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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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蒙将军求见。”

嬴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门。蒙恬站在门外，行礼道“陛下，末将前来复命。”

嬴政点点头，示意蒙恬起身。他问道“战况如何？”

蒙恬回道“回禀陛下，我军大获全胜，歼敌无数。如今敌军已经溃不成军，不日便可班师回朝。刚才我好像看见凤……”

嬴政连忙打断了蒙恬的话开口问道“伤亡情况如何，你知道的，现在暂时吃紧，朕既是担心战士又担心阿姐。

小的时候她是连苦都吃不下去的，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朕，那么现在就没有这个样子的朕。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朕，所有人都觉得朕是痴心妄想，只有她会支持我。

天冷的时候会为朕洗衣服，从来不让朕吃苦受累，这样好的人再也找不到了。罢了，扯远了。每个人都有苦难言，尽量给他们点后代吧，总不能让人绝了后。”

蒙恬似乎明白了嬴政的顾虑，他微微颔首“陛下放心，末将一定将伤亡情况统计出来，妥善安置。倘若未来他们的子嗣来报仇，也不至于让属下们没得玩！”

嬴政点点头“你跟了朕这么久，还最懂朕的，下去吧，有事再找你。没事就自己在家好好休养，切莫让军队寒了心。”蒙恬听完便告退离开了。

嬴政回到龙椅上坐下，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孤独感。他突然想起自己和凤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正在街上被人欺负，是她挺身而出救了他。

嬴政对着空荡荡的大殿说道“阿姐，你知道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了你。我时常在想，如果你还在的话，那该有多好？”

凤羽从天而降，她刚把自己的徒弟灌醉，就追着一只妖过来的，没想到意外踩坏了别人的砖。眼下的她暂时想着：要不要赔钱，一块砖多少钱，文物的话自己要被判几年？

“阿姐，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嬴政激动地站起来，快步向凤羽走去。凤羽一脸懵的看着他，还特地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刚想说话就被嬴政一把抱起来转了好几圈。凤羽被弄得晕头转向，她忍不住开口道“放我下来，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酒味！”

嬴政听到这话，连忙把凤羽放下来。凤羽顺势站稳，整理了一下衣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嬴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跟喝了假酒似的。”凤羽有些嫌弃地后退了一步，离嬴政远了一些。

嬴政无奈的笑了笑，满身的心酸，终在这一刻化简。从一出生便被父亲抛弃，到登基皇位以后被母亲背叛，一直到世人的不理解，好似在这一刻终化为飞灰。

“你……哭了？”凤羽有些手足无措，她看着嬴政，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来没有见过嬴政哭，印象中的嬴政一直都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

嬴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凤羽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嬴政。嬴政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

“哎，也不知道是谁刚见面的时候还跟我凶。”凤羽小声嘀咕着，心里想着：这家伙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看着这身高差，凤羽放弃了要安慰人的想法。

默默的从袖子里有端出一盘点心，为什么是从袖子里钻出来的，那是因为仙人们都这么做的，自己作为神也不能落后。

嬴政接过点心，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他低下头，看着凤羽。凤羽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仿佛在等着他的夸奖。

“怎么样？好吃吗？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这店家做的桂花糕特别好吃。”凤羽一脸得意地说着，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嬴政看着凤羽，本以为是她做的，没想到是她买的，心里虽然有些不痛快。但还点了点头“嗯，好吃。阿姐给我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吃的，如果是毒药，只要是你给的，我都会去尝尝！”

凤羽听到这话，心里一暖，她没想到嬴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自从和嬴政分别之后，凤羽就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嬴政，她知道他经历了很多磨难。

可是她无法出手去帮助，神明给她强行下了一道禁制，使得她无法帮助任何人。他们愿意看着这个世界毁灭，可是凤羽不愿意啊，一人一剑斩七神才换来了所有神明的暂时帮助。

嬴政看着凤羽，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他轻声问道“阿姐，这些年你去哪了？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凤羽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她也很想告诉嬴政，可是不能。她只能摇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出去游历了一番。放心吧，阿姐当年可是徒手撕了一个厉鬼的人，再怎么差也不可能差到连箭都射不出来。”

