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卖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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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米将一百二十两银子都递给大伯，让他拿着，柴老大被一百二十两银子震懵了，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抱着装银子的布包，有些不真实。
柴米没管大伯，反正银子到他手里还会丢了不成，接下来得和张掌柜谈菌子的价格了，这方子是方子的钱，既然方子已经卖断了，那原材料的钱得赚一笔，要不然也太亏了。
“张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些原材料你可以自己去买，也可以从我们这买，我们这相对更有保障的，别的不说，最起码质和量都不会有问题，咱们村两百多口人，一天就可以给您供好多货了。”
“这菌子鲜货虽然鲜美，但干货更容易保存，保存得好一年两年都不是问题，张叔见多识广，对于缺菜的冬天，味道好而且易保存的食物需求有多大您是知道的。”
看着张掌柜点头，柴米继续道：“张叔，木耳比香菌的量更少，而且干货一年四季都能吃，所以它的价格比香菌要更高些。”
“我们目前知道的两个菌类，都是十斤才能晒一斤干货，是真的不容易，到时候张叔你们用水泡发就简单得多，所以价格上就得贵一些。”
张掌柜听柴米这么一说，在心里一盘算，高档酒席上，一道菜用料简单的可以卖几百个铜板，用料贵点的可以一两以上，一把香菌木耳就能做一道菜，一斤干货可以做十几道菜了，有得赚。
“柴米，你看三百个铜板一斤干货你看怎么样，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
柴大伯被张掌柜开口的三百个铜板一斤给吓到了，反复回想现在家里有多少斤菌子，能卖多少钱，越想是越兴奋。
想不到自己侄女还有更震惊的。
“张叔，菌子采摘不易，而且我们自己晒的干货都是一朵一朵弄干净的，基本上泡发后不用怎么洗，这很耗功夫，所以香菌四百个铜板一斤，干木耳因为量少而且都是长大树上难采摘，所以五百铜板一斤，您看怎么样？”
柴老大都被柴米的大开口给吓得张大了嘴巴，山上无主的东西，能卖三四百个铜板已经很贵了，想不到柴米要的价钱还更高。
其实柴米喊的也不贵，香菌木耳的水分都很大，十斤湿货晒一斤干货来算，鲜货也就四五十铜板一斤，对于回味楼这么大的酒量来说，这菜可算是便宜了。
看着张掌柜有些犹豫，柴米也没多说，等着他做决定。
张掌柜纠结了一会，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是要柴米他们多找些货，怕到时候不够用。
柴米连忙答应，表示回去就召集全村人上山，晒干就给送过来，家里的存货也都送过来。
想到刚刚的菌子酱用的是茱萸，厨房没有番椒，柴米就换了原料，味道上有些差别，但是没有也没办法。
再想想自己家的番椒，柴米还是没将心里想法说出来，番椒能不能种出来是一个问题，要是产量不高也白搭。
等番椒量大了再给掌柜的送菜品吧，方子还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柴米不是圣人，得保证自己家吃饱饭的情况下再谈其他的。
毕竟辣椒这东西，只要找到正确的吃法，传播开来只是时间问题，但要是头道钱都没赚到就被传开了，那就太傻了。
柴米将剩下的木耳和菌子酱都留给张掌柜，换刚刚大厨才做的酱，借花献佛，待会就给孙大夫送过去。
柴大伯的一麻袋香菌，刚刚也只用了一斤左右，剩下的一称有二十二斤六两，就是九两连四十个铜板，大伯拿到钱时手都有些抖。
一麻袋就八九两，家里还有好多麻袋呢，这好事睡着他都得笑醒。
随后几人去了孙大夫那一趟，将契约又写了一遍，谢过两人，柴米和大伯就告辞了。
等站在嘈杂的大街上，柴老大才反应过来，这钱太多都有些紧张，就怕被偷了，柴米看大伯不安的样子，只能先安抚他。
