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魔鬼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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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道士缓缓地朝着天一走去。
“沙沙沙，沙沙沙……”那声音仿若一条没有脚的蛇在地面上蜿蜒滑行。
“咯噔——”
“咦……你身上有我徒弟的气息……”
空心道士的脸蓦然凑近天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炽热的气息，犹如热油般滚烫，带来阵阵刺痛。
“哦……原来是道士的耳朵冒出了热气……”
“这样子，很符合这个世界。”
“毕竟是诡异红月嘛……没事的……”
天一是懂得自我催眠的。
“滋溜滋溜……滋溜滋溜……”
那只苍白的眼睛在血框中突兀地转动了一圈
“嗯……这气息，那小子不错呀……”道士的鼻子又用力嗅了一下。突然，他将双手直直竖起。
“啊哈哈哈……他成了，他成了……”
如失心疯般的声音骤然响起。“哈哈哈……吾道不孤……”
紧接着，道士的身后竟长出一条尾巴，宛如蛇一般蜿蜒摆动。
然而，道士忽然转过头，面露一丝疑惑，随后迅速掏出一把刀。
“呲呲呲……”在地面上来回摩擦。
“咔擦——”
继而，他挥刀砍下，好消息是尾巴断了，坏消息是那尾巴还在不停蠕动。
下一刻，那尾巴便消失不见。
道士召唤出雷电。
“轰隆……”空气中弥漫起肉香，只见道士竟将其吞食下肚，而后舔了舔舌头。
望向天一，仿佛在询问：“你吃吗？”
没错，他将自己的尾巴剁下而后烤制！这可谓是自产自销，完全不必担忧会挨饿。
“什么东西！他吃了自己？”
“有病吧！”
当然，也就内心独白了。
“刷啦——”
红色的气息竟又从耳朵中冒出，宛如岩浆喷涌一般，源源不断地飘向天空中那轮红月。
那场景，竟是莫名地和谐，仿佛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天然的联系。
道士似乎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然习以为常。
“咯噔……”
道士的头轻轻转动了一下，望向天空中那轮红月，突然之间，神情变得癫狂起来，猛地一把抓起了天一的衣服。
“那他人呢，为什么没回来？”
“为什么！！！”
那仿佛是一曲充满混乱与腥红的歌。
道士继续进行着手中的动作，天一尝试着挣扎，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难以动弹分毫。
紧接着，忽然发现道士静止不动了，那只白色的眼睛光芒大盛，随后道士竟抱起了自己的头。
“我看到了，死了，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他那两只手紧紧地拿着自己的头，不停地摇来摇去。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
道士再度陷入疯狂之中，眼睛红得吓人，无数的尾巴又一次出现，一直在那里摇晃着，摇摆不停。
就在下一刻，刀光再度闪现，“噗嗤……”
尾巴又断开了。
就，特别正常……
道士逐渐癫狂“然后他拿出一个香囊……该打开的时候再打开它”
刀上沾满了鲜血，无数被斩断的尾巴在地上痛苦地蠕动着。
那些尾巴宛如寄生虫一般，不停地蠕动着，持续而诡异。
道士的眼睛突然之间不再发红。
“轰轰轰！轰轰……”
几道天雷再度劈下，那肉瞬间又被烤熟了，接着他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就如同是在享用自助一般，尾巴刚冒出来，哎，转瞬又没了，继续着烤肉的举动……如此反复横跳。
天一目睹着这荒诞至极的一幕，他的耳朵一直向外喷出红色的东西，而后径直飞向那血月……
道士微微一愣。
“咯噔！”
丢出了一个葫芦，居然把气息再一次吸收了。
“嗯？”
那血月似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竟突然变成了一张嘴巴。
“咕噜—”
那排牙齿是如此的锐利，而后猛地吐了出来，径直砸向道士。
哦，竟是给人家红月吸出了二形态。那葫芦不断变大，
“嘭……”的一声炸了。
无数的红气再度飞向了月，紧接着，下一刻那些处于离谱建筑中的类人们出来了。
“嘿！又有了……”
那声音仿佛充满了兴奋。
无数的类人奔跑了出来，他们的身体突然开始畸变，随后出现了无数的嘴，接着红气被吸了进去。
那些嘴巴又恢复了原样，显得如此正常。天一又转头看向道士。
“哦……道士没有事，还在那里切尾巴、放雷……然后自助……”
无数的嘴巴在疯狂地吞噬着，数不尽的刀在不停地切着肉，它们在地上不停地蠕动着。
红色的气被这些嘴巴贪婪地吸收着，宛如一个巨大无比的餐厅。
而天空中那由血月所化的嘴巴依然在持续着它的动作，仿佛在狂欢！
天一微微一愣，“合着，我最不正常？”
“什么鬼！”
“咕噜——”
所有的嘴巴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瞬间消失了，所有的生物也都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他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感谢月神……感谢古月之城的庇佑……”
他们是虔诚的信徒！
“桀桀桀——”
天空中那张嘴巴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接着出现了更多的红气，仿佛这就是神对信徒们的慷慨馈赠一般。
……
无数红色的血肉在地上缓缓蠕动着，仿佛拥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
“咕噜——”
那张嘴巴再次张开，令人惊愕的是，里面竟然出现了数千只眼睛，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犹如无数颗璀璨的星辰镶嵌其中。
这些眼睛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洞察着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是那般的混乱与荒诞……
天一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的扇子一次又一次的摇晃着。
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祂不理解，为何这个少年能如此淡定从容，为什么不一起祈祷？
为何他只专注于那把扇子，仿佛那把扇子便是他的整个世界。
半边天空毫无征兆地突然变红，紧接着，狂风再度刮起，那红色的云开始缓缓移动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
仔细一看，天空下起了血！
那如鲜血般的雨滴倾盆而下。而那有着千道眼睛的依旧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嘻嘻——”
数千只眼睛微微一笑。
很是阴森。
天一在此时缓缓地抬起了头，就在那一刻，他的目光与那千道眼睛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呼——”
风依旧在肆无忌惮地吹着，血也依旧如注般地下着，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而又无法挣脱的情境之中，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伟大的月之神，伟大的古月都城，我们为你歌唱”
“伟大的月之神，伟大的古月都城，我们为你歌唱”
“伟大的月之神，伟大的古月都城，我们为你歌唱”
那声音此起彼伏，永不停息……
那千只眼睛依然静静地凝视着……不曾改变……
“滴答——”
“滴答——”
血雨依旧在下着，整个世界都染成一片猩红。
而信徒们还在跪拜着，他们虔诚的姿态不曾有丝毫改变，很是虔诚！
道士微微一笑。
“嘻嘻——”
接着，他做出了三个连贯的动作。他先是抱起了天一。
然后，他抱着天一纵身跳入了那口棺材之中，仿佛那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铛铛——”
最后，他缓缓地将棺材盖子合上……
血雨还在下着，豆大的血滴砸落地面，溅起一朵朵鲜红。
风还在吹着，魔鬼在纵情歌唱……
很是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