嬴政笑了笑，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知道凤羽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她不愿意说，他就不问。他只要知道凤羽还活着，就足够了。

没有人知道那一日嬴政做了什么，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一日那位帝王为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披上了红带，圆了自己一生的梦。

凤羽总觉得眼前的嬴政变了，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变了。他好像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易怒。

凤羽忍不住开口问道“阿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早就死了，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我们朱雀一族虽有无数的命，可是每次死亡都是真实的。”

嬴政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阿姐，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的阿姐。

永远都是我这辈子最想保护的人，你放心，什么东西都不可以阻挡到你。以前的我太过弱小，现在的我实力强大。

星球之间的战争已经越发激烈。昨日又有几个小行星被大行星干掉，你们马尔塞星科技发达，实力强悍，自保是没问题的。”

凤羽没说话，把玩着彼岸花，化成漫天桃花，声音久久回荡“曼珠沙华，多么美的名字。我今年的第一个心愿就是我要一朵黑色曼珠沙华。”

嬴政看着凤羽，笑了笑。他知道凤羽这是在向他提要求。虽然凤羽贵为神明，但她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需求。

第二天凤羽就收到了一束黑色曼珠沙华，那是直接从冥界空运过来的。凤羽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朵黑色的曼珠沙华，花蕊是金色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嬴政站在不远处，看着凤羽。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和宠溺。他知道，凤羽已经原谅他了。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她心里已经原谅他了。

“还真是没想到，堂堂的帝王，竟然还有如此闲情雅致。”凤羽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曼珠沙华。但一想到当年是他说的那些话伤人太深，便由傲娇的转过头去。

嬴政笑了笑，走到凤羽身边。他伸手摸了摸凤羽的头发，轻声说道“只要能让阿姐开心，就算让我把整个冥界都搬过来，我也愿意。”

倘若冥界不愿意过来，那自己打过去，把那个地方占领了，虽然都是来自同一个种族的，但是任何人都是有野心的，狼子野心自古以来都不是什么贬义词，而是对有能力者的赞美。

“少贫了，明天你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们得好好告别。”凤羽转过身，看着嬴政，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她知道，这一次分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这么多一年以来，为了保护蓝星，眼前这个少年又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征战又要多少年才能回来，只能默默祈求上天怜悯。

当年凤羽的一句“你叫嬴政，我记住了，我会让这漫天神佛离你远一点。”让嬴政记了一辈子，现在的嬴政有了自己的能力，就不用再祈求上天怜悯了。

嬴政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任性了。他要努力变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

“好了，别沉默，今晚我要你陪我好好的逛一逛这世间万物。”凤羽笑眯眯的拉着嬴政来到街上。在这满城的灯火之中，她又变成那个拥有少女心的凤羽。只不过平日里的凤羽从来都不爱穿裙子，因为战斗时的裙装太碍事。

嬴政看着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凤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直以为凤羽是一个高冷御姐，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臭小子，有什么好笑的。跟你讲，不要以为我答应陪你逛一次街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很多疑惑，这些年来我都没有陪在你身边，我欠你的太多。”凤羽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来不会这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内心，这还是第一次。

嬴政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阿姐，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而且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暗中保护我。如果不是你，恐怕我早就死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不过没关系，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凤羽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着。嘴里一阵腥甜，凤羽哽咽着将血咽了回去。

嬴政看着凤羽，心中涌起一股酸涩。他伸手将凤羽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只要能够和凤羽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他都愿意。但若让他放弃王位、放弃天下，那是不可能的，美人儿可以再有，但江山不能！

凤羽只觉得浑身有些僵硬，但也没反抗。但是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股血腥味，凤羽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这是她受的伤。尽管她说了那么多豪言壮语，但是也抵不过她快要散架的身体。

