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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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先回去了，很抱歉不能陪你走下去”莱拉低着头不敢与李硕对视

她很怕对方看出什么来，即便之后再也不会见到，她也不想以一种尴尬的氛围结束这段旅程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是她还是很珍惜这段旅程的，估计会成为日后她天天回忆的内容

“嗯……好吧，你有自己的事的话就先走吧，等我到了伊利西亚再找你！”李硕看着蔫了的莱拉，想让她开心点

谁知道低着头的莱拉传来了抽泣的声音

“好，到时候再找我，老妇人的事情就拜托你帮我完成了，快打开你的魔法阵吧，谢谢你……如果有再见的那天，我会和你说明白这一切并……”

莱拉说的有些语无伦次，让李硕感觉很奇怪

但是对方又不愿说太多，他也不好追问，而且对着哭泣的莱拉他也有些不知所措，随手挥去了绝地天通阵

此时一个穿着软甲的女性就冲了过来

“莱拉！”

“师父，我们走吧，不要说什么，我想回家了……”莱拉此时已经没有在哭了，而是拉过对方的手要离开这里

“那他……”

“什么都没发生！！”莱拉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声用尽了她才恢复的力气，李硕被吓了一跳，她的师父低下了眉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莱拉，真的没事吗？”李硕现在满脑子的问号，刚才看电影没头没尾也就算了，怎么达米安也没头没尾的，说些奇怪的话

“走吧……”莱拉的师父抱着莱拉逃似的跑了

“我会去找你的！！！”李硕朝她挥了挥手，目送着她离开之后才走上回村子的路

李硕打算先回老妇人家休息会，自己这次战斗确实有些累了

还看了一场那么久的电影，真是有些乏了，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

李硕散步走回了妇人的木屋，如他所料，妇人告诉他，他的同伴取走了自己的行李，但是没有什么留言

而他让老妇人放心，亡灵已经被他们收拾了，明天就去帮她寻找走失的家人，自己会帮同伴实现对她的承诺

夜晚有虫鸣声作伴，李硕心烦意乱的也无心修炼，更睡不着，他也不想打扰灵儿的休息

只能自己闭着眼回忆着晚上发生的一切

先是蒙多的事，很显然蒙多是受到牵连的，但他估计也会为德里克报冤

只是不知道德里克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伊利西亚决定如此残忍的杀害蒙多这样一个功臣

前世多如牛毛的权谋文章，电影，都难比自己好像真实经历的一切

说蒙多的回忆是看电影只不过是很浅显的形容罢了，李硕能在对应的环境中走动，能够感受到蒙多的心情

最后一幕面对火焰和废墟的无奈和痛苦让李硕难以忘怀，那种感情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再沉迷其中说不定会变成另一个蒙多

“唉……”李硕长长叹了一口气

还有达米安，莱拉，自己虽然早已知道达米安是女性，但从没想到对方长相是这么柔的类型，他以为莱拉也就和埃莉诺差不多，长得十分有英气，有女侠客一般的感觉，毕竟平时她大大咧咧的，跟男人也没什么区别

谁知反差这么大，真是出乎他的想象

而后就是莱拉所说的一些话，似云似雾，确实在隐瞒什么，但又感觉她对自己很真诚，真是矛盾啊

她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凌晨，天蒙蒙亮起，外面的水雾很大，遮掩着山林

“骑士大人，您在忧愁什么呢？”

老妇人因为年纪大了，没有睡多久，醒来就看到李硕躺着翻来覆去

“啊！是有些烦人的事，老人家，你对伊利西亚这个国家了解多少呢？”

“因为村里离伊利西亚不远，所以我年轻时也会去那边的边境城中买些东西，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啊，我的婚礼也是在那里的教堂进行的呢！

那个国家的人都很好，尤其是教堂的牧师，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人，他让我感觉好像光明女神真的在注视着伊利西亚的一切

虽然小偷小摸的现象是存在的，但是比伯利克领好了不少呢，那边的贵族也没有嚣张跋扈的样子，我曾远远地看到过边境城的领主出行，但发现他和普通人差不多，真是怀念啊……”

“伊利西亚对于女人有什么特别的习俗吗？”李硕想从这个角度来寻找莱拉给他的谜题

“让我想想……确实有些，不过都是流言蜚语，您就当故事听就好了

我听人说，伊利西亚的贵族地位十分的稳固，其原因之一就是贵族会互相联姻

小贵族会从女孩小时候就培养其各种技能，长大时再嫁给上级或上级的嫡子

因为伊利西亚的贵族无一例外都是信仰光明女神的，教义中对女性十分严格，虽然我自己也信仰，但与那些贵族相比，我还没有那么痴迷，这么说倒是让您见笑了

因为我这样的人，能够普通平安的过好一生就够了，即使死后受到女神大人的惩罚也没什么，说实话，我觉得教义对女性实在有些不公平……我是不是说的有些多了……”老妇人慢慢的说着，意识到自己说了很多之后，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那倒没有，我很喜欢听老人家讲故事。教义到底写了哪些关于女性的条例呢？”李硕确实喜欢和老人聊天，听他们讲话总是能让躁动的心安静下来

