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坚守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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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约翰多心，也许在内心深处，他希望她对我特殊一点？反正心神不定是我，不是妮可。唉，自从在停车场最后一个动作扑空以后，妮可在行为上检点多了，拥抱抚摸勾勾搭搭都没有了。有时候，我们擦肩而过，我闻到了她的体味，一种茶花的清香，我盼望她能撞我一下，或者故意停留片刻，让我们眼睛对眼睛地会意笑一下。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对这种香味居然越来越留恋，有一次，下班以后，等别人都走了
汤姆是个谦谦君子，举手投足都很有教养和分寸，属于非常成熟和沉得住气的男人。他长得不高，好像混入了南美血统，年纪不老却有点发福了。他在读大学的时候结了婚，现在有三个孩子，老婆在计算机行业。相比较于现代人不要家庭和婚姻，汤姆属于出土文物了。但是，他是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的，因为有上帝的支持。我很羡慕他活得无忧无虑，除了挣钱累一点，精神上吃大锅饭。羡慕之余又心怀妒忌，我和他同样是科研人员，为什么他能相信不能被证明的东西？我却不能？
汤姆和麦克照样谈天说地，没有留意我的变化。妮可也是，从容自如，毫不失落和沮丧。她传播小道消息的时候，虽然不像过去那样坐在我的旁边说得眉飞色舞，但是仍旧对我有远距离的影响力，好像一个无形的锚抛过来勾在约翰的衣服上。
约翰坐上她的工作椅子，抱着靠背闻她的味道。唉，这个想和约翰上床的金发女郎，你为什么对约翰有这样的吸引力？约翰这种失恋的模样，按照妮可的说法，一定都写在脸上，早就被她看出来了。果然，麦克给我开了一个关于失恋的玩笑。
失恋？约翰失恋？哈哈，明明是他拒绝和阻止了妮可的追求，怎么反而变成他失恋？这个风流潇洒的美国小子是个出色的相声演员。汤姆没有直接说我失恋，而是背诵了一首失恋的诗歌，像在舞台上表演一样，死去活来，手舞足蹈，那诗歌最后的意思是，每一次失去将得来无数机会，人生的情人就是机会。
约翰猜那诗就是他自己写的。他不怕失去，所以理直气壮会情人，两面讨好，里外都是人。像他这样，好起来是一双，或许一串。坏的时候，丢了这一个，还有备用情人，真像买了爱情保险似的。
难以理解的是妮可。为什么不感到难为情？他们之间不是男追女，追不上可以理解。而是她追我，不仅没有追到，还被约翰侮辱一番，她应该恨约翰，不再理睬他。可是她却轻松潇洒，笑口常开，难道她对我是在逢场作戏，口是心非？还因为她另外有男朋友，对失去我根本不在乎？
他们好像都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约翰不像汤姆，天塌下来还要说“一切都会好的”。因为他有上帝的保佑。约翰是孤独无助的，经不起精神折磨的。他无精打采，灰头土脸，心里想振作想开朗，哪怕伪装一下都不成。唉，机会！几乎是他的情人！他有老婆，他要什么新的机会？可恶的妮可，难道身怀魔法？把应该属于她，写在她脸上的失败记号，转移到他这里来？
更令人不安的是，他天天早醒，比往常要早一个多小时。
他睡得不错，还没有到失眠的地步。搞醒我的是下面那个宝贝。天一亮，就像被充了气似的，胀得不行。他在很年轻的时候，有过这种现象，刚结婚的时候，早上和米娅来过几次。来美国以后，精神压力加上整天打工，体力消耗很大，很久很久没有早上勃起的现象。现在他的身体像中了邪一样，好像被野蛮的流氓所操纵，在他睡着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体内横行霸道，践踏我的意志和做人的基本准则，当他醒来已经大功告成，得意洋洋地向我示威。
我年近四十，从来没有在性生活上犯过错误，甚至从来没有对妻子以外的任何女人有过非分的性欲望。念大学的时候，花枝招展的女人有的是，也有主动来勾引的。有个女孩子曾经写信给我，说我心肠软，愿意把第一次献给约翰。我要她的第一次干什么？我自己还没有第一次呢！人们都说，约翰你才貌俱全，应该找个出众的太太。他们哪里知道我比他们旗高一帜，坐怀不乱，只要米娅，让许多人跌破了眼镜。
