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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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你不是被扛回来的。”莱昂看莲推门走入，长舒一口气，“恭喜啊，你和爱酱上头条了。聊了什么？”“斩桃花，我先睡了。”她往床上一躺，开始搜那些她有奇怪感觉的伪神的资料。先从自家的下手，她记得，无常的头头——黑白无常就是招安来的，范芎阴和谢啸阳，黑白无常，有感觉；姓，有些熟；名，没感觉。奇怪，他们原来真叫这个吗？未等她细想，玄一来了电话。
“父亲？……喂？呃，姑父？”
“咳，怎么突然叫那么正式。”
“在想事情，顺嘴。”
“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有些意外，我听说你得职业病了？”
“她瞎说的，我没有。”
“我马上过来。”不等她回话，通话就被挂断了。又不是什么易碎物品，一个二个至于吗？莲无奈下楼，和莱昂打了声招呼，赶去自家行舟。
一套检查下来，数值一切正常。她盯着玄一，一副我没骗你的表情。老父亲可不吃这套，测谎法阵亮起：“对一些没见过的事物有熟悉的感觉？”
“没有。唔。”法阵变红，无数铁针冒出，硌得她生疼。
“再说谎，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罚我三天不能进实验室吗？”
“……这也是你感觉到的记忆？”
“嗯？我什么也没说啊。”
玄一轻拍两下，她的声音响起：“罚我三天不能进实验室吗？”这回轮到她震惊了：“我就没有实验室。”他叹了口气：“看来你被干扰太多，却不自知。”
“可我几乎没怎么去过地府，怎么会有职业病？”
“吟游诗人是感知周围频率，寻找不和谐音并复述的职业，非常容易受环境记忆影响。加上你现在这个状态本就特殊，说不定无意识承接了太多，但未察觉，所以才会无意识复述那些话语。”
“可……”
“你作为幽莲，可从失口叫过我父亲，以前也从未这么叫过我。”
“……”
“你不用怕向我们示弱。”他张开神域，让她放心说。
“祖玛说过，幼神就是会这样。所以我觉得没必要为此麻烦你们。”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
他沉思片刻，说道：“比你的情况轻多了。”
“又是容器残缺的原因？”
“或许。你……”他犹豫片刻，继续说道，“你想要个实验室吗？”她摇摇头：“我一不炼丹，二不炼器，三不炼金，不需要实验室。”
“说的也是，等你需要的时候再安排。莲儿，我们是家人，你可以安心依靠我们。”
“对不起，如果不是，不是……”负罪感油然而生，揪心的痛袭来，眼泪夺眶而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些情感，是她的？但……父亲的手好凉快啊……看莲再次沉眠，玄一小声说道：“安心，他没事。幽，祖玛那边怎么样？”“还是那个疯样子，完全不搭理我们。”幽隐香出现在莲面前，愤懑地说道，“都几千岁的老家伙了，怎么做事还这么莽。这可是他的亲妹妹啊。”她恶狠狠地砸向地面，“他怎么敢的！”
“雷怎么说？”
幽隐香对他的建议十分不满：“建议彻底清除。
“真这么做，芙菲泽娜能气疯。”
“是啊，本来开局就被搅和了，好在祖玛整了个青木出来，现在重来，怎么解释都不知道，本来就跳票了。”幽隐香取出一面镜子，放到莲头上，检查起她的记忆。玄一建议道：“保留星耀这部分，修改之前的如何？”幽隐香眉头紧锁：“你觉得祖玛不会发现？而且雷建议，如果清除，之后要避免她和莱昂他们接触，当然，我们也是，他担心这就是原因。”
“彻底清除他就不会发现了？之前在幽冥的时候，她可没出过这问题，豫儿和履儿可都在。”
“或许是因为这俩白痴直接用原名上？还有玛尔忒也是，换个名字能死？”
