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栽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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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廿五，天气阴沉沉的。

一早起床，柴米才想起李爷爷那儿的瓜蒌没拿回来，带上钱连忙跑去，好在李爷爷在家。

看到和老家一模一样的瓜蒌后，很满意的柴米对李爷爷的手艺夸了又夸，最后给了二十个铜板，心满意足的扛着瓜蒌回家。

今天看着是像要下大雨的样子，就不出远门了，简单的吃过早饭，柴米就开始了花椒的育苗工作。

其实常用的种子处理方法有牛粪搅拌法和浸泡法两种。牛粪搅拌法是将牛粪与花椒种子按照四比一的比例搅拌均匀后，平铺在地面上进行晾晒，平铺厚度控制在8厘米以下，保证种子均匀受光即可。

但是家里没有牛粪，就只能放弃，退而求其次选择浸泡法，就要麻烦一些。

从整颗花椒里挑出黑色的种子，去除别的，发育不良的，将种子放在木盆里。

木盆里倒上开水，不断用搅拌棒搅拌水中的种子，当水温降至五十度左右时，添加几把草木灰，浸泡一天后再重复一次上述操作，最后将种子用清水反复清洗即可。

现在柴米能做的就这么多，只能等明天早上再重复一遍操作，然后将种子种下去。

选择土壤肥沃、排水良好、水源充足、具有一定坡度且背风向阳的沙土地作为育苗地，柴米选择了小荒山瓜架旁边，水塘上方的地点，种子也不多，就四五十个，也不知道能不能育出两三颗苗苗来。

翻地，施肥，荒地肥力不够，柴米将沤肥堆开了一个小口，挖了一点出来，看着还行，过几天就可以开坑了，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等播种完成后覆上一层一尺厚的细土，随后踏实浇水，浇水程度以土面湿润即可。运气好的话待播种完成半个月后，种子即可陆续出苗。

柴米从堆高的那个沤肥堆中间挖了个小坑，扣了一些粪肥出来，虽然看着没有现代粪肥那么黑，可能肥力不太足，但也不能要去太高，能用就行。

育苗地也翻好了，肥也施过了，但种子没到位也没办法，只能先回家。

怕雨下得太大，将肥从开的口子冲走，柴米只能拿些麦秆将洞给堵上。

回家的路上开始下雨点子，柴米开始一路狂奔，还好没淋湿，烤烤火衣服就会干了。

下雨柴米也不知道几点了，可能也才中午，想了想大集打算去卖斑鸠豆腐的事情，既然想做，那调料这两天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首先就是烧番椒，现烧的话肯定是来不及的，就算用不了也没事，平时也可以用。

柴米说干就干，带着弟弟妹妹开始在火塘边烧番椒，为了杜绝他们不小心碰到眼睛的情况发生，直接给他们两双筷子，他们就负责给番椒翻面和夹出来。

柴米趁着番椒还有热气，没凉透的时候，直接上手用杵臼舂碎，越碎越好，这样就不怕别人看出来是什么东西。

而且烧辣椒本来就有股糊香味，短时间内也不怕别人能复制出来。

舂碎的胡辣椒面先倒在一个陶盆里，家里没坛子了，要不然应该用坛子装好，不容易回潮，等晚上的和奶奶问问看，到时候赶集再买一个还给她。

柴米一边机械的舂番椒，一边乱想，柴醋柴茶因为火大火小，番椒一会糊了一会没动静咋咋呼呼的，感觉时间也过得很快。

“咚，咚，咚。。。”

一直舂到半陶盆，柴米有些抵不住了，眼睛辣辣的，不得不暂停一下，歇歇眼睛，柴醋柴茶也累了，说着手酸得很。

没办法，只能歇会儿再继续干。

好在柴米买番椒的次数多些，番椒籽都没了只剩些壳，也不算难舂，今天就算烧完一麻袋，也还有一麻袋多。

等仨人将陶盆都装满的时候，柴米喊停，手都酸得不想动。

柴米也来不及管胡辣椒面了，放到桌子上先，等找到坛子再放进去。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洗手洗脸，感觉整个人都是辣辣的，柴米反复叮嘱两个孩子不能摸脸碰眼睛，有一点苗头就呵斥，就这样两人也喊眼睛痛。

