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合谋（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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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花残七杀之泣*1〕
〔获得翠玉录抄本*1〕
〔谢谢参与〕
〔谢谢参与〕
〔获得三转净琉还神丹*3〕
〔获得三转培元清玄丹*3〕
〔谢谢参与〕
〔……〕
〔谢谢参与〕
〔获得太穹九真秘箓（其三）*1〕
“？？？”
……
死亡是一种什么感受？
东流不懂，尽管他两世为人，尽管经历过两次死亡，但两次经历都格外突兀。
没有他人口传那般难受，也没有想象中那种溺水者身不由已的恐惧。只是单纯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感觉着这些景象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看到自己身后生死不明的邪者，邪者身外一滩紫色的血水；看到身前大乘极速奔来的同时，脸上的不可置信；也看到穹顶之上一道剑光悬挂，如一轮金日炽眼灼目。
撕云裂空！当头直照！
哈！可笑！
更看到玄妙空间不足十里方圆，方圆外，一片漆黑虚无。什么都没有，空寂的让人不安。
也看到自己周身灵力缓缓飘溢而出，尽数还于天地。甚至目之可视地，身体越来越僵硬，死气也愈发明显。
与曾被他杀死的人一般无二。
不过令他好奇的是，那位大乘在接近他之后，看着这一幕仿佛大为诧异，不断说着什么的同时向自己渡过灵力。
这是在诧异什么，我的死亡不就是这人一手操弄的吗？
看得出对方很努力地截留自己的生命力，但很可惜，那具身体已经没有使灵力停留的能力了。即便渡过再多灵元，最终也都化为光点，缓缓飘散。
一切皆如尘归尘土归土，百年来窃取的天地灵机最终也该回归天地。
神秘的系统不再弹出消息，而是定格在〔你死了〕这三个字上面。
似乎这系统机能也随着他的身死，一并停止。
经历两次死亡，东流很确信，没有人能在死前回忆起过往所有，走马灯也是不存在的。
或许这和年岁与经历有关？
他不太懂，他只知道，眼前浮现的一幕幕，唯有遗憾。
“天江……紫苑……”
此世两名关系最密切的至交，临终一瞥，也尽是不可及的遗憾追忆。
遗憾到视界里的淡蓝字体逐渐模糊，模糊成两行。
〔你死了〕
〔检测到阁下达成以下成就，故本系统给予阁下一个选择〕
字体再闪，淡蓝小字刷出了新的信息。
〔特殊称号：破局者（前置成就）〕
〔成就达成条件〕
〔其一：终极兵器的持有者〕
〔其二：侵占并窃取了该世界线上重要角色的部分命运〕
〔其三：不被神魔世界接纳的灵魂〕
〔其四：亲身体验过真实〕
〔其五：切身接触了深渊、黎明与黄昏〕
〔其六：初步了解到此界最大的秘密：第二个真相〕
字体再闪，这时东流已经停止了自嘲与回忆，并下意识开始将自身经历套用在这些条件上。
终极兵器，这个不用怀疑，自己身上能配得上这个名讳的，也只有永夜。
毕竟祂的备注东流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甚至祂还给了自己一个名号。
〔永夜〕
〔来自遥远边境的一件法宝，似乎还可化形？〕
至于侵占并窃取了他人部分命运，恐怕是他刚到这个世界后，占了教书先生的身份。
如此想来，当年那个柳生身上应该还背负着某种天命。
不被神魔世界接纳的灵魂这点倒也正常，毕竟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外来者。
而真实……虽然搞不懂系统所谓的真实到底寓意着什么，但之前系统提示过，那片灰蒙蒙的空间就是“真实”。
至于第五条，东流则完全没有头绪。原因也能简单推断，因为他实力低微，暂时接触不到。
深渊、黎明与黄昏。听起来不像是什么事件反而更像是某种组织。
无论是紫苑和希洛的名号还是前不久自己触发的任务都可以佐证这一点。
但自己接触到的人或者说那些生命体里，谁属于其中的哪个组织他还真不好推断。
不过这些都可以按下，最关键的是，自己曾向张逸虚咨询过的某个名号，现在正被系统佐证。
第二个真相……
思绪还没放开，淡蓝小字已闪烁在眼前。
〔选择一：就此死去
本系统会带领你的灵魂前往真实世界，你会在安全的地方重生
你将迎来崭新的未来、你将接触完全真实的众生、你将摆脱桎梏体验更完整的人生
从此，你会脱离俗陋的定式！从此，你的未来再不受任何定义！〕
蓝色字体停留了很一会儿，这才慢慢消散，转而刷出其他字来。
〔选择二：原地复活
