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难以看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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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一些猜测的想法,黎问音又找了各种借口,请求看了一圈整层楼的房间,仔细四处看了一圈后,发现确实有不少摄像头藏着。
集中在走廊、楼梯、仓库、转角大堂等公共区域,虞知鸢自己的卧室、浴室和更衣室等偏私人的地方是没有的。
后来虞知鸢上顶楼喂鸟兽之后,黎问音又鬼鬼祟祟地混着多看了几眼,再次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而且这些摄像头全都是关闭的状态。
怀揣着心事,黎问音再次走入了虞知鸢说曾经圈养魔兽的房间里,因为那枚摄像头是安置在窗棂处,黎问音就来到了窗边,尝试着推窗看了看外面。
这房间楼层在五楼了,层高也挺高,因此显得整个也高,在外一看,都可以眺望层层丛林,看辽阔的天空,确实是很符合虞知鸢品味的房间选址。
观察完一圈,黎问音脑袋上疑云密布,然后就慢慢下楼了。
——
慕枫深以为然地看着椅背,眉头拧成了一团,下巴都快搓出火花了:“扑朔迷离啊......”
“喂,你抢了我的台词。”黎问音看他一眼。
慕枫想了想,问道:“黎问音,你确定那些摄像头都是在公共场合的吗?”
“确定,好歹我也会魔法,那摄像头都不是魔器,我可以锁定,再加上之前那个游走型变装魔器让我学会了摸索同器共鸣,方便我找。”
黎问音肯定。
“我可以确定,都是公用地方,学姐的私人房间都没有,非要说哪间私人房间有,就是那间曾圈养魔兽的吧。”
“这就很不好说了啊......”慕枫很疑惑,并且非常直言快语地说,“老实说,你一开始找出这些摄像头,我还以为是什么变态偷窥狂之类的事......”
黎问音这会倒是没怼他什么,顺着说道:“正常,所以我真的想不通,这些摄像头到底是用来监视什么。”
慕枫也没话说了。
是啊,既然都是在正常地点位置,直接摆出来不就好了,虞家也不会不让他放的吧,为什么要藏起来,学姐还不知道这回事,虞家经常有魔兽来来往往,安摄像合情合理。
“可能目的并非为了偷窥隐私,”尉迟权听了良久,缓缓开口,“而是为了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时刻察看人的动向。”
这个听着有道理。
“可是......家人之间,想知道互相要干什么问一声不就好了,为啥要费劲做这个?”慕枫挠着后脑勺,不是很理解。
不被发现的情况......
黎问音在揣摩这句话。
想知道家人的动向,但是又不想被家人发现自己在留心注意他们吗?
这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会这样做。
怀疑?不信任?亦或者......提防?警戒?
虞见随究竟是怎么想的......
虞学姐的哥哥,你到底一直以来在想什么。
——
另外还有一点。
和虞知鸢聊完天之后,黎问音恍然大悟地明白为什么当初虞知鸢会一直甚至有点偏极端地待在魔兽林里不出来了。
因为曾经小时候的“自私”不懂事,让虞知鸢失去了最好的魔兽朋友,她很后悔当时自己自大的行为,便一心投入魔兽中,把自己处于魔兽的环境里,住在魔兽林里照顾保护它们,就是为了不再发生那样的事。
结果长此以往,又不慎忽视了和家人的沟通相处,好像又不小心犯了错。
她很努力地在意识反思,尽量地改进平衡了。
黎问音想在某种程度上的保护她,或者说支持她,认为这么好的学姐,她周围的世界就应该是春光灿烂的,不希望又让她失落,不希望再见到她提起失踪的魔兽和善缘鸟时的遗憾目光。
虞知鸢想和亲哥修复关系,黎问音就希望他们能是好好的,哥哥是好的,对得起虞知鸢的愿景的。
所以,当种种线索都指向虞见随的时候。
黎问音......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尉迟权应该是注意到了黎问音的小难过。
他不留痕迹地收回了目光,放下交叠的腿,身子前倾:“我刚才用魔法检测了一下这些摄像头,比对指纹信息后,可以确认是来自虞见随,但是状态显示,这些摄像头起码有五年以上没有使用过了。”
“五年以上?”黎问音抬眸,“往前倒,那不就是学姐十一二岁的时候了吗?”
