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料事如神的毛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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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二哥闭着眼睛抱了一会小丫环,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当然,小丫环身上该摸的地方他也都摸过,小丫环身上也没有不该摸的地方。在这温柔乡里,毛二哥几乎忘记了外界的一切。
然而,当他偶然回过头,忽然发现后面小车少了一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猛地坐直身子,瞪大了眼睛,再次确认。
在最后押车的“银枪”,那可是毛二哥最为信任的心腹,如同“铁塔”一般,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绝不会出卖他。银车怎么会少?这个问题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毛二哥的心头,让他满心的疑惑瞬间化为了警惕与愤怒。
毛二哥没有任何犹豫,他那原本松弛的神情瞬间变得冷峻无比。只见他双手迅猛地一按马车,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飞身而起。在空中,他灵巧地凌空翻身,身姿矫健如燕。脚尖在后面第三辆小车的车顶上轻轻一点,那车顶只是微微一沉,而他却借这一点之力,刹那间就已如蜻蜓点水般踩过五辆小车车顶。他施展出他傲视江湖的“水上飘”轻功绝技,身形快如闪电,又如一缕轻烟般轻盈而迅速地掠过了这一长串小车,眨眼间就到了最后一辆。
后面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让人心悸。可是在最后押车的“银枪”已不见了踪影,仿佛凭空消失在了这黑暗之中。
在银枪前面押车的是马四,这个粗壮的汉子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见毛二哥如仙人般满天飞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慌慌张张地赶过来问。
毛二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从紧咬的牙缝中冷冷地吩咐他:“快跟我到后面去看着。”
两人沿着来路匆匆折返,后面月落星沉,四野一片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一般,根本没有半个人影。黎明前的片刻总是大地最黑暗的时候,黑暗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们的咽喉,让他们感到呼吸困难。
路边的长草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秘密。毛二哥和马四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搜索着每一寸土地。终于,他们在路旁的长草中找到了“银枪”。
“银枪”躺在草丛里,双目紧闭,已然被打晕。他的双手和脚上都戴着铁手铐,那冰冷的手铐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显得格外刺眼。这显然是公门中的人的杰作,那干净利落的手法,精准的抓捕时机,都显示出对方的训练有素和精心策划。
毛二哥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银枪”的伤势,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安,究竟是谁?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
马四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可怎么办?二哥,咱们是不是被盯上了?”
毛二哥瞪大了眼睛,四下紧张地张望,脸上的横肉微微颤抖着,不停地冷笑:“好,好快的手脚,想不到六扇门里也有这样的硬角色。”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阴森,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愤怒。
马四站在一旁,身体微微颤抖,终于嗫嚅着开口道:“听说这里的捕快头儿叫廖小山,手底下很有两下子,是个狠角色。”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仿佛提到这个名字就已经让他心惊胆战。
毛二哥闻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难道连张九和铁塔两个人都对付不了他?如果他真是个这么厉害的角色,现在只怕已经绕到前面去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眼神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马四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嘴唇哆嗦着:“二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毛二哥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现在赶去恐已太迟了,他就是想要我们疲于奔命,好各个击破。”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打乱他的阵脚。毛二哥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虽然已经中计遇伏,但是头脑仍极为清楚,判断仍极为准确。
果然,就在这时候,车队的前面已经传来一声惨呼,那是钱三的声音。那声音在夜空中划过,如同尖锐的利箭,刺痛着每个人的心。钱三也是他的得力属下,一直以来忠心耿耿,在前面押队的他,此刻无疑也已中计。
毛二哥听到这声惨呼,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但居然还是神色不变道:“钱三已经完了,那么靠近的几个人,一定会急着赶去,廖小山一定会先避开他们,转到中间去。”他的语气平静得让人感到害怕,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一切。
马四焦急地说道:“我们去接应他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
毛二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坚决地说道:“我们不去,我们哪里都不去。”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马四整个人怔住,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和焦急:“难道我们就站在这里,眼看着他杀人?”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带着强烈的愤怒和不解。
毛二哥却只是冷冷地笑了笑,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他还能杀得了谁?只要我不死,他迟早都要落入我的手里。”他的语气冰冷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毛二哥冷冷地继续说:“他的目标是我,我在这里,他迟早总会找到这里来送死的。”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黑暗。
车子反正走不了的,车上的银鞘子也走不了,只要能坚持到最后擒杀廖小山,银子还是他的,他又何必急着去救人,消耗他的力气?廖小山是公门中人,他只是来抓人的,又不是来杀人的,只要杀了廖小山,人不是又可救回来了吗!
