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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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人决定先略作休息，养精蓄锐，等蓝玉林得到情报后，才再一次出发。
鬼市其实也不过似普通的市场一般，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摊位上摆满了稀奇古怪的物品，让人眼花缭乱。只不过是隐匿于黑夜之中，来来往往的买客都穿着黑衣，戴着遮掩面容的面具或兜帽。
一个摊位一个灯，一个人也是各自提着一个灯笼，浑身藏匿于黑暗之中，在黑夜的错觉之下，远远瞧去，便只见一个个灯笼发着微弱的光芒，飘行在夜色之中。
谈菀兮再如何老练，也不过是个姑娘，见到如此渗人的情景，便是忍不住害怕。
“若是怕，便抓着我。”萧汀晔看出了她的惧，低低在她耳边说着。
谈菀兮看着他微微靠近的胳膊，到底还是忍不住虚虚抓着他的手腕。
察觉到她的靠近，萧汀晔黑色面具下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有东西抓着，谈菀兮到底是松懈了许多，也才有了心思仔细去观察着每个摊位，希望能找到与蛊虫有关的线索。
这里的确如蓝玉林所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忽然，谈菀兮注意到一个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其中有的几种便恰好是那日在破屋中瞧见的。
见此，谈菀兮轻轻拉住萧汀晔的手。
萧汀晔顺着她手上的力道停下脚步，由她牵着手走到了摊位前。
谈菀兮走上前，故作无知地询问：“这些药倒似从未见过，不知是些什么作用？”
“这些药草都是剧毒之物。”摊主的语气冷冰冰的，对谈菀兮的问题也只是简单地回应了几个字。
蓝玉林仔细地打量着这堆草药，摸着下巴，奇怪地问：“这世间之人大多是求生，既是毒药，那都有谁会买？”
摊主意味深长地呵笑了一声，似在嘲笑蓝玉林，随即不耐烦地回答说道：“所需之人自然会买的，公子何必多问？”
“这些草药一般只有哪儿有？”
摊主看了她一眼，冷漠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你们若非有心要买，那便请走吧。我们这儿只卖东西，不陪聊天。”
谈菀兮知晓不会从他口中再套出什么了，只能转而道：“不知你这边有没有蛊虫，我们想买一些蛊虫。”
摊主脸色微变，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然后压低声音道：“我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指条路。”说着，他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你们往那边一直走，那边也许是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萧汀晔道了谢，带着两人朝摊主指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这里的摊位明显少了很多，气氛也显得有些阴森。在一个昏暗的摊位前，他们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那人背对着他们，面前摆放着一些看起来颇为神秘的物品。
似乎是听到有人走过来，他立马转过身来，热情地道：“三位客人，你们想要买点什么呢？且在摊上瞧瞧，若是在这儿瞧不上的，你们说出来，我定会给你们寻来。”
蓝玉林微微皱眉，“什么都行？”
“自然。”那人似是笑了一下，声音极为嘶哑。
“嚯，你好大的口气！”蓝玉林忍不住开口，一脸的不信。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或者是什么可得的，不可得之物，我这小摊都可以找的到。”摊主呵呵地笑了几声，单听声音，倒像是一个已经活了七八十年的老人才有的声音。
蓝玉林半信半疑，“你这不是吹牛吧。”
摊主轻笑一声，却是没有回答蓝玉林的话，而是转身从身后的桌子上取出来一盏灯来。这盏灯看起来极为普通，但在灯光的映照之下，三人终于看清楚了这位摊主的面容，原来这摊主，竟然只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已。
他微微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神色之间带着几分自傲之意，说道：“我这里儿可从来不吹牛，像来雇主要求的事情，只要我接下了，是定然会完成的。”此时他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刚才那种苍老的声音，而是变成了一个年轻男孩该有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俏皮。
谈菀兮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之色。
蓝玉林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暗沉，意味深长地开口：“哦？当真什么都知晓？”
他点点头，自信地说道：“从不作假。”
蓝玉林眯起眼，扬了扬下巴，“那我且问你，你可知我们是何人？为何而来？”
听到这话，摊主倒也没有诧异，轻轻一笑，随即淡声道：“三位自是身份不凡，尤其是这位姑娘，更是气质出众，想来定是出自名门望族。至于你们为何而来，想必是为了都城此次的危机，想寻一个根源来的。”
摊主的话让三人心中一惊，他们没想到这个摊主竟然真的如此厉害。
“你……”蓝玉林拿着折扇指着他，眼中满是震惊之色，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摊主神秘地一笑，手轻轻推开他的折扇，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道：“我方才说过，我这里无所不知。”
“那你能告诉我们那个下蛊之人到底在哪里吗？”
“天机不可泄露。”
蓝玉林啧了一声，眉眼隐隐染了几分烦躁，不悦地道：“你在耍我们？”
摊主却是无奈地摊开双手，道：“拜托，你不能问与之相关的问题吗？懂不懂什么叫旁敲侧击？你若直接问，我直接告诉你，那我可是要受天罚的！”
闻言，蓝玉林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还是强压着怒火问：“那你到底什么能答，什么不能答？”
摊主笑了笑，道：“直接改变某些人某些事的，我就不能说。”
“那你告诉我……”
蓝玉林刚要问出口，却被摊主打断，“哎哎，我一天只能回答一个问题，想清楚了再问。”
蓝玉林咬了咬牙，只能无可奈何地道：“那我们商量一下。”
摊主点了点头，道：“行，你们商量。”说着便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才又道：“但我回答你们，你们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什么代价？”蓝玉林警惕地看着摊主。
摊主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蓝玉林疑惑不解。
“能不能别提银子，俗气。”
“那你要什么？”
“一条命。”摊主轻声说道。
蓝玉林瞪大了眼睛，“你开玩笑吧？”
摊主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道：“我从不开玩笑。所以问与不问，你们可要想清楚，也许一生只有一次。”
“你要谁的命？”
闻言，摊主转过头去看他，轻笑了一声，“总不能是我的。”
蓝玉林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默默给自己做心理疏导，才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我是说，我们三个人，你要谁的？”
摊主皱起眉毛，有些不耐烦地回道：“当然是谁问，那便是谁的了。”
蓝玉林看着他，表情很严肃，微锁了眉头，似乎在琢磨什么，许久才又问：“你不会是要趁着月黑风高，杀人吧？”
“当然不会，我是正经营生，不杀人。”
蓝玉林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问道：“那……那你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就不由你管了，我也不要多，看你们的问题是否简单，报酬一天的命起步。毕竟，我帮你们寻到你们心中的答案，你们总不能让我替你们连业果也一并偿还了吧。”摊主神秘地笑了笑，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摸不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