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贝加莫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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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开脚，面对他半蹲下来。
负责人惊魂未定。堕天使倾身向前。她的脸藏在口罩后面。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你到底是谁?”他问。
她冷哼一声，没做任何回答。
乌云散去，弯弯的月亮在夜空中现身。耀眼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堕天使身上。
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她这么想着。
......
掀开货车的后箱门。果然，数排散发着微弱紫光的管状试剂被整齐装在货架上。
是紫星。
那光充斥着十足的诱惑力，仿佛一个寿终正寝的行星在最后时刻爆发出的绚丽一样。
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她仔细观察着它，随后取下一管握在手中。有小臂那么长的试管容器让液体形态的紫星变得沉重，
“这里不宜久留，拿到东西就回来吧。”
“知道。”
堕天使将其中一管插在多功能腰带上，准备全身而退。
一台闲置的电视闪出亮光，照亮了黑暗的一楼房间。
“嗯？”
她回过身，警觉起来。
破损的扩音器里传出杂带沙沙声的音乐，有些模糊不清，但她还是敏锐的辨别出来了。
空灵的钢琴声轻轻踏破寂静，由低到高的音调牵动着周围的一切。
是德彪西的月光。
配合着眼前硕大的剧院舞台。思绪回到在这里初次登台的夜晚，自己便是在这支曲子的伴奏下完成面对剧院上千人的首秀。
月光是《贝加莫组曲》的第三曲，9\/8拍子，是她为数不多喜欢的古典音乐之一。
堕天使不相信这只是巧合。
此时，空无一人的剧院内，唯独能亮的一盏灯静悄悄的把光带到了舞台上。
像是提前设置好了似的。
她沉寂了一会后，想砸碎电视机的手还是收了回去。
“......”
曲调迎来短暂的高潮。一桶汽油被泼洒在货箱里，带着瞬起的火焰，吞没了里面的紫星。
而她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只留下任人猜忌的背影。
......
另一边。
女人手中的望远镜把一切都尽收于眼底。
隔间的战斗也好，或者是看着自己人毫无招架之力的倒下......这些都不是她的关注点。
那台完好无损的电视机是肖珺瑶的“特别”关注对象。
“\让她拿走紫星，就是你的计划？\身后的余连猛吸一口烟，然后将烟雾缓缓吐出，眼神平淡地问道，\你曾经有机会杀掉她。\
肖珺瑶慢慢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但眼睛仍然紧紧盯着远处的剧院。
\她的生命如此顽强，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种力量在保护她。\肖珺瑶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余连听后不禁笑出了声，嘴里吐出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你们鹿族人都信神么？\
\并非如此。\肖珺瑶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道我为何会选择收留你？\余连踩灭烟头，颇感兴趣地看着肖珺瑶，似乎期待着她的回答。
然而，肖珺瑶却陷入了沉默。
\你学东西的速度极快，脑筋灵活不死板，最重要的是，你从不追问缘由。\余连继续说道。
\是这样吗……\肖珺瑶低声呢喃道。
\还记得当年我初次遇见你的时候——\
\够了！住口！\肖珺瑶突然打断了余连的话，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就像是被人触及了逆鳞一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
余连见状，也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言。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两人的脸颊，带来一丝丝凉意。
只见肖珺瑶转过身，走到他面前。阴影隐去了她的半张脸。
“还是那句话，我会帮你除掉障碍，然后，就要兑现我们之间的承诺。”
这一字一顿间无不体现着她长期深埋心中，难以向他人吐露的执念。
“当然，不过前提是你需达到我期望的高度。”余连的话语明显带着暗示，似乎在告诫她不要急躁。
“我会的。”肖珺瑶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哪怕要我背弃掉这鹿族的身份……”
.......
“落日”集团大厦。
“叮！”
香喷喷的吐司从烤面包机里蹦出来时，卡尔正忙着把煮好的咖啡从锅里倒出来。
褐色的咖啡冒着香气，流入马克杯里。
今晚的宵夜就这样简单的拼凑起来了。
隐藏通道打开，身披潜行斗篷的堕天使走出电梯。看到她不仅没有被大卸八块，甚至都没有受伤。卡尔不禁松了口气。他一直在担心着。
“欢迎回家，小姐。”他一边用夹子弄出吐司，一边祝贺道。
一言不发的堕天使摘下口罩，卸下厚重的斗篷，重新变回了安晗。
“我饿了，卡尔。”闻到面包的麦香味。她努力向他暗示道。
“小姐，晚上吃宵夜可是会长胖的。”他接过安晗卸下来的装备，似乎并不打算把这顿宵夜让给她。
“哦，对了。”卡尔突然到了什么。
“你可以试试点点外卖。”
“得了吧。”
安晗没有理会他的取笑。她从腰带后掏出了带回来的紫星样本。
“看看这个怎么样。”
“其他的呢？”他问。
“烧掉了。”
她轻松的说。
卡尔接过紫星样本，拿在手里掂了掂。
“这样一管估计得造价上万。”他感叹的同时，瞄见包裹紫星的金属外壳上赫然烙着一个大大的“V”形标志。
“希望这次行动可别招惹到V集团的人。”
“这是必然的，卡尔。”安晗不知道什么时候闪身到桌子前，嘴里叼着一片吐司面包。“我们已经相当于对着他们宣战了。”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卡尔摇了摇头。他从冰箱里拿出鲜牛奶，倒在玻璃杯里。
孩子。
真是个不会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对了，彭飞怎么样了。”
“就知道你放心不下他。”
新鲜的牛奶取代了苦咖啡。卡尔把杯子推到安晗面前。
“他已经回家了。他还说今天的你很奇怪。”
“是吗？”
想起自己今天匆匆忙忙的行为，还有和他在雨中的激烈一吻，安晗就头脑发烫。
果然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自己才会感受到那种心脏狂跳的羞涩感么？
“往后的你只会越来越忙，你们两个也会变得非常难见到的。”
说的没错。
安晗承认，在某些方面上，卡尔确实看得比她远很多。
“穿上这身衣服，就意味着很难再脱下它了，小姐。”
“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她把牛奶饮尽，舔舔嘴唇，叹气道：
“这样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的，卡尔。”
说着，少女的眼神里快速掠过不舍和遗憾。
“我可能要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