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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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菀兮漫不经心地瞧着，神色淡淡的，毫不感兴趣的样子，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忽然转眸看向萧汀晔，“我们只能买吗？”
萧汀晔微微一愣，随即解释道：“你若是有东西要卖，可以待拍卖会结束后，去找掌柜。将东西给他之后，经过他的鉴定，便会给你一笔定金，东西会留下宝玉阁之内，等待下个月的拍卖。等东西卖完之后，他们便会将拍卖所得的七分汇到你的账中。”
“他们倒是舍得。”谈菀兮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又问：“那怎么汇到账中？”
“宝玉阁的东家是蓝家，你应该知道吧？”
“嗯。”谈菀兮轻轻点了点头。
“都城中最大的钱庄也是他们的，在拍卖中所得的银两，他们会以银票的形式存到钱庄之中。倘若你将东西寄卖在这儿，他们便会给你一个带有你名字的令牌，若你需要钱，带着这个令牌去取便是了。”
“原是这样。”谈菀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朝外头看去。
就在二人说话间，小二又送上来一个极为精致的檀木盒子，所有人都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倒是极大得勾起了谈菀兮的兴趣。
掌柜故作高深地在所有人之间扫过之后，才意味深长地道：“下一件拍卖品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拍品，据说能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起拍价是100金！”
“什么东西能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掌柜的，你可别逗了，还值100金？”
“哎，这可不是我哄出来的名声，这样东西可是当年名噪一时的生骨，你们且说值不值100金？”
什么？
一听是生骨，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一百年前有个传说，说是一夫一妻被困在山上三天三夜，被村民找到时，已然浑身是血，只剩下半具身躯。村民原先都准备挖坑埋葬了二人，却不曾想那坑中正好就生长这生骨这一味药，二人埋进去一个晚上之后，第二日竟然完好无损地带着这味药材回到了村中。自此生骨便成了村中的圣物，但凡村中有人生病，便从生骨中刮取一些粉末冲水而食，便也可百病消皆。
二十年前还有人许多人说，那个村的男男女女确确实实是靠着这味药长生不老了，因为他们曾在几十年前来过这个村子，见过这个村子的一些人，但几十年过去了，那些人却依旧面容不老。
这一传十十传百，自然人人都想要这味药，去村中讨药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哪曾想二十年前的一日，那个村子里的人突然一夜消失，唯一留下的一个村民也抱着生骨亲眼消失在了人群中。
谈菀兮是学医的，自然也是听过这样的传说的，心中也不免好奇这传说中的生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立即坐直了身子。
“想要？”
谈菀兮摇摇头，轻轻笑了一下，“只是好奇，这味药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不过若是真的有，那蓝家为何不私藏，反而还要拿出来拍卖呢？”
“你又怎知蓝家不想私藏？”萧汀晔声音低低地问着，似乎恢复了冷面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听到这话，谈菀兮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的心很快得跳了一下，其实已然明白了萧汀晔的意思。
所有人都知生骨的作用，定然都会费心费力去寻，如今生骨在蓝家手中，即便他们不拿出来，也早晚会被人寻到，到时候也肯定会惹得所有人争夺。与其被动，蓝家主动将生骨拿出来拍卖，卖者究竟是谁根本无人得知，这样蓝家就也不是众矢之的了。
想到一种可能，谈菀兮抬头看着他，小声问道：“蓝玉林找你来替他买下来？”
萧汀晔笑笑不答，但依旧说明了一切。
的确，蓝家和萧汀晔在众人眼中几乎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即便有些人知晓是萧汀晔买下的生骨，却也不会联想到蓝家。更何况萧汀晔的背后，是皇帝！
谈菀兮盯着他瞧了半晌，倏地微微一笑，“你帮他们，皇帝会不知道？”
皇帝身居高位，不可能完完全全地相信某一个人，萧汀晔是他的心腹也不会例外。
况且如若皇帝真的全然信任于他，怎么会真的将萧汀晔这个所谓的心腹公之于众呢？毕竟没有人会将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直接表露在世人面前，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更何况是独坐高台的帝王，他的锋刃只会藏于袖中，能赤裸裸地袒露出来的，只有可能是他要藏拙而吸引人的靶子。
萧汀晔思索了片刻后，缓缓回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的耳目遍布四海，心腹亦然。”
是啊，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
在皇帝地盘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真的不知道，也许他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手段，将东西拿到手中。
也许蓝家、萧汀晔和皇帝，都是相互牵制，又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容我冒昧问一句，你能得到什么？”
萧汀晔先是一怔，随即便是一笑，“名与利，也许都可以得到。”
谈菀兮直白地说：“若日后真嫁给你了，岂不是要和你一起整日担惊受怕了？”
闻言，萧汀晔的眼神一下子黯了几分，低声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听到这话，谈菀兮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依旧不留情半分地质问道：“所有人都在萧公子的计划之中，那萧公子将我带来，是想让我在里头扮演什么角色呢？”
萧汀晔凝视着谈菀兮，郑重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将你算计在内，带你来此，只是想让你看看这生骨罢了。”
他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实话，可谈菀兮沉默着没再回话，似乎在斟酌他这话的真实性，半晌后，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是吗？那我是否该感激萧公子的好意呢？”
萧汀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了。
竞价声此起彼伏，价格不断攀升，如今竟然已经高达五百金。
萧汀晔伸手拉了拉身边的铃铛，下边的掌柜立马喊道：“六百金！”
突然隔壁再次传出声响，掌柜眸光微闪，忙喊道：“六百零一金。”
“……”
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加价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