没办法，柴米只能用草木灰水一遍又一遍的洗手，喊拉着两人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洗，等手上的灼热感不强了，这才拿水瓢给她们洗眼睛。

到最后，三个人都感觉眼睛不再痛了，但柴米已经从水的倒影里看到红眼睛的自己，没办法，只能希望明天能好一些。

冲洗完眼睛，衣服都湿了一些，雨已经很小，就是小雨点，但也不妨碍时间长了弄湿衣服，柴米想最近几天也没空洗澡，趁着今天就洗了吧。

烧了水给两个孩子泡澡，洗头，全程没让他们出堂屋的门，甚至门都是关上的，只允许他们在火塘边活动，就怕生病了。

柴米自己也速战速决，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在屋檐下，等天放晴再拿出去晒。

姐弟仨的头发没干透，所以在火塘边烘头发，结果烤个火，烤着烤着，都东倒西歪的，柴米觉得也没啥事，摸了摸两人的头发，已经干透了，就直接带着他们回屋睡觉了。

小孩子嘛，本来就觉多些，多睡才能多长高，柴米给自己找好理由，然后也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暗，是被旁边的喧闹声吵醒的，要不然柴米仨人可能直接睡到天黑了。

眼睛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办法，只能用清水再冲洗眼睛，柴醋柴茶被喊醒了就跑隔壁玩去了，柴米留在家里做饭。

等吃完饭，又汇聚到老柴家，一聊天才知道，今天也只有大伯母去捡菌子了，其他人怕下雨出门回来生病，都在后山除草。

大伯母跑了一天也就捡到两三斤，还全身都湿透了，但好在上次柴米备着药给家里用了后，手里有钱了家里也买了药来备着，已经给她喝过药了，看大伯母精神还行，应该没什么事。

现在鸡枞菌不多，柴米又提起了卖包子的事情，但大伯觉得还能再找两天，一天两百个铜板也很划算，暂时不想放弃，让家里的老人小孩上街他又不放心，这事情就只能搁置下来，柴米也没办法，只能顺着他来。

问有没有空的坛子，大伯母说没有，那就只能拜托大伯帮忙买个回来，得装那些胡辣椒粉，特意交代了多买几个，不管大中小，总有用到的时候。

七月廿六，柴米起床后就开始处理花椒种子，一顿倒开水，加草木灰，清水洗净的操作，搞下来太阳都出老高了。

吃过饭，柴米就带着弟弟妹妹将花椒籽都种在地里，就是不知道发芽率高不高，但就算只有一颗长大，那也不算瞎折腾。

想到山上的杨梅树，柴米已经想好要把它栽在两个鸡圈的中间，这样两边都能顾到，但没大人一起去也拿不回来，就只能先不管。

现在门口的红薯已经长了很多，柴米一天拿一些掺和着米糠喂，小鸡长的不算快，但好在都还在，九十八只小鸡没少一只，柴米已经很满足了。

虽然现在家里有三百多两银子，但不知道盖房子要花多少钱，要不然柴米真想去镇上看看房子，到时候柴醋上学也方便。

今年因为菌子的原因，人手多的人家算是暴富了，但明年知道的人更多，价格就会下跌，数量也会减少，村里人也就只有今年一年的好运气，所以柴米也暂时不管轻举妄动。

今天天气放晴，柴米没啥事就带着弟弟妹妹上山，继续寻找宝藏，虽然自己没有小说里气运男女主的命，但野生的果树这些应该能找到的吧。

三个人没往大圆山走，那块已经被走得差不多了，没必要浪费时间，直接往远处开拓新战场。

往镇上的方向走，柴米一边走一边瞧，不放过任何一棵眼熟的植物。

路边的草丛里看到一棵几尺高的小树苗，叶片后呈菱状长椭圆形，先端渐尖，基部楔形，全缘或微波状。表面灰绿色，光滑。掐下一片，对光可见众多的透明小油点，质脆，易碎裂，气香，味苦。