“平心而论，雷和玛尔忒更早，至于莱昂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还有你，就扣了一个字，父女俩一个德行，都是起名废。”幽隐香将手伸入镜中，“这段时间情况加重了。”
“就这样放任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问题就在这儿，她的情况和我们的不一样。”幽隐香表情有些痛苦，“雷担心她会因此精神分裂，雷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且我们依然不知道祖玛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真变成那样，就让她来决定是否再次遗忘吧。”
“说得轻巧，祖玛更疯怎么办？他不会放弃的。”
“总有办法，最坏，也就和噬一样。说到底，事情会变成这样，也是他一意孤行的结果。”
“希望这样能缓解她的状况，该死，我就知道，那家伙绝对是在装疯。”幽隐香收起镜子，“这边就交给你了。”
莲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宿舍，她伸手掏出一个小球，就是这个东西硌得她睡不着。球上的烟雾正在消散，她打开球，一块裹着纸条的记录水晶出现，纸条上写着：看看抽屉。她打开抽屉，取出同样被烟雾包围的笔记本，打开笔记本的瞬间，她记起了那些违和感和熟悉的感觉，以及为什么自己要在裆里藏球。不得不说，男的真不方便，只能藏裤裆，呃，好像本体也没沟，算了，小问题。她查看起水晶录下的内容，或许这次能解答为什么她总是不记得这些。
她捏爆了那枚水晶……这算什么，雷他们和她之前都认识？合着一堆人演她一个？她有些头大，开始捋那些矛盾的讯息，幽说祖玛是个几千岁的老家伙，但按宇宙动辄数万年的计数，明显不对，除非，他们还有一套计数系统，亦或者，她想起幽那句跳票，是有什么推迟上线了吗？和青木有什么关系？她打了个寒颤，难道自己处于一个模拟实验室里，他们在这里测试运行无误后，才会放置到真正的宇宙中？
她划过笔记本上的记录，脑内回响着他们的对话，玄豫和玄履也认识她？她想起了她曾拿这两人的关系跟玄履开玩笑，而且对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好像自己知道是理所应当的，但并未有记录表明玄豫和玄履是夫妻，平日也看不太出来，不，或许只是瞒着她？噬是强制休眠，为什么玄豫和莱昂都说他是好的？还有，祖玛是她亲哥？但幽说了父女，为什么对祖玛的态度又不似母子，还强调了亲字……难道，他们曾经分开过，自己被玄他们收养了？他们说了再次遗忘，也就是说，她是自愿遗忘的，她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和她失控道歉的那件事有关？但玄说了他没事，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忘？他知道她道歉的事是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她？那个他是谁？情况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为什么他们说自己会分裂，难道他们也曾失忆过？
她一条条记录着这些疑点，得知他们会查看并修改自己的记忆后，她很庆幸自己留了这么个备份，虽然她也不知道有多少记忆，是还没来得及记上就被消去的。她突然有些害怕，如果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也在被监视，他们都在明牌打，只有自己一个在暗怎么办？水晶里的记录也被修改过怎么办？不，不能这么想，不然一步都前进不了了。她一挥手，烟雾充满整间屋子，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最强反检测手段了，至少从当年闹洞房的情况看，骗过幽他们没问题。她将这些记忆抽离放入笔记本，当然，不能忘了与笔记本有关的记忆，就像她每次做的一样。她取了块新的记录水晶，写好提示字条，当字条上的烟雾散去时，她会再次检查。
