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鹿骑士崛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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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明媚的光再度照进这里的时候,夏普迎着散去的烟尘,轻落于地。身上的盔甲闪耀着淡淡的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胜利与荣耀。
玛维娅站在离他不远处,手中赫然是勒菲曾经使用过的武器——傀手。那把武器仍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也见证了无数次血腥的杀戮和残酷的战斗。
傀手伸出的丝线下亡魂无数,每一根丝线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消逝。这把已经沾染了洗不干净血液的刑器已是罪孽深重,但在玛维娅的手中,却显得如此自然和谐。
她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奄奄一息的勒菲面前,眼中充斥着复杂的情感。勒菲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玛维娅,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尊敬,一直都跟随在你的身边,祭司大人,只是你一直都没有发现。”玛维娅半蹲在勒菲面前,语气中带着对勒菲深深的敬意。
勒菲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只见玛维娅轻轻伸出手,抚摸着勒菲的脸庞:“你已经为这个民族做了太多,不论好坏,都值得进入最高殿堂。”
勒菲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她的身体开始抽搐,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那有气无力的头颅轻靠在碎石边上,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穆斯……穆斯……他不会收手的……”勒菲的目光透过玛维娅,落在夏普身上,“你的秘密已经藏不住了……他很快就会来找你……”
“我们随时恭候他的到来。”纳雅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没有被勒菲的言语吓到。
“王者……万岁……”在那微弱气息的最后一刻,勒菲如此说道,留下了那个不为人知的谜底。
躯体消散,阿纳尔·勒菲的精神彻底化为了灰烬,尽管现实里肉体依旧存在,但也已经成为了空荡荡的躯壳。
“夏普——”
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夏普转过头去,只见纳雅正用一双美眸凝视着自己。一直到现在,她心中积攒已久的忧虑终于才在此刻得到了释放。
“刚才,真是帅的不得了……”
说完这句话后,纳雅的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夏普看着许久不见的她,心里一阵刺痛。
在最关键的时刻,我仍然需要依赖别人才能生存下去。”说到这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越发强烈的愧疚几乎让自己无法直视她。
“小纳,我还会再见到你吗?”再三犹豫后,他还是问出了这个幼稚的问题。
对不起,纳雅。如果说我之前的软弱无能是因为自己是肉体凡胎,那现在,我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纳雅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她轻轻地拍打着夏普的后背,安慰道。尽管,这种说辞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但,夏普,死而复生几乎是不存在的,金鹿角也不是万能的,它也许能复制出我的模样,但精神上永远是空白的……”
“为什么?”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于是继续追问。
纳雅轻轻摇头,似乎是打算让他放弃,于是缓缓走过夏普身边,停下脚步。她故意低着头,让额前的发丝遮住自己泛红的双眼。
“你永远都会在金鹿角的流光能量里看见我的,夏普……”她哽咽着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去,和玛维娅站在一起。
她们就要消失了。
“替我向姐姐问好。”
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个永远都无法跨越结界。一边象征着新生,另一边则是死亡。
彼岸花开,她仍在丛中微笑。
……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境,幻境崩塌消散,夏普终于从勒菲的精神控制中解脱出来,昏沉地苏醒。
\睡得还真够久的,帅哥。\ 那声音听不出丝毫惊讶的意味。夏普闻到一股只属于女性的清香,混杂着灯油的气味。
夏普试着活动一下手臂,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安分地抓住了身边一堆散落的布料。
感到不对劲的他定睛一看,竟是一件随意丢弃在地上的白色女士胸衣。
\哇啊啊啊啊啊!\ 夏普惊恐地望向隐藏在昏暗房间中的那双眼睛,瞬间慌了神。
\小声点。\ 对方严厉地嘘了一声,将桌上燃烧的小灯举起。清秀的面容映入眼帘。
\纳......纳翎?\ 确定是熟人后,惊魂未定的夏普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赵琳她们呢?\
“在隔壁呢,和那四耳小猫在一起。”纳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起自己的衣服一角,不管夏普是否在看,竟然毫不犹豫地掀了起来。
突然之间,那被衣物遮挡住一半的雪白双峰猛地弹了出来,晃晃悠悠地摇摆着。
“勒得我难受死了,这尺寸完全不合适……”纳翎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恼的表情。而此时,夏普强忍着滚烫的脸颊,默默地转过身去。
尽管这一幕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但夏普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纳翎后背上的情景。他惊讶地发现,纳翎的背部尽是纵横交错的伤疤……呈现出触目的猩红色,与她身上的鹿纹融为一体,给人一种深深的诡异感。
“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是应该还在那片森林营地么?”他默默地问道。
“托你的福,现在不在了。”纳翎故意敷衍道,就是不愿意告诉他在被入侵精神后发生的事情。她似乎就是成心想要针对自己,然后一直持续到他彻底消失那天。
敏锐的感官让纳翎不用过多观察便知道夏普此时此刻在干什么,那时有时无、小偷似的目光仍旧朝着她这边瞟过来。
“怎么,都看的不会眨眼睛了?”她淡淡地提醒道,手上的动作却慢了一些。
“你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察觉到纳翎微妙的变化,夏普试探性地问,“我猜,小纳来找过你。”
“你不配那么叫她,小子。”在纳翎面前提起纳雅好像就是一种宣战信号,会立马点燃她冷淡表面下暴躁的脾气。
“看来我猜对了。”夏普像是抓住了某种把柄一样,继续说,“你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焦虑,不停的找东西转移注意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这不关你的事。”纳翎试图以此封住他的嘴。
“可能,相同的话我也听到过。纳雅说她已经回不来了,是吗?”这话刚说完,纳翎就立马僵住了,整个房间死寂得可怕。
纳翎的表情没有被跃动的灯火照亮,而是埋在一片昏暗里。那小小的海螺被摆在离灯火最近的木桌子上,显得格外刺眼。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以纳翎的沉默退去收了尾。只留下夏普在这小小的“收容所”里独自承受。
临时组成的帐篷外,纳翎又点燃了香烟,烟嘴冒着的紫色火焰星星点点的,像破碎的思念。
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跌坐在地,双手颤动不止,逃避着把头埋进双膝之间,深深的呜咽起来……
如此场景,在那尘封的过去也上演过一遍。
只是,她一直都担任着那个“幸存”的见证者罢了。
我盼你凯旋,念念不忘,
曾日复仰望的天空新彩焕然,
这露骨心声,终闻回响,
却仍不知不觉地切盼,
不甘低喃你名字,
念完一次又一次,
我的痛苦、欢愉、热情、犹疑,
只有暗暗藏于心底,
那天奔赴战场的你,至今下落仍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