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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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内，马飞坤的房间中，原本陷入沉睡的他猛然间如遭雷击，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紧闭的双眼下，眼珠疯狂地转动，仿佛在经历一场噩梦。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渗出，滑过他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庞。
「呃啊！」马飞坤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声音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里破体而出。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变得通红，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在他皮肤下蠕动。
「怎么回事？难道是那股黑气？！」马飞坤心中惊恐万分，拼尽全力想要调动体内灵气压制那股狂暴的力量，却发现自己的灵气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薄纸一般脆弱，不堪一击。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马飞坤心中怒吼，却无济于事。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在他体内肆虐，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身体的控制权也在慢慢丧失。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马飞坤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难道他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飞升上界，最终却要落得如此下场？
就在马飞坤快要绝望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熟悉而又令他厌恶的声音。
「嘿嘿嘿，小子，别挣扎了，乖乖把身体交给我吧！」
「系统？是你？！」 马飞坤咬牙切齿地问道，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
「是我，也不是我。」那个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和得意，「准确地说，是我的一部分。」
「你到底想干什么？！」马飞坤怒吼道。
「别着急，慢慢你就知道了。」那个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你马上就要迎来一场天大的机缘了。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机缘？你少给我扯淡！我现在都快要被你害死了！」 马飞坤怒火中烧，却毫无办法。
「嘿嘿，别这么说嘛，我可是在帮你啊。」 那个声音突然变得阴冷起来，「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靠的是你自己的实力吗？要不是我暗中出手，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你……」 马飞坤顿时语塞。他不得不承认，系统虽然经常坑他，但关键时刻也确实救过他几次。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那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现在，闭上你的眼睛，感受这股力量吧。这可是连我都无法掌控的强大力量，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马飞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系统的话。他缓缓闭上双眼，将自己的意识沉入体内，去感受那股狂暴的力量。
就在他意识接触到那股力量的瞬间，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信息洪流涌入他的脑海，将他淹没……
「啊——！」马飞坤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房间里的家具和摆设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瞬间化为齑粉。而他本人，则被一团诡异的黑气包裹，消失在原地……
黑色的烟雾如同咆哮的巨兽，瞬间吞没了马飞坤的身影，房间内的一切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崩塌、最终化为齑粉。狂暴的能量肆虐着，仿佛要将这片空间撕裂，却又在下一刻迅速收缩，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目疮痍的房间和空气中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不知过了多久，马飞坤才从昏迷中醒来。他挣扎着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的空间，四周一片混沌，灰蒙蒙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里是……哪里？」马飞坤扶着昏沉的脑袋，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记忆一片空白，就像被人硬生生撕去了一块。
「小子，你终于醒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语气中充满了嘲弄和不屑。
马飞坤猛然抬头，却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悬浮在半空中，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同来自深渊的恶魔，令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马飞坤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沉声问道。
「我是谁？呵呵，你很快就知道了。」那声音怪笑道，「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啊。」
「你什么意思？」马飞坤心中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什么意思？呵呵，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那声音说着，轻轻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马飞坤眼前的景象突然发生了变化。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面巨大的镜子前，镜子里映照出的，赫然是他的模样！
不，准确地说，是另一个「他」。
镜子里的「马飞坤」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袍，脸上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神冰冷而残酷，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黑暗气息，与他印象中那个玩世不恭的自己判若两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飞坤惊恐地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呵呵，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很害怕？」那声音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嘲弄，「这就是真正的你啊，一个被欲望和仇恨吞噬的怪物！」
马飞坤顿时愣住了，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不，不可能的……」马飞坤喃喃自语道，拼命摇头，想要否定这个可怕的事实。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声音冷笑道，「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靠的是什么？是你的天赋？是你的努力？不，是你的心狠手辣，是你对力量的无尽渴望！你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牺牲一切，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都可以出卖！」
马飞坤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不，我不是这样的……」马飞坤无力地辩解道，声音却越来越小，连他自己都快要听不见了。
「呵呵，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吗？」那声音充满了嘲讽，「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不想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吗？你真的不想向那些曾经背叛过你，伤害过你的人复仇吗？」
马飞坤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闪烁着挣扎和渴望的光芒。他紧紧地咬着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却浑然不觉。
「来吧，臣服于我吧，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那声音充满了诱惑，如同恶魔的低语，不断地冲击着他的意志。
马飞坤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仿佛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要将他撕裂。他的血管一根根凸起，如同虬结的树根，在他的皮肤下疯狂地扭动。汗水如同瀑布般从他身上倾泻而下，转瞬间便浸透了他的衣裳。
「臣服吧……释放你内心深处的渴望……」那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马飞坤的理智，诱惑着他走向深渊。
马飞坤痛苦地呻吟着，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指甲深深地嵌入头皮，仿佛要将自己的头骨捏碎。他想要抗拒，想要摆脱这股力量的控制，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力量……我要力量……」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那是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是被无数次背叛和杀戮所扭曲的野心。
「对……就是这种感觉……让它吞噬你吧……」那声音越来越响亮，最终盖过了马飞坤所有的理智和挣扎。
