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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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蛊毒是什么？”
谈菀兮掩饰下眸底的沉重，轻声解释道：“蛊毒是一种以毒虫作祟的巫术，培养的法子，多是将带有剧毒的虫子放入容器中，让它们互相厮杀，最后存活下来的那毒虫再加以培养便成了蛊。”
不过也不是每一种蛊虫都有毒，但一只蛊虫都是万里挑一的存在，好的蛊虫更是极其难得。那些蛊师深知培养蛊虫不容易，也会极其宝贝这些蛊虫，一般都不会轻易下蛊，究竟是谁将蛊下在一个小孩体中？
“果然有东西在动，这可怎么办？”内室突然传来中年男子的说话声，那声音里满是震惊和担心，紧接着他又问：“余大夫，这法子，真的可行吗？”
“我试试。”
“啊！”内堂突然传出小孩子凄厉地哭喊声，应当是他们想着要如何将蛊虫取出，从而惊动了蛊虫。
下一秒，中年男子从内室大步跨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求求姑娘救救我的孩子！我知道我是一介草民，拿不出什么贵重之物报答姑娘，我愿今生今世，不！永生永世做牛做马报答姑娘的......”
谈菀兮不好上前扶他，只好避开他的跪拜，安慰道：“你且起来，我会尽力救治。”
此时余大夫也从内室走了出来，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我从医多年，也只是听说过蛊毒，未曾真正见过。姑娘既然能诊断得出，可是有法子救治这个孩子？”
谈菀兮沉思片刻，说道：“我曾在古籍上看到过解蛊毒的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余大夫连忙问道：“什么方法？”
“需寻得几种特殊的草药，熬成汤汁，将蛊虫从孩子身上引出。不过，这几种草药颇为罕见，寻找起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说到这，谈菀兮沉默了下去，怕只怕那孩子撑不到将几味药找齐的时候，就……
“姑娘，求求您了，您给开个药方吧！无论这药有多么稀有难寻，我都会想尽办法去找来的！”此时此刻，原本铁骨铮铮的中年男子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毫不犹豫地再次跪了下来，朝着谈菀兮连连磕头。
谈菀兮被吓了一跳，余大夫看出她的无措，忙上前将男子扶了起来，似叹般开口：“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这位姑娘既是这般说就是打算救你家小孩的，你这般倒是将人家姑娘给吓着了。”
谈菀兮微微颔首，解释道：“我现在需要给孩施针，以稳住体内的蛊虫，这样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去寻觅所需的药草。”
中年男子满眼泪花，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情，声音哽咽着向谈菀兮道谢。
谈菀兮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内堂，留微雨在门边守着。
谈菀兮是个姑娘，为了避嫌，余大夫没有进去，现在他对于谈菀兮的医术已然信服了，一个仅凭观察和把脉就能将病症确诊无误的人，他自然是信任她独自进去施针的。
谈菀兮先是仔细检查了蛊虫的状况，在看到蛊虫变得异常躁动时，不由得紧紧皱眉，目光在触及他嘴边还残余的药材时，心中的忧虑越发浓厚。
她偷偷看向门口处，并未发现异样后，才极快地戳破自己的指尖，而后将指尖的血液抹在他的唇上，等蛊虫停止了骚动，才动作娴熟轻柔地取出一旁针包里的银针，然后在孩子的几个穴位上轻轻扎入。
随着银针的刺入，昏迷中的孩子也能察觉到疼痛减轻，原本紧绷的小脸也渐渐放松下来，呻吟声也渐弱。
中年男子在外头听着渐渐微弱下去的呻吟声，心稍稍松了一下。
直至孩子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一些血色，谈菀兮才拔出银针，走出内堂，对中年男子道：“孩子暂时没事了。”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但顾不上说什么，就跑进去瞧孩子。
余大夫忙询问道：“姑娘，不知解这蛊需何种药草，我也好准备。”
“蚕桑子，金余草、沙木根……”
谈菀兮口中每说出一个药草名字，余大夫的脸色便沉重一分。
因为这些草药无一不是世间罕有的奇珍异宝，就算是有钱也未必能够买到。
余大夫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这几味药材恐怕是极难找到啊……”
然而，谈菀兮却似乎并不担心，轻轻拿起桌上的毛笔，迅速地开出了一张药方，递给余大夫后，才开口：“其实这几味药并不算稀有，所以找到它们也并非难事。”
谈菀兮倒并非吹嘘，而是因为在医仙谷确实生长着许多在外界看似十分珍贵的药材。
被谈菀兮如此说，余大夫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但他瞧谈菀兮身上的衣裳材质都是极好的，想来是非富即贵，这样一来，对于他们而言难以寻觅的药材，也真的不算难觅。
余大夫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不解地看向谈菀兮，“这是？”
谈菀兮轻声解释道：“这个药方可以暂且压制蛊虫的行动，一日三剂，还劳烦余大夫转告一下。我会尽快将药材带回来，这几日劳烦你照看一下那孩子。”
“应该的。”余大夫点点头，忙将手中的药方交给伙计，“赶快按方抓药。”
伙计接过药方，急匆匆地跑向药柜。
余大夫又看向谈菀兮，面露感激，“我便替那位父亲和小孩多谢姑娘相助了。”
谈菀兮轻轻摇头，此时她要的药材也已经到手了，便准备离开。
余大夫亲自将她送出门，一边走，一边感慨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此等医术，倒是老夫之前小瞧你了。”
谈菀兮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也不过是凑巧知道罢了，老先生您的医术才真正称得上是造福百姓呢！”
余大夫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爽朗洪亮，“姑娘真是太谦虚啦！不知姑娘师从何处呀？”他心里暗自思忖，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可能只凭几本医书就有这么厉害的医术。
谈菀兮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随口回答道：“我的师父乃是一位隐居于山林之间的大夫。”她当然不能告诉对方自己的师父是药老，这是她应允师父的。
闻言，余大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愿多说，他也不再多问，只感慨万千地说：“倘若姑娘是男儿身，将来必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 ”说完，他还摇头晃脑地叹息了几声，仿佛在为谈菀兮不是男儿感到惋惜。
谈菀兮则报以微笑，并没有多言。
她虽对这话并不赞同，但也并未跟他辩解什么，但她迟早也会证明自己，即便是女儿身，她照样可以不比男儿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