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智守托云堡：巧对突骑施挑衅,备战显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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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萍儿闻听高景轩之言，深知事态严峻，托云堡之守，仅凭残余不足二百之众，无异于螳臂当车。晨间一战，已折损精锐逾二百，若突骑施人再施强攻，恐难支片刻，防线瞬溃。

“也罢，我即刻返回，但必携援军再赴前线！”苏婉萍儿语毕，毅然转身，步伐坚定。

“且慢，公主，归途凶险，务必小心防范，恐有伏兵拦截。”高景轩关切叮嘱。

“我自有分寸！”苏婉萍儿留下坚定背影，渐行渐远。

疏勒镇，镇守使府内，李晔正于院中苦练武艺，行官王滔神色匆匆步入，高声禀报：“将军，急事呈报！”

李晔收势，接过侍卫递来的汗巾，轻拭额角，目光如炬：“速速道来。”

王滔行礼后急言：“近两日，托云堡方向商旅绝迹，反向归来的商旅亦众，皆言通往托云之路遭人恶意挖掘，车马难行，只得折返待路通再行。此中必有蹊跷！”

李晔闻言，神色骤变，沉吟道：“莫非托云堡正遭围攻，贼人故布疑阵，阻断信息，兼以阻我军驰援？”

王滔点头：“正是此理。苏婉萍儿率女骑赴援已三日未归，若非紧急情况，何以至此？且商旅往来断绝，唯托云告急可解。恐孙庆宇已遣信使求救，半途遭劫，山路又断，意在孤立托云，阻我军援。”

李晔听罢，心中已有定计，当即下令：“速召程千里！”旋又忆及程千里已赴大都护府筹措军需，遂改令：“王滔，即刻擂鼓集兵，校场集合，不得有误！”

“遵命！”王滔应声而去。

须臾，校场鼓声震天，休沐与操练之将士闻讯，迅速整装待发，王石其、康怀顺、陈奉忠等将领亦相继赶到。正当李晔策马将至之际，一着太监服饰的中年人匆匆而至，躬身行礼：“将军，老奴来迟，望乞恕罪。”

李晔面色冷峻，摆手示意无妨：“边中使，情势紧急，托云堡危在旦夕。彼处兵力薄弱，城墙低矮，难以久守。本将欲亲率千骑轻装疾驰救援，此间事务，便托付于你。待我离去，即刻封闭城门，全城戒严，勿使一人擅出！”

边中使领命，众人皆知，一场关乎边疆安宁的救援行动，即将拉开序幕。

边令诚，身为李晔灵察的监军，其身份特殊，乃是皇帝派遣至边疆的耳目，手握密奏之权，却无实际兵符在手。他存在的意义，在于制衡将领，以防权柄过重，威胁中央。然而，这份职责却让他成为了将领们心中的一道阴影，无人不对其抱有微词。

当边令诚误以为李晔灵察有意命他领兵增援托云堡时，心中不禁暗自紧张，待闻知真相后，方松了一口气，连忙应承：“将军放心，下官必谨遵将令，守好疏勒，静待佳音！”

李晔灵察深谋远虑，仅率镇守府精锐轻骑一千，并携带充足木料，疾驰而往托云堡。人数之选定，实乃权衡行军速度与实战效能之结果，意在确保队伍既能迅速抵达，又能对托云堡形成有效支援。

半日之内，李晔已至山路被毁之处，只见断崖深邃，长达五丈，正欲组织搭桥之际，苏婉萍儿率队突现，马蹄声急，带来了托云堡危在旦夕的消息。

李晔即刻命人抢修道路，同时与苏婉萍儿交换情报，得知高景轩已施奇袭，重创突骑施后勤，烧毁其营，大大挫伤了敌军士气，为托云堡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夜幕低垂，李晔终于率领千骑，穿越险阻，抵达托云堡。城门大开，高景轩等人迎候于外，面露喜色：“将军，您可真是及时雨啊！”

入堡后，李晔首先询问孙庆宇状况，得知其虽重伤未愈，但意志坚定。随后，他一边巡视堡内防务，一边听取高景轩详尽汇报，对敌我态势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

“突骑施如今粮草匮乏，仅能依靠那些死去的牛羊度日，此乃天助我也。我带来的一千人，定能坚守至其撤退之日。”李晔信心满满，随即又关切起军械储备：“堡内军械物资，尚能支撑多久？”

高景轩答道：“多亏将军未雨绸缪，军械尚算充足，足以支撑至战局转机。”

至此，李晔心中已有定计，他深知，接下来的每一刻都至关重要，必须充分利用现有资源，与全城军民同心协力，共克时艰，直至迎来胜利的曙光。

“我们未雨绸缪，储备的物资应当足以应对当前之需。此前，实则是兵力悬殊，加之敌方攻势猛烈，方显得捉襟见肘。”李晔赞许地望着高景轩，继续说道，“苏婉萍儿已向我细述了你的英勇，几番突袭，大挫敌军锐气，功不可没。你先安排将士们稍作休整，稍后我们共商明日防务大计。”

“遵命！”高景轩应声而去，随即投入到紧张的战前准备中。

晨曦初破，高景轩便率队出堡，于城墙之下精心布局。他利用绳索精确测量距离，于五十步、百步、一百五十步及两百步处设立标记，以石灰水醒目标注，为接下来的防御战做足准备。城内，床弩、箭矢、滚木、擂石乃至滚沸的火油，皆被一一运上城墙，严阵以待。

早餐过后，李晔携众将登临城楼，目睹高景轩的周密安排，不禁连连称赞，其身边将领如王石其等，虽心生羡慕，却也由衷敬佩。

“将军，快看！突骑施人卷土重来了！”一名哨兵急声报告，打断了城楼上的宁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方尘土飞扬，突骑施大军如乌云压顶，迅速逼近托云堡。

“报仇！报仇！”敌军的怒吼声伴随着马蹄的轰鸣，响彻云霄。高景轩的突袭，让突骑施人痛失辎重，仇恨之火熊熊燃烧。

面对敌军的汹汹来势，李晔高举右手，沉声喝道：“将士们，准备迎敌！”城墙上，士气高昂，复仇的火焰同样在每个人心中熊熊燃烧。

半处罗啜立于阵前，望着城楼上的李晔，心中惊疑不定。他高声喊话，企图以言语动摇唐军军心，却未料到李晔早已洞悉一切，反将一军，令其措手不及。

“半处罗，你可识得本将军？你以为截杀信使便能瞒天过海？本将军早已在此，静候尔等多时！”李晔的回应，让半处罗脸色骤变，意识到局势已非他所掌控。

面对部族的质疑与不甘，半处罗冷静分析，深知继续攻城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而，哥舒昌的挑衅之言，又让他陷入了两难。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半处罗决定退兵，但又不甘就此罢休，遂提出派将叫阵，以挽回颜面。

“李晔匹夫，你休要张狂！我虽兵力不足，但斩你几员大将，还是绰绰有余。你若不敢应战，便是个缩头乌龟！”半处罗的挑衅，在城下回荡，却未能激起李晔的丝毫慌乱。他深知，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