毛二哥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笃定。他当然能沉得住气,只要能沉住气在这里,以逸待劳,廖小山就必死无疑。他双手紧紧握住那对寸步不离他身边的黑刀,那黑刀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仿佛在渴望着鲜血的滋润。
毛二哥深吸一口气,刀光逆风一闪,忽然大喝:“廖小山,我就在这里,你还不过来?”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带着无尽的挑衅和狂妄。
随着他的这一声大喝,原本混乱的车队更加慌乱,人们的呼喝叱咤声却逐渐少了。四周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夜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个人,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挺拔而坚毅。他一步步朝着毛二哥走来,面对毛二哥厉声道:“姓毛的,你的案子已经发了,快跟我回去吧!”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充满了正义的力量。
“你就是廖小山?”毛二哥喝道,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丝破绽。
“不错,我就是廖小山。”那人从容回答道,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眼神坚定而清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刚毅的轮廓和不屈的神情。
廖小山的出现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到了极点。风似乎也停了下来,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激烈的对决。毛二哥握紧了手中的黑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廖小山则双手抱胸,神色从容,仿佛胜券在握。
毛二哥脸上露出一抹冷酷的冷笑,那笑容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对付你这种人,也用不着我亲自出手,马四,你去做了他。”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和傲慢,仿佛廖小山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
马四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凉了半截。他不是不明白毛二哥的意思,这分明是要拿他当试刀石,先试试廖小山的功夫深浅。可他又能如何呢?就算明知是被当作探路的棋子,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
马四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立刻反手抽出一把短刀,那短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他大喝一声,挥刀扑向廖小山,身形如疾风般迅猛。
就在马四身子扑起的瞬间,右面草丛里忽然传来“噗”的一声闷响。
右面草丛里,忽然有个人如鬼魅般翻身滚了出来。这人动作极为敏捷,趁着马四扑向廖小山的时机,趁机反手打出三把飞刀,那飞刀如流星般急速射向毛二哥身上面积最大的胸膛。
毛二哥虽然料事如神,向来以精明和谨慎着称,但也没有料到竟会有这突如其来的一招。他大吃一惊,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愕和恐惧。然而,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在这危急关头虽惊不乱。只见他身子忽然直直地凌空拔起,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间,施展出“一飞冲天”的绝顶轻功,身形在空中一闪即逝,避开了这三把夺命飞刀。
可是,命运似乎在这一刻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就在他凌空换气时,后面忽然有个人如豹子般迅猛窜过来。这人速度快如闪电,瞬间就到了毛二哥的身后,挥拳痛击他的腰眼。
这一拳势大力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毛二哥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腰眼上。那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地从空中坠落。
毛二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一口气几乎被噎死。他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听使唤,四肢无力,几乎爬不起来。
这一刻,毛二哥这位身经百战、老谋深算的江湖老手,终于还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不甘,心中懊悔不已。
一个黝黑的人就笔挺地站在他对面,宛如一尊黑暗中的雕像。那人用一双豹子般的亮眼紧紧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刺穿他的灵魂。与此同时,还冷冷地告诉他:“我才是廖小山,刚才你弄错人了。”
毛二哥只觉得嘴里满是苦涩,那滋味就像嚼了一把黄连,却连一口都没有吐出来。相反,他竟然笑了,那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显得格外凄厉:“好,我佩服你,是我错了。”他的笑声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每一声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我不但弄错了人,而且低估了你,我根本想不到你竟是这样一个诡计多端的小人。”
廖小山神色平静,目光坚定地看着毛二哥,缓缓说道:“我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只不过有时候我确实会用一点儿诡计的,该应用的时候我就用,能用的时候我就用。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毛二哥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喘息着问道:“不能用的时候又怎么样?”
廖小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能用的时候我就只有去拼命,还能怎么样?”他的回答简洁明了,却透露出一种无畏的决心。
毛二哥再次大笑起来,其实现在他已经笑不出来了,每一次笑声都牵扯着身上的伤痛,让他几近昏厥。可是他一定要笑,仿佛这笑声是他最后的武器。平时他很少笑,该笑的时候他也不笑,不该笑的时候他却往往会笑得好像很开心。他一向认为笑是种最好的掩护,最能掩护一个人的痛苦和弱点。此刻,他妄图用这强装出来的大笑来维持自己那所剩无几的尊严和威严。
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飘荡,显得如此孤独和绝望。月光洒在他扭曲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凄惨。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依然固执地笑着,那笑声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