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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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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有些话、有些事,或许连季宴礼也不想再独自空守下去。

“每次年级统一体测,你的体前屈总是不及格,腰太硬弯不下去,高中一共4次体测,三次都没推杆到及格线。”

以及,明明可以申请免考,每次八百米跑前为防止低血糖,余幼笙都要偷偷躲起来吃巧克力,只是不想让同学她知道生病;测试后再独自气喘吁吁地回班级拿血糖检测仪,直奔洗手间而去。

其他测试完的同学,要么成群结伴去学校超市买饮料零食、要么去操场打球踢球。

患病确诊的那天,其他人眼里再简单不过的普通高中生活,对余幼笙而言,都成为一种奢望。

那时,季宴礼只是远远看着她整日形单影只,时刻都在试图掩藏生病、竭尽全力融入正常人的努力,常常会有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体育老师说你柔韧性太差,”季宴礼垂眸掩去眼底情绪,忽地想到什么,抬眉轻声笑了笑,“不过现在倒是看不出。”

“……季宴礼!”

余幼笙被荤话惹的脸上一红,及时打断:“你都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多逃课,总能见到一些。”

季宴礼轻描淡写地说出从高中就无人敢管的事实,语气微顿,转移话题:

“明天下班后,要和我去城西那边看房子吗,喜欢的话,我们就搬家。”

话题猝不及防被带走,余幼笙清楚是男人不想再聊,不想强人所难:“你不喜欢这里吗?为什么要换房子?”

“这里离你学校太远,早上挤地铁太辛苦,”季宴礼一贯的言简意赅,“城西那边有不少员工居住,到时候你可以直接做公司班车。”

余幼笙愣了愣:“……可我不是你们公司的人。”

“的确,”季宴礼见她头顶翘起一缕碎发,抬手为她整理好,温声道,“但你是公司老板娘。”

饭后,季宴礼要主动洗碗,余幼笙争抢不过,只能跟着起身围着男人转,找了半天活,最后就是帮人系围裙。

要处理解答的问题太多,她眼下只能专注于一件事,于是满脑子都是如何确定戒指尺寸。

临走前,珠宝店的柜姐贴心教她一个办法,就是将白纸剪裁成指甲宽的细长条,围绕手指缠绕一圈,所得长度就是无名指的周长。

方法不难,而问题的关键在于,余幼笙要如何在隐瞒季宴礼的条件下,完成这项艰巨任务。

要不等他睡着了再说?

“……笙笙?”

头顶传来季宴礼几分无奈的宠溺低音:“你这样抱着我,我没办法洗碗了。”

“……哦哦。”

余幼笙这才发现,她因为想得太出神,此刻正如树懒抱树般、前胸贴后背的紧紧抱着季宴礼,手里还抓着黑色围裙的两根带子。

眼皮一跳,正当她要慌忙跳开时,脑子里忽地闪过某个念头。

毋庸置疑,余幼笙在某些方面的所有知识,都是季宴礼手把手一点点教会的。

轻拢慢捻抹复挑,似有若无的深奥指法她只学了皮毛,指尖轻轻划过衬衫衣袖,从身前拉托到腰后,隔着昂贵的衣料,感受着男人逐渐绷紧的手臂肌肉。

男人的反应无疑是莫大鼓励,余幼笙没想过她居然能撩拨动季宴礼,眼见着又要再接再厉。

下一秒手腕被捉住,季宴礼转回附身,巨大的身高差、极具威震感的黑影压下,瞬间将余幼笙整个人笼罩其中。

“宝宝,”季宴礼低声沙哑,镜片后的眼睛危险微微眯起,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我可以把你现在的行为,理解成某种邀请么。”

“……”

闪躲目光落在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余幼笙不自觉屏息,狂跳心脏几欲要跳出胸腔。

事已至此,她不可能再装作听不懂,想起还未完成的艰难目标,咬牙点点头,抬眸反迎上去。

“……可以。”

偌大卧室来不及开灯,唯一的光源是走廊自门缝溜进房间的一道细光,斜落在此时坐着相拥的两人,时而能听见三月独自在客厅玩耍的细微声。

季宴礼始终犹豫着该如何抱稳她,而余幼笙再没有耐性,小声催促着:“.....可以了。”

【这里只是抱抱,没有其他内容】

她还有紧要事,过去的经验告诉她,同季宴礼拼诡计多端只有必败无疑,必须想尽办法速战速决。

亲吻总是让人上瘾,季宴礼薄唇亲亲余幼笙发汗的额头,沉声喑哑:“……宝宝,今晚怎么这么乖。”

余幼笙羞得耳机几欲滴血,长睫如暴雨中的蝴蝶长翅;眼底蓄满氤氲水汽,她坐直身低头,顺长情丝在身后铺展开,轻声问:

“那你喜欢吗。”

话落不等男人回答,余幼笙又低头,细细亲吻他留下的经年伤口,反客为主。

她吻技不见得多有进步、时而带着些许生涩与稚嫩,神情却认真,缓慢地一次次薄唇贴在凸起的狰狞伤疤。

【这里只是单纯的亲吻伤口,真的没有其他内容】

向来波澜不惊的男人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纹。

眼前正低眉俯视他的女人宛若海妖,而他则是被惊涛骇浪吞噬的迷途人,让人无处可逃、也无力抵抗。

“……季宴礼,”余幼笙细细啄着季宴礼唇瓣,水眸盈盈宛若盛满银月与星河,半天等不到回应,微微抬眸皱眉又问,“你喜欢吗。”

几秒难熬死寂后,卧室终响起季宴礼嘶哑的应答:“……喜欢。”

眼前一幕,让季宴礼忽地有从千米高处坠落、近乎濒死一般刺激感【这里只是亲吻,没有别的了】

他不清楚,余幼笙因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没病发的大脑混沌不堪。

................

事实证明,不论沿途中多么艰险困苦、看上去多么难以完成的任务,凡事到最后都是“剩“者为王。

余幼笙快把手臂掐青,才没让自己在沾上枕头的瞬间,就立刻昏死过去。

哪怕在最困的时候,她也死死握住季宴礼右手,警示自己还有要务在身。

耳边呼吸声沉缓悠长,纤长黑睫随着呼吸轻颤,和她上次在京北酒店听过的完全不同。

这是余幼笙第一次见季宴礼睡的这样安稳,连她转身找枕下事先放好的细纸条,都没有任何醒来的预兆。

太主动的下场,就是现在拿张纸片都在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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