他想起了以前看刺激电影，看成人爱情片，性器官在特写镜头下比真实的大几倍，他刀枪不入。我想起米娅那晚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令他勃然大怒。他在有意识的时候，一直鄙视泛性主义。但是，为什么在睡着的时候失去控制？让野兽乘虚而入？但是，那是我的错吗？不是！那是上帝的错误！-上帝在创造人类的时候，植入了一个所谓的“性垂体”，妮可恬不知耻地如是说。想到这里，他差不多明白了汤姆为什么要信神。神造就不完美的人，就是要人跟着他走。否则像我一样，势单力薄，如何抵抗得了罪恶的引诱？约翰责怪妮可。都是她的错！是她的挑唆，她的引诱，打开了他的后门。是她把我逼入被强奸的境地，这种勃起根本不是我要的，和强奸有什么两样？啊，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她没有失魂落魄的表现！确切地说，醒来以后，我会产生很多幻觉，犹如触电似的，感到一阵一阵的亢奋和冲动。约翰不得不抱着米娅把问题解决了。这种方式并不给我愉快，高潮过后，他对自己恼怒万分。
我开始讨厌妮可，故意回避，不和她说话，不对她的表现做任何反应。他计划着把论文写完，另外找工作，永远离开这里。做了这个决定以后，他禁不住对妮可又多看了几眼。她在安静或者沉思的时候，很有美感。她的脸棱角分明，神采奕奕，就像一尊女神。她低下头去写东西时，侧面的脸蛋被金色的头发遮住，只显示了简单的弧线，真是美不胜收。而当她信口开河，毫无遮掩的时候，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巫婆。我知道，自己还是很在乎她的，无论生气还是赞赏，都夹着自己的口味和感情，这都因为她捅破了隔在我们之间的那张纸：她想上床和我做那点事。
为此他进入了迷宫。我把自己换成麦克，也换成汤姆，如果妮可对他们有好感，向他们捅破了那张纸，结果将是什么？思来想去，他们都比我简单，要么好，要么拒绝，干脆利落。哪像我呀？从头到尾，欲爱还休，藕断丝连。妮可一定看透了我，开始抛绣球的是我，到她感情出来以后，约翰却逃跑了。她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伪君子？否则，何以解释她气定神闲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怎么变成了伪君子呢？如果没有早上性器官的异常表现，我可能早把妮可丢到了脑后。妮可要的是我的身体，不是我的脑子。我的脑子清醒得很，我们必须一刀两断！
看来我对自己的身体非常不了解。身体的变化都是来了美国以后发生的。是我多喝了牛奶多吃了美国食品的关系，还是人造激素和化学添加剂改变了体内荷尔蒙的水平？他马上联想到米娅。难道她变得淫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约会是不是错怪她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米娅沉浸在教育孩子的兴奋中。一踏上汽车，一走进家门，一坐下吃晚餐，一开口就是讲白天的故事。翻来覆去，内容雷同。我耳朵里茧子都听出来了。
那个星期六，米娅加班，约翰早上去泰德家打扫卫生。泰德抱歉地说，以前米娅来工作的时候，家里没有人，都上班去了。现在可能有点碍手碍脚，因为他和太太都在家里。我只知道泰德是个大老板，家里的客厅像篮球场一样，清理地毯花掉我一个多小时。我说，周末来工作已经给你们添麻烦了，应该道歉的是我们。后来我才知道泰德道歉的真正含义。中午时分，我干完了活儿准备走人，找来找去，想打个招呼，却没找到主人。打开大门，从花园的小道走出去的时候，阳光明媚，我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笑声。回头一看，天啊，他们俩光着身体躺在草坪上晒太阳。我赶快退进屋内，从后门出去。第二个周末，午餐时分，餐桌上杯盘狼藉，却看到他们俩人叠人地在厨房的地上滚来滚去。好可惜啊，他辛辛苦苦跪着擦干净的地板，就是让他们派这个用场吗？
这时我才明白，米娅为什么要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和他们相比，差好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