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良言难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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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音去见太后的路上就看见了意欢在那里摇摇欲坠的跪着。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在这后宫中对皇上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也绝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她让魏嬿婉先扶着意欢起来，自己先进去了。
“舒嫔娘娘，起来吧。”魏嬿婉实在是对这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几次三番的拒绝皇后娘娘的好意不说，而且现在还脑子不清楚的直接和如懿联盟。
意欢挣扎着甩开了魏嬿婉，“本宫不需要你的可怜！”
魏嬿婉气不打一处来，但想着这是皇后娘娘对自己的命令，“娘娘，太后娘娘在里边，可是没有心思派人出来让您起来的。您继续的在这里跪着，也要看看您的身子骨到底如何，若当真出了什么问题，您那位宝贝的小阿哥得交给谁抚养啊？”
“奴婢对您没有恶意，皇后娘娘对您更没有恶意，皇后娘娘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帮您求情的。”
三言两语直接戳到了意欢的软肋。
她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皇上和自己的儿子，于是她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缓缓的站了起来，就着魏嬿婉的手去一旁暂时歇息。
“皇后娘娘怎么会有这种好心？”
意欢现在甚至觉得皇后特地过来跑这么一趟，也是为了要抚养自己的孩子。
魏嬿婉几乎一瞬间就看明白了她的想法，“皇后娘娘有自己的嫡出皇子，同样是作为母亲，娘娘理解您想要亲自抚养孩子的心思，所以才特地过来帮您说说话，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
“您既然不是太后娘娘惩罚在这里跪着的，就先在一旁坐着吧，若是这件事儿闹大了，恐怕皇上那边知道了，出于孝道考虑也不会站在您这一边。”
意欢这才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
容音进去了，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的福珈，恭敬地行礼，“皇额娘，怎得生这么大的气？”
太后看着容音，微微皱眉，“你也是过来劝哀家的？”
太后没有直接开口回答为什么生气，今天这事儿实在是让自己丢大了脸。
意欢是她一手送进宫的，可是进宫之后处处都不如自己的意！
容音微微垂首，语气轻柔却坚定，“皇额娘，儿臣听闻舒嫔在您寝宫门口跪着，求您不要夺走她的孩子。所以儿臣斗胆，想为舒嫔求个情。”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神色有些不悦，“皇后，你可知哀家为何要这么做？这孩子生下来就虚弱，哀家也是为了孩子好，想把他养在身边，悉心照料。”
这理由说出来实在是不是特别的让人信服。
容音微笑，“皇额娘的心意，儿臣自然明白。您疼爱孩子，这是人之常情。但舒嫔身为孩子的生母，对孩子的感情更是无人能及。皇额娘您德高望重，又何必与一个病弱的女子计较呢？”
“何况如今恒媞恒娖两位公主都已经成亲，您与皇上之间的母子情分也一日胜过一日，没有必要因为舒嫔不理解您的苦心就伤了您二人的情分。”
太后沉默片刻，觉得容音说得也对，若是自己强行要把那个孩子养在身边，先别说皇帝会不会同意，光是意欢闹成那个样子就不好看。
“皇后，你说得也有道理。但这舒嫔如此不顾仪态，在哀家寝宫门口跪着，成何体统？”
容音看太后从这个台阶上下来了，立刻保证，“皇额娘息怒，莫要因为旁人伤了身子。舒嫔也是因为太过担心孩子，一时失了神智，才干出这种不知分寸的事儿。”
后宫妃嫔闹到了太后面前，她这个做皇后的多少也有点责任。
这么说就是告诉太后自己会摆平这件事情，压制住后宫中的流言蜚语，不会让人开口议论太后抢孩子的这件事儿。
太后叹了口气，“罢了，既然皇后你都来求情了，那哀家就暂且放过她。让她把孩子带回去好好照顾，若有闪失，哀家定不轻饶。”
“多谢皇额娘。皇额娘仁慈，儿臣代舒嫔谢过太后，回去后一定会好生安排太医来为其诊治，也会尽快开解对方。”
“你去吧。”
“是。”
容音离开后，来到舒嫔面前。
舒嫔看到容音，眼中充满了希望。
容音微微皱眉，看着舒嫔，“你这是何苦呢？如此不顾仪态，让别人看了笑话。”
舒嫔泪流满面，现在也不管然后到底是有什么来意，不管是谁，只要能保住孩子就是好人，她哽咽着开口，“皇后娘娘，臣妾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臣妾不能失去孩子。”
容音叹了口气，“好了，别哭了。太后已经答应把孩子还给你了。你以后要好好养身体，把孩子照顾好。不要再做出这样的傻事了。”
舒嫔喜极而泣，连连磕头，“多谢皇后娘娘。臣妾一定好好养身体，照顾好孩子。”
容音扶起舒嫔，“在这后宫之中，行事要谨慎。不要轻易得罪人，也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舒嫔点头答应，“臣妾明白。皇后娘娘的教诲，臣妾一定铭记在心。”
容音看着舒嫔，心中感慨万千。
她知道，在这后宫之中，生存不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苦衷，但是自己只能帮到这个地步了。
