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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入虎口智计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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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州位于云鼎大陆的西南,以高原地形为主要特征。林州多树木山林,这里生活着一个非常古老的种族,羽人族。

羽人的身材一般要比正常人类矮小,耳朵很尖,其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在身后会长有一对巨大的羽翼。幼年羽人的羽翼是银色的,成年以后,羽人男子的羽翼就会逐渐变成黑色,羽人女子的羽翼变成白色。但也有例外,羽人皇族的羽翼始终是银色的。

有一个古老的传说,羽人的祖先本可以不分白天黑夜的飞翔,直到他们飞累了为止。后来连神都开始嫉妒起了羽人,于是给羽人族下了一个很深的诅咒,让他们不再能在天空翱翔。破解这个诅咒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月光。

其实,后世的人类学者们认为,利用月光飞行,只是焏术的一种应用罢了,所有羽人天生都会使用一种将月光转化为飞翔力的焏术。可羽人不这么认为,因为这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们会长有巨大而又美丽的双翅。

羽人善于弓箭和纺织,一位箭术高超的神箭手或者一位纺织巧匠,在羽人族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仅亚于皇族。也正因为如此,在如今的青州还流传着一句老话,“林州刺锦甲天下”。“锦”其实单指林州华贵的羽锦,直到现在都还是贵人们身份的象征。“刺“指的就是刺客。夜间,一个羽人神箭手的震慑力是非常惊人的。

在古代,人族对于羽人的了解非常少,这也和羽人一般生活在林中,无法和人类沟通有关。不过,也有一些生活在青,林两州交界的羽人,会暗地里跑到人类的城镇中,用羽锦换取对于林州来讲的稀有资源,比如盐巴,金属等等。这种交易在古代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会有一些人族专门捕获羽人,特别是羽人女子,并把他们当作稀有的玩物卖给有钱人。很多羽人一夜之间沦落为奴隶,陷入悲惨的命运之中。”

----《云鼎杂谈》

韩冰又一次走在商栾北部的大街上,不由得百感交集。此时的他已经换好了一身乞丐的衣服,这是他向另一个乞丐勒索,哦,应该说是借来的。

“大爷我今天打着一套回马枪呐~”

韩冰突然觉得,这一身衣服穿起来,格外的合身。

“咱还真是乞丐的命呐。”

他摇了摇头,努力的把这想法甩出脑海。而当他四处打听,终于打探到锦绣坊的具体位置之时,他的头皮已经开始发麻。

“咱姑奶奶个西皮的,这锦绣坊咋就在商凤楼旁边呐!”

韩冰吐了吐舌头,急忙转入附近的一条小巷,幸好现在正是中午时分,商凤楼的门前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一个乞丐的怪异行踪。

随后,韩冰一个人蹲在角落里,默默的发呆

......

第二天清晨,当人们又要开始新一轮忙碌的时候,大街上却跑来了几个七八岁的孩童。他们每人拿着一根糖葫芦,手拉手大声唱着一首奇怪的歌谣:

“蓝蓝的天空白云飘,

漂亮的姑娘藏金娇。

银白的羽毛亮如雪,

白花花的银子金元宝。

嘿,金元宝!”

他们蹦啊跳啊,越唱越顺,越唱越开心,甚至有一些其他人家的孩子,也参加到他们的队伍当中来,兴奋的拍着手应和着。

一个店里的小伙计快步跑了出来,找到唱歌谣的一个孩童,笑眯眯的问道:

“小公子,这首歌真好听,是谁教你们的呀?”

“是一个乞丐哥哥!”孩童天真的答道。

“哦,那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好呀,就在那边!”

孩童指了一个方向,随后便跑了过去。

一条小巷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乞丐正在墙角沉睡,打着轻微的鼻鼾。

“好,谢谢小公子!”

“不客气!”孩童一转身跑掉了。

小伙计轻手轻脚来到乞丐的身边,突然,立掌成刃,在乞丐的脑后摸了一下。

“呵呵,鱼儿上钩了。”

这是韩冰最后的想法,随后,他便失去了知觉。

......