马飞坤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便被一片血红所吞噬。他猛然抬起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疯狂。
「哈哈哈……很好！很好！」那声音兴奋地狂笑着，「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将一起君临天下，将所有胆敢阻挡我们的人踩在脚下！」
马飞坤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着，缓缓升到半空中。他身上的衣服寸寸碎裂，露出精壮的肌肉。他的头发变成了血红色，在空中狂舞，如同燃烧的火焰。他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魔纹，狰狞可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整个空间都仿佛要被这股力量撕裂。
「这就是……我的力量吗？」马飞坤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如同野兽的低吼。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从今天起，我的名字叫做……」
就在这时，一个轻佻的声音突然响起：「哎呦喂，这是谁家的小猫咪炸毛了？毛色还挺别致啊，红配绿，赛狗屁，哈哈哈……」
马飞坤猛地转过头，血红色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穿破烂道袍的青年，正懒洋洋地靠在一棵树上，手里还拿着一壶酒，一边喝酒，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仿佛在看马戏表演一般。
「你是什么人？找死吗？！」马飞坤怒吼道，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
「哎哟，脾气还挺大，不愧是红毛小猫咪，」青年打了个酒嗝，笑嘻嘻地说道，「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马飞坤刚想报上自己的名字，突然愣住了。
他叫什么名字？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自己的名字，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抹去了一般。
「哈哈哈，看来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青年放声大笑起来，「真是可怜啊，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马飞坤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一直以来都被人操控着吗？
「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马飞坤咬牙切齿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我？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说书人罢了，」青年笑眯眯地说道，「至于我想干什么……那就要看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了……」
马飞坤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满嘴胡话的青年，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努力回忆，却对自己的过往没有丝毫印象，只有一股莫名的愤怒和对力量的渴望在胸腔中翻滚。
「说书人？故事？」马飞坤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像野兽的嘶吼，「我需要的是力量，是掌控一切的力量！你若是戏耍我，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年闻言，非但没有惧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好大的口气！你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配谈力量？你不过是被人操控的傀儡，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可怜虫！」
马飞坤顿时怒火中烧，他猛地挥出一拳，血色的能量化作一道光柱，直冲青年面门。然而，那青年只是轻轻一挥手，便将那足以毁灭一切的光柱轻松化解，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
「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我面前放肆？」青年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马飞坤心中惊骇万分，他此刻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座山峰，却被这看似弱不禁风的青年如此轻易地化解了。他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
「你究竟是谁？」马飞坤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我说了，我只是一个说书人，」青年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我行走于世间，见证了无数的故事，也收集了无数的故事。你想要力量，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用你的故事来交换。」
马飞坤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故事？我凭什么相信你？」
青年微微一笑，走到马飞坤面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来自哪里。你想知道你失去的记忆吗？想知道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吗？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青年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马飞坤脑海中的迷雾，让他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渴望。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想要解开心中的谜团，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什么条件？」马飞坤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青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缓缓说道：「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马飞坤眼中的血色光芒微微收敛，他紧紧地盯着青年，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杀谁？」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急，不急，」青年故作神秘地摆了摆手，「等你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会告诉你。」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怎么，堂堂姬坤大陆第一废物，难道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姬坤大陆第一废物」这个称号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马飞坤的心头，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愤怒和屈辱。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少废话！说出你的条件！」
「痛快！」 青年一拍手，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一个你认识的人，一个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
马飞坤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你……你知道些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干涩，仿佛喉咙里塞满了沙子。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青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不仅知道你的过去，还知道你的未来。我知道你渴望力量，渴望掌控一切，渴望摆脱被人操控的命运……」
马飞坤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赤裸裸地暴露在这个神秘的青年面前。他想要反驳，想要否认，但内心深处的声音却告诉他，这个青年说的都是真的。
「你想知道一切吗？想知道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吗？想知道是谁让你家破人亡，是谁让你失去了一切吗？」 青年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诱惑着马飞坤一步步走向深渊。
「是谁？！」 马飞坤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但他却浑然不觉。
「那个人……」 青年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紧紧地盯着马飞坤，一字一顿地说道，「就 是 你 自 己！」
「什么？！」 马飞坤如遭雷击，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在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怎么会……」
「哈哈哈……」 青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怎么，不敢相信吗？也对，像你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虫，又怎么会知道真相呢？」
「你闭嘴！」 马飞坤怒吼一声，血色的能量再次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青年拍去。
「不自量力！」 青年冷哼一声，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轰！」
巨掌重重地拍在地上，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出现一个巨大的掌印，碎石飞溅，尘土弥漫。
马飞坤环顾四周，却不见了青年的踪影。
「你在哪？给我滚出来！」 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我在你心里……」
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从马飞坤心底响起，让他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