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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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目标前方200米
踏——
沈渝闭着眼,幅度微小发着抖,脸上全是汗渍,弓缩身子躲在杂物间柜子下方。
寒风加上快跑带来的肌肉收缩,使得他头颅发晕
低头喘着粗气闷在双膝里,心跳快的要麻痹。
十指在心胆下抖得像秋叶碟瑟瑟发颤,根本拿不稳书,只好耷拉在水泥地上。
他在赌,在赌他找不到,更在赌他有没有在自己身上做手脚。
滴滴——
目标前方100米。
男人眼底冷到冰点,红点彻底停止未动。
风衣在吹动中掀起一角,锋利凸起的骨节在扳动中发出咔咔声响。
还是缺乏教训。
他喉咙有些渴了,眸中猩红未散。
他想抓回去,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打断他腿吧,让他再也不敢动这个念头。
滴滴——
目标前方50米
沈渝在这惊悸又折磨的时间里,快呼不过气。
看着有些鼓起的书面,他错神般翻开里头夹住的美工刀。
拾起。
刀片只用过几次刃头锋锐无比,手指一抿,就会涌出大豆似血滴。
沈渝呼吸加快,忍住快泄出的哽咽
仰起头咬住下唇,闭上眼将刀尖立起,右手食指抵在刀头对准手腕动脉下摁。
——哐
店门被猛力推开,发出一阵撞击声。
江湛目光扫视圈店内还在用餐几人,在手环发出尖锐滴滴警报声后,大步往后厨侧的杂物间走。
——目标5米
这声响吸引住所有人视线,几乎都被眼前这身姿挺拔的男人吸引,深邃的五官,每一步都透着上位者的气息倨傲。
店员在看到人直朝后方走,身体警报即刻响起,立马从收银台绕出去,张开手臂拦住:
“您好,里头是杂物间,您不能随便进。”
“刚是不是有人进去了”江湛语气冷短,没一丝转圜迂回意味。
目光犹如寒冷利锋,刺的人无端发抖。
“抱歉”店员身形丝毫未让,硬着胆子直视男人
“不管有没有人进去,您都不能擅闯。”
江湛半眯眸,从兜里丢出一张卡在店员身上,凶光刺向人:“里头有一千万,这家店我买了。”
“滚”
说罢,甩了甩手腕就要往踏
他的血液理智快处在顶端,手背和脖颈越来越发红。
他的忍耐到极限了。
“先生,不管您收购也好,还是什么,这个我们不能做主,您还是不能进去!”
店员语气未退步,还在上前想要拦住。
身子凑的快要贴上。
不料下一刻衣领直接被拽起,高大压迫的躯体,密不透风堵在他面前。
男人狭长冷眸布满血丝死死看着他,骨节修长手指用力到发白。
“你在他妈多嘴一句,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店员窒息,被吓得张着唇一动不动,等被人扔出去,才记得一骨碌爬起来叫人。
“店,店长...报警!”
江湛走到玻璃门前,拧动把手,在发现里头反锁后。
脸色陡然扭曲起来。
他站在暗处,没有朝里喊,舌尖顶腮,后退两步。
彻底快压抑不住的躁动使得手背青筋开始轧成红黑。
绷紧的视线刺向四周,在迎面赶来的店长前,抄起根粗壮铁棍就往上砸。
“砰——”
店内用餐的人吓得发出尖叫。
玻璃门裂出龟纹,坼开那一瞬,罅隙蔓延攀爬往四处迸开,像升腾炸开的烟火。
几名还处在怔愣的店员,吓得都跑过去想拉住制止。
“先生...”
但在看到男人杀红的眼,和抓紧的木棍后,又都重新步步往后退,开始温声细语劝阻:
“先生,您...您冷静下。”
“冷静下”
“啊!”接着在又一阵尖叫抱头后,铁棍再落。
“砰——”
江湛额头青筋暴起,大脑充血快要爆炸
手环滴滴警报连同骨缝都在作响,手劲极大的他,攥紧木棍又是一砸。
刺啦一声脆响,玻璃门被当场砸碎。
所有人额头一跳,闻声看去,有的吓得当场跌坐在地。
“天呐...”