“大伯，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钱太多了，来得太快了不踏实？”
柴老大点头，这不是多，是非常多了。
“但是大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去吃菌子，没人赚这笔钱，说不准我娘亲祖上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才试出了这个方子，咱们也是冒着风险先吃的，和人命一比，大伯觉得还贵吗？”
柴老大摇摇头，觉得柴米说的有点道理。
“其实今年我们只是占了先机，就先赚了这笔钱，不说明年，就是待会咱们回去，只要把事情宣传开，凭借着咱们一家老小，和村里的这么多人比，大伯你觉得我们一天能不能捡到十斤菌子。”
柴老大想了想，摇摇头，菌子就那么多，捡得人多了，家里人就不会捡这么多，一麻袋一麻袋挑回家的也就只是现在了。
除非不告诉村里人，但那也不现实，毕竟村长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想到这，柴老大恨不得现在就回家，上山再捡些菌子再告诉其他人，那些分出去的菌子都是钱呐。
想到那些钱不会到自己手里，顿时什么不真实都不在乎了，恨不得它价格再贵点。
柴米看大伯想通了，就开始逛街，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手里有一百多两银子，终于可以放手买一次了。
先去铁器店里买了一口比柴爷爷家大一点的铁锅，一把小号锄头，花了十两银子。
买了三斤白面，打算回去给柴醋柴茶做面条，花了九十个铜板。
看到卖番椒种子的老板，柴米让大伯也买一些，到时候撒在荒山，可以吃也可以卖，柴米自己也买了几斤，花了二十个铜板。
柴老大听说能卖钱，看柴米种了好几次，这次还要买，又想到上次烧番椒做出来的凉拌木耳那味道，就直接将剩下的都包圆了，因为叔侄俩买得多，老板十多斤就只算了三十个铜板。
柴米又买了一个木盆，到时候新的洗脸洗澡，旧的洗脚。
中号的浴桶有些贵，要三百个铜板，柴米可以直接站在里面，但柴米还是买了，家里孩子渐渐大了，就没洗澡的地方了，这些一共花了三百五十个铜板。
想着家里没有装菜的盆，买了三个陶盆，一把茶壶，花了三十九个铜板。
上次柴米买了鞋子，但是没买布做衣裳，这次茶米也没打算买，想着等弟弟妹妹来了直接买成衣，自己忙没空做，大伯母也忙，还不如直接买成衣更方便。
大伯也没什么要添置的，这块一向是大伯母管，所以就只买了番椒，然后跟在柴米后面帮忙提东西。
柴米买了十个白面肉包，四个白面菜包子，花了四十八个铜板，老板看她买得多还多送了两个黑面肉包。
柴大伯看了直心疼，四个铜板的白面包子够买四个黑面菜包了，这真是有点败家，但想想今天进的钱，买点吃的好像也没什么，只能扭过头装作没看见。
路过肉摊，想着家里的肠子还有就没买，买了四斤猪油，三斤肥肉，花了一百四十五个铜板。
柴大伯看柴米买肉了，想到家里的孩子们，也买了一些，只不过大伯还拿了两副大肠。
该买的都差不多了，柴米就和大伯到镇口等车，等了好一会儿，感觉吃饱的肚子都又有些饿了，李顺叔才赶着牛车过来。
晃晃悠悠回到家，感觉都快两三点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柴米猜想弟弟妹妹肯定是被大伯母带上山捡菌子了，叔侄俩一想到菌子的价格，再想想现在中午大家都忙，回来时村长也不在家，没办法和他说情况，今天刚好就是他们最后一波机会，等明天就得好多人一起找了，虽然大圆山很大，菌子也多，但谁又嫌钱多呢。
两人一合计，喝点水就拿上麻袋和背篓，往山上出发。
经过两三天的扫荡，靠外围已经不剩什么菌子了，叔侄俩往里走了一会才遇到他们。
柴米将大家都喊了过来，把买回来的包子都分了，刚好可以补充体力，不用跑回家。
将事情和大家一说，都被震惊到了，特别是柴爷爷和柴奶奶，他们活了一辈子还不知道这东西能卖这么贵，想到明天的量会更少，于是劲更足了，吃过包子，散开就开始干起来。
接下来就是该挑菌的挑菌，该捡菌的捡菌，连几个孩子都知道能卖钱，家里还买了肉，捡得更卖力了。
等在树林下都快看不见了，一家人才收手，柴大伯和大伯母已经不知道上山多少趟，回到家太阳都落山了。