嬴政察觉到凤羽的不对劲，连忙松开手，紧张地问道“阿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凤羽想笑一笑，只是笑着笑着便咳出了血，身体也跟着缓缓倒下。，她虚弱的说着“我……没事……真的……”

其实凤羽现在难受极了，她实在是不想让嬴政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得赶紧回去，便在他面前化作桃花随风而去。

嬴政看着凤羽消失的地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片桃花，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他抬起头，看着夜空中明亮的月亮，喃喃自语道“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治疗你的方法。等我，等我们下次再见面。”

一阵风吹过，卷起漫天梅花，花瓣在空中飞舞，嬴政的声音却越来越远。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明白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此时此刻，他只想陪着凤羽。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也好。之前凤羽死了三次，他一次也没出现在她面前。

凤仪殿，凤羽一口黑血吐在地上，祭眠连忙跑过来。他才刚夺回身体，就见配偶吐出黑血，顿时十条狐狸尾巴全耷拉了下来。

祭眠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想要碰触凤羽，但又怕弄疼她，只好将爪子收回来，将爪子藏到身下，垂眸低声说“大人……”

凤羽指尖刚碰到狐狸尾巴，突然变得灼热，痛感袭来，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远古时期的记忆顿时涌上脑海“朱雀一族，以火为食。若是不遵循天道，只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祭眠看着凤羽痛苦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连忙施法想要帮助她。但朱雀之火霸道无比，他的法术根本无法抵挡。

凤羽额间朱雀印记闪烁光芒，凤羽疼得直冒冷汗。祭眠见状，心疼不已。连忙紧紧地抱着凤羽，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住朱雀之火的灼热。

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后悔自己太冲动，没有控制好情绪，才会让凤羽受到伤害。凤羽在祭眠怀里逐渐平静，额头上的朱雀印记也渐渐黯淡下去。祭眠看着凤羽渐渐好转，心中松了一口气。

祭眠小心翼翼地将凤羽放在床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他知道，凤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守护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凤羽伸手去拿床边的银针，扎在自己的心口，朱雀之火才慢慢熄灭。祭眠在一旁心疼得眼泪汪汪，眼泪噼里啪啦流下来。

凤羽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祭眠担心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明明受伤的是她，又不是他哭什么！但她还是伸手摸了摸祭眠的头，安慰道“我没事。”

凤羽感觉后颈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侧过头，便看见了祭眠的狐狸尾巴。祭眠的尾巴在凤羽面前晃来晃去，似乎在向她展示自己的忠诚和喜悦。

凤羽盯着他，哭笑不得“怎么，你捅了鸟窝？”祭眠疑惑地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凤羽的话。凤羽笑着拍拍他的肩，看他这副模样，实在忍不住便伸手去抓他的尾巴。

祭眠突然感觉尾巴一痛，下意识地缩回了尾巴，然后委屈巴巴地看着凤羽。凤羽收回手，无辜地眨眼。

祭眠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将尾巴伸到凤羽面前，似乎在说：给你摸，不要揪。

凤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轻轻地抚摸着祭眠的尾巴，柔软顺滑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祭眠开心地眯起眼睛，尾巴轻轻摇晃着。他喜欢凤羽摸他的尾巴，这让他觉得很温暖。凤羽想起什么，突然开口道“你刚刚没有受伤吧？”

祭眠摇了摇头，他身上虽然有一些伤口，但都不是很严重。他并不在意这些伤口，只要能帮到凤羽，一切都是值得的。

凤羽突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香囊，递给祭眠“朱雀一族善火，你正好克我，我每次使用朱雀之火，都要你帮忙降温，阿祭我怕你受不住。”

祭眠接过香囊，小心翼翼地打开。香囊里装着一些药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他知道这些药草对治愈伤口很有帮助，于是将药草倒出来，敷在自己的伤口上。

凤羽看着他的动作，眼中满是心疼。她伸出手，想要帮他处理伤口，却被祭眠躲开了。祭眠摇摇头，示意凤羽不用担心，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