锦绣坊,内堂。

内堂的正中央坐着一名光头大汉,脸上深刻着一道尺长的刀疤。一名师爷打扮模样中年男子垂首站立于上首处。堂下,小伙计重重的将一个乞丐摔在地上。

“马王爷,造谣生事的主已经给您带来了。”伙计长相很普通,脸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

正中央的光头刀疤大汉,也就是伙计口中的“马王爷”,冷冷的从鼻中哼了一声,鄙夷的向地上看去。内堂的中央,一名穷酸的乞丐趴在地上,嘴边似乎还流着口水。

“就是这么个杂种?”

伙计点点头。

“他奶奶的,就这么个杂种就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快快拖出去,找个地方做了了事!省的老子看了烦心!”

伙计应了一声,刚要过来将乞丐扛出去,却只听旁边一个声音低低的说道:“且慢。”

“哟呵”,马王爷斜眼看了看自己师爷,“这杂种是你亲戚?”

师爷没有搭话,慢慢走到乞丐的旁边,默默端详了一阵。突然,他用手用力一下扯开了乞丐的衣襟,里面,却露出了大嬴朝当兵的号服。

师爷站起身,毕恭毕敬的朝堂中央的男子拱了拱手说道:

“主子,此人来历可疑,望主子明察。”

“哎哟呵,这杂种居然还是个兵蛋子!”马王爷撇了撇嘴,饶有兴趣的端详了这个乞丐两眼。

“主子”,师爷在一旁接口道,“今日可是大日子,以小人看,此人很有可能是哪个帮派的细作。不妨先将此人看管起来,等今晚烛龙会一过,主子再好好赏他也不迟。”

“嗯,有理。”马王爷撇嘴点了点头:“不能让这小杂种坏了老子今天的心情哈哈。蛋子!把他给老子好好看着,明日再好好赏他!”

名叫“蛋子”的伙计点了点头,轻轻用手一拎,乞丐便像一个一捆柴草一样飞到了伙计的肩上。他冲马王爷躬了躬身,转身退了下去。

......

当韩冰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落日的夕阳从小窗口照进来,红彤彤的一片。

“他娘的西皮的,那小哥的手咋这么重啊,打的大爷我骨头都酥了。”韩冰呲牙咧嘴的活动了一下筋骨,细细的开始打量周遭。

这是一间很小的柴房,身边堆满了干柴。窗口很小,没有办法出入。柴房的门被人在外面用铁链锁上,被风一刮吱呀吱呀的响。

韩冰悄悄来到门前,顺着门缝从里向外望去。门外是一处不大的宅院,宅院当中摆放着很多桌几,很多大小不一的木盒摆放在桌几上,不知有什么用处。如果说大户人家搬家,倒是勉强说得通。

柴房的门前,一个壮实的大汉正在侧脸背对着自己,腰间挂着一把腰刀,此时他嘴里正啃着一张大饼。

“喂!这位大哥,给张饼吃呗!”韩冰冲大汉低声喊着。

大汉扭头向门口瞪了一眼,回头不予理睬。

“喂!这位大哥何必呐,咱五湖四海皆兄弟嘛是不是。你说你们当头儿的说要拿我怎么样?有说过要我的命吗?”

大汉向这边扫了一眼,还是没有说话,不过神情却缓和了许多。

“你看对吧,你头儿只是叫你盯着咱,让咱别跑,你看咱像是能跑的人么?你一个人也是盯,俩人唠嗑也是盯,你说咋着盯合算?”

大汉又向这边瞅了两眼,闷声说道:

“可饼俺可不分你!”

“哈哈哈,不分就不分,话说大爷…那什么…咱昨天吃了个脑满肠肥,今天倒也不饿。刚就是跟你搭个讪儿。”韩冰嬉皮笑脸的,又使劲把柴房的门缝扯大了一些。从门里丢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盛着半瓶黄色的粉末。

大汉一看,两眼直放光,急忙从地上捡起来仔细瞧看。

“哎呀,这不是俺家的孜香嘛!小兄弟你从哪搞到的?”