柴米先喂过小鸡，才开始做饭，白面条是来不及了，但是可以吃肉。
因为时间来不及，柴米先煮了一锅黑面疙瘩汤，将油和肥肉都切成一般大小，放铁锅里熬，等熬出油再加盐，看肉炸得缩小一些先将肉捞出，继续熬猪油，这样只要油淹没过肉，就可以保存时间长一些，想吃再回锅炒一下就好。
肉的香味飘出，在院子里晒香菌的柴醋和柴茶一阵兴奋，高兴的不行。
柴米加快速度，一声开饭两个孩子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堂屋，因为猪油渣容易上火，所以柴米没多拿，就装了碗的三分之一，但两个孩子觉得又有肉又有猪油渣，今天还吃了白面包子，可太幸福了，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等姐弟三人吃过饭，柴大伯也吃好饭了，拿上一些木耳和香菌，柴大伯和柴米往村长家走去。
在村里就是大伯的主场，柴米不出头只提醒，方子的事情决对不能说漏嘴了，张掌柜和孙大夫已经拜托过了，现在只要村里不乱传，就没什么事，要不然随便一个人使坏，老柴家都承受不住，两人都沟通好后才敲响村长家大门。
进屋柴大伯将菌子的价格一说，大家想不到这菌子价格这么贵，村长是知道菌子味道好的，那天在柴米家吃过，自己家的还没煮，但是没想到能卖这么多钱。
直到柴大伯说找了关系，一家人才反应过来。
也是，农村人不认识什么大人物，这么贵的价格只怕是有人说情了，这么想，还是柴家亏了，搭了人情还把这事往村里说，算是村里欠了老柴家了。
随即柴大伯又将和柴米说好的说了一遍：“家里没吃的才上山捡了这些人们说闹人的菌子回家吃，想不到吃了发现没事，确实是可以吃的，于是就找了一些打算晒干了没菜的时候当菜吃。到街上也是碰碰运气，想不到真的有人买，虽然搭了人情在里面，但是也算是值得，村里人都有个进项。”
“村长，能吃的两种菌子我们都带了一些，你可以让人来认，然后自己上山捡回家晒干，但是卖的时候得村长出面把关，到时候一起卖。”
“掌柜的说了，每个人都去一趟他们没那么多时间接待，还不如村里统一去一趟，能省下许多麻烦。”
“而且村长有威望，也可以把控质量，要是有脏的烂的，或者掺和了其他有毒菌子的可以即时发现，免得到最后出问题了两方都落不着好。”
村长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就开始敲锣召集全村当家人开始开会。
柴米就跟着大伯，看着村长将事情都说清楚，最后还不忘敲打“要是有人坏了质量，最后酒楼不收咱们的菌子，你们自己担责任，不管赔钱还是下大狱都好，别坏了柴家求来的路子。”
村民们都很激动，想不到这些野生的毒菌能卖这么多钱，可高兴坏了。
有人想到柴家一麻袋一麻袋的挑回家，家里不知道装了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听到村长说，是家里没吃的才吃这些，一开始也不知道能卖钱，一边觉得柴家可怜，一边觉得柴家真的是走大运了。
村长该说的说完，柴大伯将手里的菌子都分了出去，让大家看看是什么样的，需要捡的干净不留根，还着重说了木耳新鲜的时候不能吃，吃了会中毒。
看到村民都保证不乱吃，柴米这才放下心来，已经过明路了，就算别人找死乱吃也和自己家没关系，那就好。
村长叮嘱大家，进山要注意安全，别进太深，菌子要干净晒干，等过两天再一起去街上卖。
村民们都没有唱反调，大部分人都高高兴兴的回家了，想着明天就上山，能赚钱的东西得多弄些回来，小部分人对菌子还是持怀疑态度，毕竟菌子有毒的想法深入人心，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况且柴米觉得这并不算什么事儿，有钱赚还怕人不去捡吗？等他反应过来，就算怕菌子有毒，自己不吃也可以捡来卖，等过段时间大家都吃了，他们就能慢慢接受了。
看事情结束，柴米也回家带弟弟妹妹睡觉，睡前数了一下银子，还剩一百二十两九百八十个铜板，张掌柜给的是五十两的两个银锭子，柴米觉得两个一起放床上不太安全，但是现在又太晚了，等明天一定挖个洞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