“嗯,不说其他,可以确定这五年都没有用过。”
尉迟权温柔着目光看向黎问音。
“或许虞见随曾经对家人报以警惕提防等心态监视其动向,但五年没有用过,可能是后来态度转变了,不再怀疑,选择拥抱家人了也说不定?”
黎问音的眼眸亮起来了。
她听出来了,他是在安慰她。
一个习惯于以恶意揣测他人的人,选择用积极乐观的态度解释行为,安慰她世界的美好。
黎问音一秒振奋:“是啊!人还是不能想太多,果然还是得查,继续往下查,把真相挖个明明白白,比胡思乱想好。”
慕枫附议:“我赞成!”
尉迟权轻轻笑了笑。
——
信誓旦旦地下定决心了要追查到底后,关于报案到魔法部这件事,黎问音还有挺多疑点要和尉迟权对一下。
“会长,你确定是学姐十一岁报案的吗?”
“确定,但也不确定,”尉迟权想了想,说道,“我没有亲身经历这件事,档案是这么写的。”
尉迟权想到了什么,微笑了一下:“不过不可否认,魔法部也有不少吃干饭的,我持保留意见,确实可能是某个饭桶搭错筋写岔了,只能说记载着是有这么回事。”
黎问音:“......”
好浓的怨气,好熟悉的怨气,好熟悉的字里行间想把工作地点炸翻的怨念。
“先、先假设魔法部档案没有记错。”
黎问音不敢直面尉迟权这怨念,因为她就是那个给人凿出烂摊子的。
“学姐也很肯定,自己是在八岁那年丢的魔兽,且没有主动报案给魔法部,我认为她的记忆也没有出错,以她的性格来说,避着家人向魔法部的陌生人求助,着实不太合理。”
问题就是,如果魔法部和学姐都没有记错,那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慕枫凑了过来,“是有其他人假冒学姐的名义报的案?”
“诶,”黎问音一扭头,“慕枫你最近是越来越聪明了,怎么回事,放假回家补了很多猪脑?”
“?”慕枫很气愤,“黎问音你骂我!”
黎问音狡辩:“我没有啊,你家不是养猪大户吗?”
“你你你!”慕枫对此还真无话可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学姐都说了不是她做的,那就只可能是别人以她的名义报案。”
黎问音逗完慕枫,就正着神色转过来继续说。
“那么问题来了,当年报案报的是智商极高的魔兽失踪这件事,可是这个魔兽,是学姐偷偷圈养的,在她的认知里,好像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件事,可是假冒她的人,一定知道这件事。”
慕枫猜测:“那会是见随哥吗?”
“有可能,”黎问音顺着往下推,“虽然学姐没有主动告诉他,也是避着他进行的,但结合这个摄像头的存在,见随哥极有可能通过摄像头得知了学姐和魔兽的事。”
“这个合理!”慕枫一拍巴掌,大声赞同。
这么顺着顺着,感觉有点眉目了,有种找到重重迷雾中通往正确道路方向的感觉。
尉迟权在这个时候又轻轻开口了。
“还有一种可能。”
“知道虞知鸢和魔兽这件事的,除了虞知鸢,还有魔兽自己。”
“......”
激情讨论的两个人顿时哑火了。
“卧槽,”慕枫顿时抱紧了自己,“这什么奇特的想法,一秒又拉回恐怖频道了。”他冷汗都下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就是那只魔兽假冒学姐名义报案的吗?也是......学姐说过,那魔兽智商高到可以和她进行书信交流来着。”黎问音顺着思考,发现也很有道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慕枫也忍不住大胆猜测了:“会不会见随哥就是魔兽变得?”
