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大人别见怪,我们家夫人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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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以杨县丞、铺县令为首的五十多个人，在留行等人的押解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现场。
刘二傻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场面，顿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拿起桌子上的惊堂木就是重重一拍。
砰——
“堂下何人！”
“呵呵……”珠珠在项溪身旁，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少爷只有这一句说得最好。”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刘二傻一句话喊完，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不过毕竟是公审，不能让他太丢人，扶风便代他说道：“杨松、蒲昌国，你二人于半月前，在宁江县城门口处，怂恿县衙衙役肆意征收高额赋税，不成后纠集五十余众殴打外地客商，肆意行凶，你们可认罪？”
“我不认！”杨县丞立即大声道，“我没做这些事，这都是污蔑！”
蒲县尉也道：“我也不认！”
其他五十多个人也立即附和道：“我们也不认！我们没打人！”
矢口否认，这是杨县丞昨天就定下的应对之法。
既然是公审，那就得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没罪。
现在时间过了这么久，那县令还有什么证据？
但刘二傻可不干了。
那天他一个人打五十多个啊，结果这些家伙还说没打？
于是他立即大声道：“你们打了！你们就是打了！”
“没有！”
“打了”
“没有！”
……
刘二傻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这些人太坏了，太坏了！
他气得一下蹦到了桌子上，指着下面的人叫道：“你们就是打了！”
贺同知：……
百姓们：……
“刘大人，注意体面！体面啊！”
刘二傻可不管你什么体面不体面，一梗脖子道：“他们就是打了！”
贺同知是真的想扭头就跑啊。
丢人，太丢人了！
官府的颜面，都被这货给丢尽了！
见刘二傻直接跳上桌子，杨县丞心里偷着乐了。
就这样的县令，还想审他？
哈哈哈……做梦！
于是他不慌不忙地道：“县令大人说我们打了人，可有凭据？”
“没有！”刘二傻道，“但你们就是打了！”
“父老乡亲们，”杨县丞大声道，“没凭没据，就凭一人之言，怎么能定罪？”
众人面面相觑。
虽然说有点不甘心，可大家也都知道凡事都要讲凭据啊。
难道这次的事，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
“哼，我看他们就是做做样子的，”有人道，“什么公审，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回头还不是屁事没有，继续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唉，官官相卫啊。”
“最后还是我们这些百姓被当成了傻子。”
……
杨县丞见百姓都在质疑刘二傻，脸上更是得意。
他是真没想到，新来的县令根本就是个大傻子，让他这样轻松就占据了上风。
项溪知道，是轮到她出场的时候了！
于是她大步走到刘二傻身旁，道：“谁说没有凭据的？”
众人一看有个女人上了台，顿时非常意外。
自古以来女人地位都很低的，好多地方连上桌吃饭都不行，更何况是在公审的大堂之上，站到县令身旁。
贺同知对此特别敏感，立即问道：“你是何人？”
“回贺大人，民妇是县令刘庆俞的夫人。”
“就算你是他的夫人，也不能在公堂之上造次！”贺同知到，“你赶紧下去！”
项溪冷声一笑。
不过她没打算跟他讲什么伦理、道理，而是道：“我偏不下去！”
贺同知听了一愣。
这妇人是怎么回事，竟然敢顶撞他？
“贺大人请勿怪，”扶风道，“我们家夫人，她其实是个疯子。”
贺同知：……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啊！
县令是个傻子，县令夫人是个疯子，绝配啊！
周围的老百姓也愣住了。
几天前就听说，县令夫人是疯婆子，现在果然又验证了啊！
宁江县完了啊！
“贺大人！”杨县丞见状，实在都忍不住要笑了，“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贺同知很想做主，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可问题是他是主管盐铁的同知，没有这个权利啊。
即便刘二傻是傻子，但他也是朝廷任命的县令，他是不能越俎代庖的。
但他要是不管不问，这又该如何收场？
就在这时，项溪又大声道：“我有证人！证人快上来！”
众人立即转头看去，只见段齐分开人群，快速来到堂下。
“段齐，”项溪道，“你说，那天是怎么回事。”
“是。”段齐道，“小民是帮项夫人收葡萄的，大家都知道。那天我收了一车葡萄，在城门口遭到几位衙役大爷的阻拦，一斤葡萄要收我半文钱的税。后来刘县令带人赶到，制止了几位衙役大爷。再后来杨县丞和蒲县尉带着五十多人来了，还要痛打刘县令。”
“你胡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杨县丞立即反驳道，“我带人过去，是为了平息事端，根本没有动手！”
“正是如此！”蒲县尉也道，“贺大人，这段齐帮刘县令家收葡萄，得了他的好处，自然要帮着他说话。所以此人的证词，不能采信！”
“对，不能采信！”
“我没有乱说！”段齐道，“贺大人，草民字字句句都是真话！”
双方这么一掰扯，算是又陷入僵局了。
不过段齐还有后手。
“父老乡亲们，”段齐大声对周围的民众道，“那天有不少人也在场，段齐希望你们站出来，一起指证他们！”
周围的百姓们一听，纷纷闭上了嘴。
看看热闹可以，但要出面作证……还是算了吧。
谁都知道杨县丞他们不好惹啊！
今天指证了，明天他们就得倒霉！
见没人肯站出来，杨县丞一众人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他们最不怕的，便是这些一盘散沙的草民。
谁敢指证他们，那是不想活了！
“看看你们！”项溪早知道会这样，于是大声道，“一个个的，以往被人家欺负得像狗一样，天天盼望着来一个青天大老爷给你们做主、帮你们伸冤。现在青天大老爷就在你们面前，欺压你们的人也被抓了起来，结果你们呢？全他娘的变成了怂包，一个敢出来作证的人都没有！别说青天大老爷，天王老子来了，也帮不了你们！”
项溪一番话，让很多人都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