“对了。”容音看着舒嫔离开的背影，“或许……”
“娘娘？”
“无事。你回去吧，好好养身体。”容音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或许每个人真的都有私心。
“嬿婉，跟本宫回去吧。”容音转头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向意欢。
舒嫔回到自己的寝宫，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知道，如果没有皇后的帮忙，她可能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养身体，把孩子抚养长大，不辜负皇上对她的爱。
但是舒嫔自那日在太后寝宫门口大闹一场后，大病一场，整个人憔悴不堪。
虽然后宫已经没有人有胆子再说太后抢舒嫔孩子的这件事了，但是却没有办法瞒住皇上。
皇上得知此事后，大怒不已。
“这舒嫔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丢了太后的脸，也丢了朕的脸！简直就是不忠不孝，实在可恶！”
皇上在御书房来回踱步，面色阴沉。
李玉小心翼翼地劝着，“皇上息怒，舒嫔娘娘也是因为太在乎小阿哥了。何况如今皇后娘娘已经将流言压下去了，您不必太着急了。”
“在乎孩子就能如此不顾礼仪吗？传朕旨意，舒嫔禁足，好好反省！”皇上怒喝道。
李玉连忙低头，称“是。”
随后，皇上又想到了舒嫔的孩子。
他皱着眉头，心中思量着。这孩子自出生就虚弱，如今又因舒嫔之事闹得满城风雨。
他既不愿意把孩子留在皇宫，也不愿意让太后得到，以免太后借此生事。
“皇上，您若是实在是太担心小阿哥，舒嫔娘娘的身子又不是很好，不如让娴嫔娘娘帮着照看小阿哥，恰巧娴嫔娘娘前些日子刚失了孩子，也算是慰藉。”
李玉毕竟是伺候了皇上这么长时间，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皇上纠结在什么地方。
这时候迫不及待的开口帮如懿说话。
“而是舒嫔和娴嫔之间的关系最好，若是将孩子交给娴嫔抚养，奴才相信舒嫔娘娘也不会反对的。”
进忠面色有些发冷，垂下头，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皇上压根儿没想把孩子留在身边，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李玉，“什么时候你也能做得了朕的主了。”
李玉如遭雷击，立刻下跪求饶。
“奴才知错了，奴才也只是太关心皇上了。”
虽然意欢跟如懿的感情最好，但是这件事情毕竟事关后宫，毓湖看着皇上已经动了心思，不由得开口提醒一下，这种事儿多少还是要先和皇后商量。
皇上仔细想想也是，如懿虽然和意欢关系很好，但是毕竟刚失去孩子不久，这些日子又忙里忙外的操持，或许并不愿意。
皇后端庄得体，这些年来帮他操持后宫，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而且当时意欢一直闹腾到太后那里，也是皇后出面帮忙解决的。
或许这一次把孩子交给皇后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旨意传到舒嫔处，舒嫔如遭雷击。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皇上不能这么对我！不能把我的孩子送走！”舒嫔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不顾形象的在原地呼喊。
消息送到长春宫时，容音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首先，她有自己的孩子可以照顾，然后，就算是想照顾其他孩子，璟雪、永琪，哪个不可以，最后，意欢的脾气和性子在那里放着，尤其是生产过后，更是不能允许孩子离开身边一刻。
容音不打算掺和到这滩浑水里。
“嬿婉，去回皇上，就说本宫近日身子实在不好，恐怕没有多余的心力照顾舒嫔的孩子。”
魏嬿婉得了旨意之后转头就走，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当她们长春宫是什么回收站么，一件，两件，一个，两个，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往长春宫塞。
她家娘娘又不是专门给皇上善后的。
舒嫔那里就更是乱成一团了。
负责过来传旨的毓湖心力交瘁的解释，她并没有打算抢夺孩子，只是过来传旨，若是舒嫔不同意，她回去回禀了皇上就是，不必闹得如此难看。
意欢却什么都听不进去，紧紧地抱着孩子，不撒手。此时的她头发凌乱，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她如同一个护崽的母兽。
“娘娘，您别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啊？”舒嫔的侍女在一旁焦急地劝说着，还不忘记派人去请如懿。
如懿来到舒嫔的寝宫，看到的是一片狼藉，舒嫔抱着孩子，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毓湖脸上的平静神情险些维持不住。
如懿轻轻地走过去，蹲下身子，握住舒嫔的手，轻声安慰，“妹妹，你这是何苦呢？”
舒嫔看到如懿，泪水瞬间涌出，“姐姐，皇上要把我的孩子送给皇后娘娘，我不能没有他啊！”
她看到如懿就好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如懿叹了口气，“妹妹，你先冷静下来。你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皇上也是为了孩子好，你若是不同意，本宫去和皇上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