你什么也改变不了，你只能在这个贫瘠的世界里，接受你应有的结局〕
字体转瞬不见，继续刷出三个字——
〔请选择〕
两个选择，两条不同的路。
这一瞬，东流默了。系统的暗示已足够明显，自己的认知也达到了一定高度。
其实这个世界，并不“真实”。
当然，则绝非虚假。
一条通往真实世界，甚至还有可能会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另一条则通往混沌不明、虚幻缥缈，或许直至身死依然活在巨大的谎言里。
这种情况，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更何况还是自己这个自诩无情的策士。
但是！
有些事情真不是单凭计算算计就能厘清。就算是与人间三情无缘的天某人，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夹着尾巴逃去其他世界。
「抱歉」
视界里的蓝字闪了闪，随即消失殆尽，继而刷出新的字体。
〔谨遵阁下旨意〕
〔鉴于阁下状态，已自主授权本系统使用背包材料。〕
〔已消耗一次性道具：太穹九真密箓（其三）〕
〔已消耗道具：道主的瞥视〕
〔已消耗道具：妖帝的庇佑〕
〔已消耗道具：鬼王的遗蜕〕
〔已消耗道具：末世神的礼遇〕
〔已消耗道具：魔尊的馈赠〕
〔注意，你即将复活〕
〔你活了〕
〔得益于太穹九真密箓的效果，你的体质已发生转变，各项数据均获得提升〕
〔血元造生，脱胎换骨〕
……
荒野外，一人面色沉重，小心谨慎，正向着皇城疾疾而奔。
这人当然就是碍于形势所迫，不得不作出最坏决定，即——回到皇城寻找救援的张逸虚。
毕竟，在他的猜测里，他们一行人将会有危险。所以前不久，他认真的向李佑寻求庇护。
可惜……
很快，庄严神圣的皇城已出现在眼前。上有彩霞环绕，下有仙光冲霄，张逸虚看着眼前流光也不禁松了口气。
看来百域内城，仍是一片祥和如旧。
或许除了少部分知情者和那些天命在身的有缘人外，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有杀劫悄然侵蚀。
也就是说局面还没有更糟。
然而就在张逸虚踏入城中，准备寻找澹台明月时，一道身影飘飘然落在他的身前。
“小友，还请止步。”
看到来人，张逸虚面色一变。眸光闪动中嘴角一扯，随即挫败一笑，转眼又归于平静。
“哈，原来如此。”
俯身一礼的同时内心暗叹。
一路上虽小心翼翼却平安无事，让他生出一种“或是我猜测有误”的错觉，甚至进入皇城之后更是有些放松。
皇城是绝对安全的。
就连张逸虚也潜意识的这样认为着。
倒不是没有怀疑过百域高层有问题，或是怀疑幕后推手正是百域。而是张逸虚找不到他们的动机。
做任何事，都是需要理由或是动机的。
然而依百域的所作所为来推算，他们没有相应的动机。
琴剑杀劫，来百域历劫的人死伤无算；混战爆发，澹台郁弥陷入绝境；黑袍覆面，更疑似与外族大乘勾结。
如此庞大的代价，仅仅是为了抓捕那道术？
这不合道理，也不合逻辑。
澹台郁弥没有这样的大义，百域也没有这样的底气。
若是真让事情持续发展下去，到最后百域不但什么也得不到，甚至数百年来积攒的声望也会跌落谷底。
“你们，做的不错。”
张逸虚眯着眼，听不大懂太叔云天夸赞背后的目的。
不过百域大将军根本不在乎张逸虚的反应，只是自顾自拿出一纸卷轴并说到：“看在你们确实救下我等陛下的份上，我可以自作主张给你们一个选择。”
短短一句话，暴露出两个要点。其一，在百域原本的计划里，澹台郁弥会死；其二，澹台郁弥也是真有死志。
卷轴落在张逸虚手中，张逸虚目光微动，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这件事需要一名大乘来执行，这其间的因果恐怕不是他能一力承肩。
不过事已至此，还有一个问题尚待厘清。
“在你们的计划里，下一任百域君主是谁？”
“你不是早已见过了吗？你的新雇主，澹台谛宗。”
听到这毫不意外的名字，张逸虚双目顿时清明。
原来……如此。
难怪总觉得来到百域之后，在事事顺利的同时也有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
——每件事情背后，总有某些人或某些事在推动他做出选择。
他所思虑的每一步，看似皆出于他的意志，其实都不过是形势逼迫。
最关键的关键是，他跟随东流来到百域后所看到的“内乱”契机，似乎也是百域故意为之。
“选择权已在你手中，接下来，还请作出选择。”
“且容我问问，这是什么契约？”
太叔云天看着张逸虚收起卷轴，眸子微动中，轻声道：“事关百域最大的机密——
明宗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