只见人正徒手用力扳开上头碎玻璃,浑着血肉,将门上残留碎块彻底拽开。
掌心被扎出汩汩血迹,玻璃渣密密匝匝在手心楔下去,他也未变半分神情,寂红色血液蜿蜒顺着左手木棍往下滴答。
接着在满目疮痍血渍下。
踩着碎渣走了进去。
沈渝在听到砸门的那刻,就死了心,刀片被吓得重新收回书内。
死不掉了,他知道的,要是没彻底咽气被人救下,那之后的惩罚必将是百倍千倍。
他害怕又绝望地抱头往里钻,不断啜泣祈祷不要,不要让他进来。
不要!!!
可也就是这下,浑身带煞的男人站到了他面前。
冷厉吐字
“出来。”
厚重血腥味从沈渝头顶打来往鼻尖钻,他被吓得浑身发抖。
死不敢从柜子底下爬出来。
还在闭眼摇头不断往里缩:“不...不要。”
“滚啊,走开!”
男人攥住铁棍的手,三抓三松,满是血迹手背跳起筋脉
他视线还抵在柜台下方苍白纤凸的手臂。
字句凶戾,每一字都凶狠入骨:
“沈渝,我数三个数你还没出来,今天你的腿就会交代在这。”
“不要...”沈渝抖着眼睫,沾湿的睫毛一簇簇
虚着的视线,落到男人带血鞋面时
抗拒更深了,浑身血液都在倒流。
“不,我不要跟你回去...”
“你这个魔鬼,我不要,不要再被你锁起来,不要..”
“我不要待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你在我衣服上装了定位器是不是...”
他今天一方面是为了跑,另一方面就是验证,验证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定位器。
男人手在这话顿了下,冷眸更加凛冽.
手环不断亮起红灯。
滴滴滴!
紧接着在沈渝还在崩溃大哭时
“砰——”
铁棍砸向沈渝左侧玻璃消毒柜。
哐的一声,柜面炸开,玻璃四溅,有的甚至滑破在沈渝手背,带出一条细小划痕。
“嗬——”沈渝喉底声线被这声砸的稀碎,惊惧的泪一颗颗蹦出,掉到张开嘴巴里都不知道。
还傻傻睁眼盯着被分尸拆解的消毒柜。
“呜...”
“3”
男人冷声倒数,眼底冗沉,满是死煞,胸腔起伏更快了,抓紧铁棍的姿势还在起力。
“砰——”
这次是沈渝右侧砸物。
“2”
“啊!!”沈渝被剧烈打砸声刺的尖叫。
枯瘦纤巧的身子从上到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惊吓的脑神经腾跳不已,睁着眼泪就扑簌掉下来。
“江,江湛...”
男人眼底彻底被一片血腥笼罩,眼泪黑渗渗如审判地狱的死神。
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1”
随着最后一声倒数,他扬起唇,神情含着一丝兴奋,仿佛已经等了这天许久。
凶狠不带任何感情的扬起铁棍,就往沈渝露出的一截皓白脚踝上砸。
“不要!”沈渝嘶着嗓子,连滚带爬从里面挪出来
快速去抓男人裤腿,哪怕脚踝在玻璃渣下磨破也没喊疼。
“我错了,我错了江湛,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他抱住对方大腿,痛哭求饶,泪水全黏在裁剪高档的黑色大衣上。
如花枝残柳的背脊弯的很低,像是跪在地上擦拭男人的鞋尖。
“我跟你回去,我以后再也不跑了。”
“别,别打断我腿,求你...”
沈渝哭的狠极了,本就沙哑肿胀的喉咙,最后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呀呀的嘶声。
他不要被打断腿,不要变成瘸子。
“江...江湛...”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饶了我吧...”
江湛的手在抖,他放下铁棍,血液里翻滚的暴躁使他喉咙沙哑干燥。
渴的要命。
这一刻,他想就在这干.死他。
干.的他再不敢跑。
干.的他下不了床,只能在床.上痛苦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