“嘿嘿嘿”韩冰笑着说道:“大哥,咱一看你就是咱那边儿的人,咱是梓丹的,你是哪的?”

大汉兴奋的闻了闻小瓶,一下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紧走两步来到柴房门口。

“俺家离梓丹不远,也就二十多里地儿吧。这东西俺可爱吃了,吃啥都得蘸着它!自从跟了马爷,就好久没吃着啦。”

韩冰笑着问道:“大哥来南方,时间并不长吧?”

“哎呀小兄弟你咋知道呢?”大汉一打开话匣子,便一下健谈起来:

“去年俺家闹饥荒,俺全家人都死了,这才来这地方混口饭吃。俺也刚来没几个月,俺就是一打杂的,归蛋子哥管着。”

说着,大汉在大饼上撒了点孜香,兴奋的咬了一口下去,又继续说道:“俺说小兄弟,这蛋子哥抓起来的人,可不好整啊,你咋惹着他了,咋把你抓起来了?”

“唉!”听到这里,韩冰哀声叹了口气,说道:“咱也不瞒大哥你,咱实话跟你讲吧,咱妹妹被人抓到这地方来了!”

“啥?”大汉瞪大了眼睛。

说到这里,韩冰鼻子一酸,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大哥…咱…唉,咱和咱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她也特喜欢这孜香…”说着,韩冰便开始哽咽,好不容易才能继续说下去。

“大哥咱实话跟你说,咱那地方闹大旱,今儿咱妹妹被逮了,其实咱当哥的反而心里面痛快点…最起码能混顿饱饭吃,也比跟咱要饭强…今儿,咱就是想来最后…最后再见咱妹妹一面…”

说到这里,韩冰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抽泣着,泪水顺着眼角哗哗的向下直流,顺着门缝,韩冰的身子渐渐滑倒在地上,深深的将自己的头颅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门外的大汉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重重的叹了口气,嘴里的大饼仿佛也吃着不是滋味了。

“俺说,小兄弟,你也是个可怜人呐,唉!俺上午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东边那个跨院儿停着一辆大车。俺听人说了,那里面可是一黄花大闺女,就等着今天有钱人买走呐!俺寻思着,你妹妹应该就在那里边呐!”

韩冰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门外的大汉,哽咽的说道:“大哥,能带咱去见见我妹妹么?”

大汉马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这哪行啊,俺跟你说了,俺只是个打杂的,哪能有那身份啊!”

韩冰重重的叹了口气,又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那啥,俺看兄弟你也挺可怜的,这样吧,你要是有啥书信儿啥的,俺帮你送过去,这俺已经是全力帮你了。”

韩冰摇了摇头,说道:“大哥,咱不会写字啊。咱妹妹最喜欢这孜香粉,要不这样吧大哥,你要是真心想帮咱,就把这罐大罐的帮咱捎过去吧。”说着,韩冰从怀里掏出个大点的壶,从门缝外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好嘞,兄弟你递出来,大哥帮你递!”

“那啥,这门缝太窄了,要不你开下门?”

门外的大汉明显的怔了一下。

“咱说大哥,你带着刀,还怕咱跑了不成?咱把东西递给咱妹妹,咱就心满意足了,哪还求别的不是?”

大汉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从身上解下钥匙,打开了柴房门外的锁,轻轻将木门的门缝推大了一些。

“现在可以了!”

大汉轻吼了一声,可柴房里却毫无动静。大汉又吼了一声,还是没有动静。

夕阳已经下山了,昏暗的柴房里此时看不清东西。

大汉探头进去想看个仔细,可柴房里实在太昏暗,一下还无法适应。

“小兄弟?”大汉有些奇怪。

正在此时,脑后却突然一阵剧痛传来!

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娘个西皮的!费大爷我这半天洋劲!”韩冰两手拿着一根木棒,在旁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大爷我也是为你好啊,你送信被人抓,可比被人敲晕了惨,你说是不是?”

说着,韩冰将木棍丢掉,将一个锡酒壶和地上的调料瓶揣入怀中,又把大汉拖进柴房。他趁着刚刚沉下来的夜色,向东边的跨院儿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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