“女性对伴侣只能视其是唯一所爱，没有规定男性也这样做，我觉得真的很奇怪，明明婚姻就是两个人的事情；

女性被侮辱后要自证清白，可是这怎么自证呢？

女性如不是娼妓，被男性直视面部或身体隐私部位都算作被侮辱。

后两条结合起来就有一种情况，很多女人会嫁给所谓侮辱自己的人，这样也就自证清白了。不过除第一条以外，剩下两条只有伊利西亚的人们遵守着，对于其他地方的信仰者，教义还是很宽松的，有些地方甚至会做出自己的更改。所以只有伊利西亚的女性会戴着面帘，不管婚前婚后都会戴，而且婚后被其他男人看到，也只能抱着遗憾的心情死去吧”

“不是，等会！你说被男人看到……就要嫁给对方来证明清白？”

“是啊，也只有这种办法了吧，成为伴侣，被对方看到也是理所应当吧？所以伊利西亚贵族结婚时有个仪式，在单独的房间中，男性揭开女性的面帘，外面的牧师宣布此刻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

也有些女人抱着侥幸的心态在贵族前故意掀开自己的面帘想要一步登天，结果被处死了，但是这样的人却是没有减少，因为有些贵族确实会看上某些女人……”

“那如果不得不看呢，比如对方受伤了，需要救治，然后不小心……”

“这样的话，那个女孩子没有逃跑或者自杀，估计就是喜欢这个男人了吧，两人顺理成章的结婚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逃跑吗？”原来是这样啊，李硕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莱拉不喜欢自己，更不想嫁给自己，慌忙的离开也是有了解释，不过蒙多结婚的时候明明还是俩人站在阳光下，互相亲吻对方，估计是那之后才更改的教义吧

“是啊，年轻的时候，我曾遇到过一个伊利西亚的女孩，她在野外遇难，被猎户救治，不得不看到了她的脸和身体，但是两人一见倾心，顺理成章的结婚了，也算是好事吧！”

“那，那另一条呢，女性对伴侣只能视其是唯一所爱，男人没有任何限制？”

“对！所以有钱的男人一般都不会只有一个妻子

但是因为教义，妻子们之间又不会有明面上的斗争，无非是努力的生孩子引起重视罢了！

当然普通人也有几个妻子的情况，因为就算不信仰女神大人，那也没有人会限制这种事

我的好友就是嫁给了一个已经有妻子的商人，我一开始还在劝她，谁知道后面反而有些羡慕她了，那个商人对他的两个妻子都很好，到不能说没有一丝一毫偏颇，而是他确实爱着两人，所以之后我也是在好好的祝福她，真是怀念啊，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生活呢，肯定很幸福吧！骑士大人，您问这些是打算去伊利西亚找老婆吗？”

看着妇人认真的模样，李硕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虽然和灵儿说不会考虑其他女人，但是知道莱拉逃跑的原因之后心中又有些失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矛盾

明明自己对埃莉诺一片真心，也不会在突然的情况下做出一夫多妻的事，但是莱拉的逃跑却让他有些失落

然后他又想到，埃莉诺成年礼上的牧师，一脸正义的神色，穿着破旧但是整洁的白袍，估计埃莉诺也信奉着妇人所说的第一条教义，也就是说不出意外她一生都会好好地爱着自己

自己却在这个世界拥有这样的特权，真是难以言明的古怪感觉，甚至他都不信仰什么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李硕果断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太好，李硕此时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只是头深深地埋在两膝中间

“是吗？那可要好好的爱着她啊，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怪男人勇敢表达自己的爱意，只会咒骂那些违背诺言的人是人渣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很纠结吧，是又有喜欢的人了吗？

男人啊，就是这样呢！先问问自己的心，自己是不是喜新厌旧，会不会抛弃原来陪伴自己的人？

再问问和你在一起的女孩是否介意自己的心思，但要说清楚自己会同样的爱着她们，

不管如何最重要的是，告诉你喜欢的女孩子你的心意，就算不能在一起也不要给两人留下遗憾不是吗？当然这都是我这个老太婆的一人之言，能帮到骑士大人那是最好了！”

老妇人亲切的看着李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硕经由老人家这么一说到是豁然开朗，自己为什么总要求一人承担这些呢，从来没有问过埃莉诺，没有问过莱拉，这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事，说的刻薄些，在事实条件不够的情况下，他总是只关心自己而忽略他人的想法，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为别人好，是不是一种霸道和强迫呢？

自己虽然有着所谓现代的思维，但是却没有真正的了解自己，自己被原先世界的规则约束，又被这个世界的规则约束，那么真正的自己又在哪里呢？

到底是因为莱拉的逃跑行径从而觉得自己没有人格魅力而失落，还是因为自己喜欢她而不得才失落呢？

是因为自己只想一心一意爱着埃莉诺而不敢向莱拉提出问题，还是怕自己提出问题后被莱拉耻笑才犹豫呢？

埃莉诺当然会在意自己喜欢的人是否仍然喜欢自己，但她介不介意对方分出一部分的爱给其他人呢？

虽然从之前的李硕觉得这些都是有确定答案的，但是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当事人不是吗？这时候不需要他有主见，而是需要他以合理的语言问出他想要表达的问题！

这些都要问对方才能获得真正的答案啊！

他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不是一个能做出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这种事的人

同时也有些感叹，不管哪个世界，和蔼可亲的老人家总有些话语能够为他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