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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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今天的气氛很压抑，顾一燃也没看到郑北，小声问道：“怎么了？”

郑南也略带伤感：“今天的日子，特别是对我哥，很难受。”

外面还在下雨，顾一燃不放心的拿起雨伞，跑到外面。

这货果然没打伞！

失落的郑北，任由雨水滴落在身上，无力的走着。

顾一燃撑着伞，替他挡住了瓢泼大雨。

郑北抬眼看向他，淡淡的说一句：“陪我走走吧。”

一路上，雨水打在伞上，淅淅沥沥，两人并肩相对无言，耳边传来的都是风雨声。

到了剧院，顾一燃挨着郑北坐下，时刻关注他的情绪。

剧情落幕，郑北落寞，眼眶些许湿润走出了剧场。

顾一燃从未见过这样的郑北，一向以大哥自居的郑北，都是坚毅强大的存在。

刚想跟上去，就被老舅拉住：“今天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今天是乐乐的祭日，每年今天他都会去垃圾站那边，看看乐乐。”

顾一燃惊讶道：“乐乐死了？乐乐到底是谁？”

老舅把郑北和乐乐的故事说给了顾一燃。

顾一燃心里钝痛，自己居然...真不该！

外面开始飘雪，郑北一个人拿着汽水，迎着大雪，来到垃圾站。

风雪很快席卷郑北全身，睫毛上都挂着雪花。

渐渐的郑北真的看见了乐乐。

“郑北哥哥，一个人真的会对另一个人真的好吗？”

“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郑北双眼泛红道。

“可你真的对我好吗？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郑北焦急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无尽的愧疚席卷全身。

“郑北！”顾一燃的声音唤醒了陷入幻觉的郑北。

一把伞再次撑在他头上，脸上的风雪开始减弱，消融。

顾一燃伸手牵起蹲在地上无措的郑北：“我们回家。”

郑北此时像被冻伤的小狗，等着主人抱他回家，亦步亦趋的跟在顾一燃身后。

外面的风雪很大，但伞下的“风雪”很小。

洗完澡后的郑北，依旧无精打采的坐在床上。

顾一燃坐在旁边安慰道：“你不能这样归因，乐乐的死，是人贩子的错，不是你的错。”

“可是是我让他在那等着我的，是我带他出来的。”郑北不停的搓紧手指。

“人生还很长，不能总把过去的悲伤扛在身上。”

郑北长叹一口气：“过不去，放不下，人各有命，该我抗的就得抗，我晚上老能梦见他，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我，等我去救他，一条人命啊！”

顾一燃的表情也开始黯然：“是啊，一条人命。”

心中又浮现了和爸爸一起吃饭的时光。

“当时我要不带他走，他现在会不会还活着？”郑北语气低落。

顾一燃起身，抱住了郑北，温暖的怀抱，消融了郑北内心的冰雪。

“这样假设就会有一千个一万个如果，要往前看。”顾一燃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郑北的背。

郑北闭上眼睛，感受着顾一燃的温暖，还想要更多。

双手环住顾一燃的腰，越来越紧，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