“唔，睡得真好。”莲伸了个懒腰坐起，“这是我的房间？”想到又是被家人送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看看时间，明天开学，还好还好，这次没睡过。她来到客厅，菲尼克斯正在分发糖果，看她下来，他笑道：“您这是被谁吻醒了。”“你。”她撕开一颗糖，梧桐子味？这什么阴间口味，她说道：“凤鸣居然没绝育。”“冷泽陷入昏迷的时候才四阶，有加成。小宝宝好可爱，我又有妹妹了。”菲尼克斯满脸傻笑，展示着妹妹的照片。莲一脸无语：“这是颗蛋，你从哪里看出来它是个可爱的小女孩的。”
“父母能够感应到性别。你个没审美的，她明明就很可爱，她是这代里最好看的蛋。看这光滑的浅红外壳，完美的花纹……”莲忍不住伸手堵住菲尼克斯的嘴：“……不是很懂你们鸟人。”他抗议道：“我是纯种的人族。”“恭喜，你已经被同化，准备好当牛做马吧，你个妹控。”她将剩下的糖扔向脖颈，糖果落到肩膀上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家球好像都在酆水，尴尬收起糖果，她问道：“之前雷的神谕怎么样了？”
菲尼克斯身子一僵，脸色有些阴沉，在莲以为她说错话时，他开口了：“说的是安卡。”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撒拉弗给搅拌机上了个静音，顺便关闭了摄像机。他继续说道：“安卡喜欢上了凤鸣。”“他是抖m吗？”想到凤鸣那放下任务就走人，几乎不闻不问的作风，莲忍不住吐槽。菲尼克斯赞同地说道：“严厉，冷漠，你应该跟他待几天，好好学学，我真担心你哪天忘了镜头，人设崩得稀里哗啦的。你还想不想继续听了？”莲只能收回拳头，拿起一块竹米饼，示意他继续。
“你还可以跟冷泽取取经，他在外人面前比凤鸣还冷，也不知道是谁带坏的谁，两人往那一站，整个梧桐岭都能冻上。咳咳，跑题了。”看莲真打算揍他，他急忙扯回话题，“这事有点狗血，大概就是安卡他一直希望获得凤鸣的关注，但对方除了给他布置课业外，从来不关心他，将一切交由仆从负责。但凤鸣越是这样，安卡就越想得到他的关注，为此甚至偷闯禁地，在那里，他发现了重伤的冷泽。他向周围人打听冷泽的事，得知对方是个比凤鸣还冷漠的冰美人，安卡就开始改变自己。他改变的事情，被侍从告诉了凤鸣，凤鸣默许了他的改变。但你也知道，凤鸣他只是不在乎。这家伙在开学前夕跟凤鸣告白了，然后，被打了。”
厨房里传来碗碟破碎的声音，莲手中的茶杯也出现了裂痕，她轻咳一声，修复了茶杯，顺便拍拍呛到的莱昂和特斯海姆，看两人没事后，示意他继续。菲尼克斯指指脸颊：“狠狠扇脸的那种，安卡爆发了，质问他，自己为他改变了那么多，为什么他只在意那个死人。”哇哦，精准踩雷，莲忍不住拿出爆米花，菲尼克斯伸手抓了一把：“不用想都知道，凤鸣一定会暴走，结果导致整个梧桐岭发生了地震，死伤无数。虽然事后补偿全由他个人负责，但此事一过，他的风评下降不少，民众开始质疑他是否还有资格管理梧桐岭。凤鸣不以为意，但家老担心发生暴动，将安卡才是始作俑者的事捅了出去。
“这让安卡的日子更加难过，他本就因觊觎主母的位置，害凤鸣暴走遭到仆从的私议。每日记录乐谱时，他都能听到那些顺着歌声而来的非议。所以，他选择了下咒。那是他们种族独有的施咒方法，焚烧自己，静待重生，重生后一定能达成所愿。在等待现世的期间，只要努力积攒怨恨就好。本来这事和我无关，但没想到清除他的怨念的时候，我也被拉入了他的卵穴中。理由是，我受到了凤鸣的宠爱。”菲尼克斯打了个寒颤，显然非常不认同这个说法，“安卡自裁后，凤鸣找其他成员询问过如何正常增进与学徒的关系。他从那些建议里，选了他能够实现的，比如在优秀的作业和满分试卷上画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