为我看到营地周围的人都显出疲惫和生命值下降的迹象。
不仅持续的行进让更多的人不得不使出全力，
而且也让做饭这样对恢复人们生命值至关重要的活动
变得更加难以进行。
再加上移动的队伍会吸引更多的野兽，
这简直就是灾难的配方。
没过多久我就找到了罪魁祸首。
年轻的领主，全身披挂着铠甲，
坐在马背上，不断地发号施令。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银色的铠甲和闪亮的剑上，
照亮了他金色的头发和威严的身影。
即使不考虑他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魅力的影响，
他也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
大多数人甚至都不敢看他，
只是四处奔跑，
竭尽全力让商队继续前进，
尽管情况很艰难。
而且，由于他们自己忙着让商队前进，
没有人看年轻领主的脸，
错过了他脸上担忧的神情。
他意识到了自己被分配的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
很好。
我心里有一部分同情他……但那只是一种转瞬即逝的情绪，
与我利用他的需要相比微不足道。
他是个贵族，从我所能观察到的一切来看，这
是在这个世界上获得合法性的关键部分。
一个年轻而绝望的贵族是我身份的绝佳掩护。
利用走投无路的人并不是我特别喜欢做的事情，
但我的厌恶从未达到让我完全拒绝这样的机会的程度。
对于任何涉足非法生意的人来说，
切断这样一条路无异于自杀，
更不用说一个教父了。
这并不总是为了钱。
一个犯罪帝国不是靠财富生存的，
而是靠精心编织的人情网、勒索和与合法世界的交易来维持的；
尤其要关注警察、法官和其他执法人员。
把新成员加入这个网络总是依赖于他们的绝望。
我有自己的原则。
我从不索取超过他们所能承受的，
而且我总是慷慨地回报他们……尽管这通常也是出于实际的选择。
如果警察局长的职位一开始就是我给他的——理想情况下，还有他一半的警力——那么向他求助就容易多了。
但我当然不会像个业余者那样直接走过去跟他谈交易。
帮助别人的第一条规则……总是要确保请求帮助是他们的主意。
我远远地观察着他，
注意力集中在他周围的光环上。
这是基于魅力的，
但与他发号施令时的形状不同。
这个形状让我想起的更多是一朵云而不是一把锤子，
在他周围散发着，范围很广，
足以覆盖前线。
处于光环中的人和外面的人表现出的明显不同。
在光环中的人工作得更快、更热情……但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
就像肾上腺素激增一样，
之后会让人更加疲惫。
年轻的领主又犯了一个错误，
在不必要的时候把人逼到极限。
但纠正他不是我的责任，所以我去找佐拉斯特。
找到他的马车并不难，就在升级帐篷旁边，
这个帐篷现在建在一个由四辆马车合并而成的移动平台上，
由十几个人拉着。
卡拉科也在那里。
“你知道佐拉斯特在忙什么吗？”我问他。
“他在和老骑士会面。”他回答道，
声音比我预期的要活泼。
“你已经升级了？”我问道。
“升了三级。”他回答道，
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嗯，我没想到我们杀了那么多大野兽。
真让人惊讶。”我回答道。
“那么，你有什么计划？”
“如果你没有紧急任务给我，我就去和杰坦一起去防守？”他回答道。
现在是测试他其他能力的好时机。
“实际上我有个任务给你。
去给我找四辆马车，把它们像这辆一样连接起来。”
我说着，指了指升级帐篷。
“我想让人们在营地不停下来的情况下也有机会赌博。
不能让钱白白流失。”
他点点头就离开了，没有抱怨的态度让我很满意。
这是对他非战斗能力的一个小测试，
我想看看他在接受更多任务之前能把这个任务完成得有多好。
卡拉科走后，我沿着佐拉斯特的帐篷走着，
等着会面结束。
十分钟后，帐篷的门帘掀开了，
露出了唯一一个穿着板甲的人。老骑士。
他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
已经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区域，
完美地展现了一个老兵的习惯，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他试图掩饰，
但他的目光还是向下移到了我的腰带上，
我最近得到的那把有魔力的匕首非常显眼地挂在那里，
然后他才看到我的脸。
安全的做法是避开他的目光，
表现得像另一个农民。
我没有那么做。
没有马上那么做。
相反，我迎着他的目光，瞪了他一秒钟，然后才避开他的目光，
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我想让他知道我不怕他……
但又要让他相信我在努力让他相信我怕他。
骑士还没来得及说话，佐拉斯特就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尤恩，你回来了。”他说道，然后也看到了我的匕首。
“是的。这是一次刺激的旅行……但也很有收获。”我说着，
用手指抚摸着我的匕首。
“哦，圣者，你认识他？”骑士看着佐拉斯特问道，很惊讶。
我更感兴趣的是他的称呼方式。
圣者是一种很有趣的称呼他的方式，
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骑士的语气。
他比我预期的更尊敬佐拉斯特。
“是的，尤恩是一个雇佣兵，他答应为我的公会工作……”佐拉斯特反应过来道，
如果他想确立自己是我的上级，
他就会用这样的举动，
而且如果他在早些时候就这么做，
我不会有好的反应。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
佐拉斯特已经赢得了我的足够信任，
让我配合他。
我注意到了他突然的沉默。
他显然是在给我一个机会来介绍我的身份。
在一个潜在的敌人面前盲目地这么做并不是我想做的，
但情况要求我这么做。
我想要是有更好的选择，
佐拉斯特不会这样做。
“负责物资的采购和其他无聊的采购任务，大人。”我说着，
向骑士行了一个过于夸张的礼。
“真的吗？你看起来像个战士，而且很有经验。
我本以为你会是公会的武器大师。”骑士尖锐地评论道。
“而不是一个……商人。”
这么高调的职位是我最不想要的。
我更喜欢处理像采购这样不引人注目的但却很有效的任务……
这样我就可以在公会的巨大阴影下建立我自己的小生意。
不过，他在最后一个词里所表现出的厌恶让我印象深刻。
要么这是他个人的厌恶，
要么贵族们比我在想象中更看不起商业活动。
“我是个老人了，大人。”我说着，
稍微夸张了一点我的尊敬……好像我希望这能软化他的态度。
当然这不会有效果，
但给他一种我不擅长操纵局面的印象
从来都不是坏事。
“哦，真的吗？你看起来不比我老。”他回答道。
“不是我们所有人都有幸优雅地变老，大人。”我回答道，
换来他一声沮丧的嘟囔。
之后，他看着佐拉斯特，
无视了我的存在。
“那么我们的初步协议就达成了。
除非我的领主有任何他想改变的地方，
否则我们就达成协议了。”他说着，转身离开了。
“协议？”我在骑士还没消失之前就问道，
装作我没想到他会听到。
“是的。”佐拉斯特回答道，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指了指他的帐篷，邀请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