柴米有些高兴，这应该是橘子树或者柚子树，或者香橼树也不错，自己对这个品种的东西傻傻分不清楚，但能在路边发现，应该是能吃的，籽被扔在路边自己长出来的，至于是什么东西，不在意了，能吃就行。

连忙上锄头挖苗，保留了一些土，捏成团，将根系包裹在里面，要不然回到家都干巴了。

将枝条放进背篓继续往前走，路上还遇到一棵两年左右的梅树，还想着再走远一些，能有其他的意想不到的惊喜呢，结果就没了，看看路实在走得远了些，这才带着弟弟妹妹往回走一些再上山。

因为有两棵苗打底了，柴米也不怕找不到，心情也放开许多，一路走一路看。

这次上山，柴米的目标就是找树苗，柴醋柴茶不认识果树，目标就是找鸡枞，可惜到现在也没看到一朵，顿时有些不高兴姐姐带他们走大路，路边又没有鸡枞，柴米只能道歉哄着。

还好两个人转身就看到一朵开伞的鸡枞，终于脸上阴转晴，柴米也偷偷的松了口气。

一路走还遇到村里人，他们背的鸡枞也不多，柴米也只认识又不熟，打了个招呼双方就错开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都感觉已经饿了，但收获也就是两朵鸡枞和两颗树苗，问了一下双胞胎，他们也说饿了，今天出门没带吃的，仨人都有些抵不住了，只能下山回家。

到家也才四五点左右，简单的做点疙瘩汤填填肚子，背着树苗就到小荒山开始挖坑栽苗。

两棵苗被柴米栽到了后山番椒地里，都在半中间的位置，现在那已经照不到太阳了，也不用担心被晒死。

栽好树苗，提了一桶水浇上，就看他们能不能活过来了。

柴醋柴茶怕小树苗被晒死，还特地在根部盖了野草，柴米也没管，这几根草有啥用啊，还不如多浇几次水，但小孩子的内心还是需要肯定的，只能多夸夸多肯定，看着他们开心自己也开心。

已经吃过东西，现在肚子也不饿，柴米想到山上的杨梅树，小棵的到时候可以栽到金银花地边，大的栽到鸡圈里，现在有时间，可以将坑挖出来，到时候拿回来就能直接栽下去。

喊弟弟妹妹去找些鸡草来喂鸡，柴米自己到两只大母鸡的院子里，选了一个位置就开挖。

已经养了一段时间，地面被两只母鸡踩得有点板结，有些难挖，而且杨梅树是大树了，根系发达，需要挖大坑才行，一时间柴米累得不行。

看姐姐这么累，小锄头挖了好长时间也没多大的坑，柴醋柴茶将鸡草扔鸡圈里就回家找帮手去了。

说来也是运气好，他们跑回家的时候老柴家人刚好都回来了，山上菌子已经没多少了，今天一家人也就捡了一斤多菌子，也就只能卖一百多个铜板，所以一家人回来得早了些。

看双胞胎慌慌忙忙的跑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直到听清楚是请他们帮姐姐挖坑，柴老大和柴爷爷抬起锄头就过来了。

柴米看两人抬着锄头，连忙解释，才知道两个孩子搬救兵去了，但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有时间现在就可以上山刨树啊。

柴米一说，柴老大和柴爷爷都表示无所谓，听她的，于是柴米请爷爷背一个背篓，自己背一个背篓，两个小的让她们去找柴茶玩，三个人扛着锄头就上山了。

找到杨梅树就开干，也幸亏是两个成年男子，要不然一时半会还真挖不起来。

有些须根没办法都完好无损的挖出来，只能挖断了，就这样，柴爷爷两人也搞得满头大汗，费了好大力气才挖出来。

柴米自己挖着剩下的小苗，还装了两背篓土，让苗有个适应过程，提高一下成活率。

柴老大抬树，柴爷爷和柴米背土，三人回到家就直接去载树了，柴米挖的坑太小，他们几锄头就给挖大了一圈。

柴米将四棵小苗种好的时候，两人已经把杨梅树都栽好了，提水都不用柴米操心，他们一人一担就搞定了。

果然，力气活不适合小孩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