“不太可能,”尉迟权淡声回应,“我们身边有一位没什么边界感,喜欢随时检测人身体状态的医疗型人型魔器,虞见随若是魔兽变得,她会立即检测出来。”
黎问音不可思议地望着慕枫:“你这脑洞也开太大了吧。”
“这倒是哦......”慕枫收回了自己的大胆猜测,“对了,这么一提,祝学姐呢?”
是啊,他们也聊了好一会了,虞知鸢在顶楼喂鸟,虞见随在丛林采摘,祝允曦跑哪里去了。
“她啊,”尉迟权轻轻转眸,看向门外,“在挨训。”
——
据尉迟权说,祝允曦昨晚后来还是没忍住,向虞知鸢要了一点点酒,想尝尝,结果一点酒下肚,将巨贵无比但又易损无比的人型魔器体内的某处构造,灌损伤了一点点,导致信号屏蔽系统短暂的失灵了一小会。
真的就很一小会儿,大概只有十来秒的失灵。
结果这一失灵,就不得了了,上官煜那边立刻趁着这十来秒的间隙,精准地锁定了她的定位信息,无数传讯信息狂轰滥炸过来,打的祝允曦措不及防,这会她想拦也拦不住了。
就算祝允曦选择不接受,上官煜那边也能够用定位查找,远程魔法将信息传送到她面前围追堵截。
那场面,非常壮观,近百来个悬空的荧光屏,上面跟血书一样字字泣血式堆满了文字,一个接一个地精准在祝允曦身边出现,堆积,然后疯狂叠加在一起,一个接一个,叠加的速度随着数量的增多不减反增,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四面八方,直到把祝允曦的视野给填充的满满都是,一个个逼的她无处可逃。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理我。」「我现在就去找你。」「发生什么了。」「我哪里做错了吗。」「对不起。」「为什么屏蔽我。」「你还好吗。」
......
「回答我。」
「回答我。」
「回答我。」
——
黎问音听的直接心一悸。
卧槽,男鬼!
不是,上官煜在他印象里也是个温柔和善斯斯文文的呀,怎么这么......
“合着上官部长这些天来还真不知道小祝学姐在我们这里啊,”黎问音傻了眼,“又又?”
尉迟权移开了目光。
“我应该是命人偷了他的车牌才对。”
“?”黎问音疑问,“哪里对了,不儿,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真这么缺德?”
“来到这里后,祝允曦就可以回去,是自己选择留下和我们一起的了,我也没想到她真一直没联系上官煜。”尉迟权稍微解释了一下。
至于他也帮着隐瞒没说,是基于祝允曦先前答应他隐瞒黎问音的事的一种还礼。
“真可怕,”尉迟权平平淡淡地轻声说,“锁定了祝允曦的定位后,发现我的定位也在这,他还轰炸了我的传讯,恶毒地诅咒我以后天天加班零休息。”
说这话的时候,尉迟权的语调里还略微透出来一点委屈的意思,觉得这诅咒真是太恶毒太过分了。
黎问音:“......”
又又你也真是的......
“......”慕枫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客观上,把人心爱的魔器拐走好几天还不带通知一声的这事也太缺德了,情分上,他又向着尉迟权黎问音一点。
现在的他有种情感上很想帮朋友狡辩两句,但理智告诉自己好像确实是朋友不太人道的感觉,所以只好选择装聋作哑,哼哼着假装自己没听到这件事。
“呃,嘶,那个,没事哈,”黎问音感觉应该是和慕枫差不多的,她拍了拍尉迟权的肩膀,“没办法了只好由我写个道歉信了,又又,你和上官部长本身关系应该还可以吧?”
尉迟权笑着点头:“还可以。”
“那就行,我相信好好道歉后,部长会理解我们的。”黎问音艰难地说。
他们现在已经达成一种互相为对方写道歉信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