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一个人没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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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这宝贝外甥挑走了，你同意？”平掌座轻笑一声。“不过，这金库的阵法是由我布的。他们勤修得不错，不选两个，也说不过去。”
“嗯，你这胖子，居然在身上里布阵法来压制修为。有点意思。你来我匈金山。”平掌座冲大师兄招招手。
“你，”她又向雷嘉书说道，“你的阵法也圆熟了，也来吧。”
左右手一卷，王大黑和雷嘉书便立到平掌座身边，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一团雾气裹着三人出了大厅，消失不见。
钱多多还在想没和大师兄八师兄告别，唐宏公大袖一卷他，“我们也走。”
钱多多顿时如一片叶子一样，被抓到身边，腾云驾雾，出了金库。
片刻后，钱多多和唐宏公便落到蒙原山上，一片茂密的竹林后面，一栋两层阁楼前面。楼前一块山石上，刻着“山门处”。
唐宏公轻咳一声。
阁楼里立刻奔出一位蓝袍青年，向着唐宏公一拜，“拜见掌座。”
“这是金不换，你带他办理外门弟子的身份。住处——让他自选。”
听到唐宏公说“自选”二字，蓝袍青年身体一震，连忙回答“好”。
“大舅，我不服气。”钱多多瓮声瓮气地说。“借钱生意，宗里没理由接管。”
这时，钱多多才察觉脸一直是热热的。不敢抬头，不敢出气，但红脸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紫袍掌门肯定看到了。
看到了，钱多多也不怕。
别看这掌门说话堂堂正正，其实最黑。上下嘴唇一动，就把他们的财路断了。
“如果你不靠金库，你觉得你做不做得成借钱生意？”唐宏公双手往后一背，脸色平和地问。
“很难。”钱多多想了想，如实回答。他知道，如果没有金库，借钱生意是肯定做不成。
“你们几个灰袍弟子，实力处于最底层，自保尚且困难。别人就是胆子再大，把钱交给你们，也要考虑会不会人钱两失的后果。你们人都没了，和你们签的灵魂契约有用吗？”
“说到底，借钱生意之所以能起来，金库起到了决定性作用。金库是你们的？不是。是宗里的。”掌座大舅继续说道。
“可是，金库原来不也是闲着吗？”钱多多还是气鼓鼓的。
“对。金库是宗里的，是大家的，闲着可以。但你们用起来，凭什么获得的收益，归你们所有？”
“宗里的保管费，我们一分没少。”
“保管费要是少了一分，你们早干不成了。现在说的是你们自己分到的那部分，那两个点。”
“这部分，有人惦记？”那两个点的差额，正是他们努力的动力所在。
“有人惦记？”掌座大舅笑出声，“是许多人惦记。当它不够大的时候，大家也许不在乎。可你们一天收入两三十万，收入远超长老，甚至比我这掌座都富。”
“怎么可能？”钱多多惊讶了。
“当然可能。各级的修炼费，是公开的。你可以查一查。一些长老不仅希望由宗里接管借钱生意，还主张把你们以前赚的全部没收。”
钱多多立刻毛了，跳了起来，“不公平，凭什么？”
要是把他们辛辛苦苦赚的都收走，他们这些天就白干了。
钱多多就又变成穷光蛋了。
“有一个人没同意。”掌座大舅悠悠说道。
“谁？”钱多多想知道这个好人是哪一位。
“掌门。”
是他，紫袍掌门。原来这掌门心里有杆秤，一点也不糊涂。钱多多心里这样想，对掌门印象立刻大好。
“掌门，英明！”钱多多由衷赞叹。
唐宏公走了两步，“掌门说，如果把你们的收入没收，以后就没人想新方法了。别光看到你们赚钱了，更要看到给宗里带来双倍的收益。谁要有本事，想出个赚钱的新路，让宗里和个人都受益，个人所得不用上交。”
刚才在金库，钱多多所说的死活题目，正合唐宏公的心。作为最年轻的掌座，他常常觉得炼灵宗暮气沉沉，和下路其他两宗相比，实力偏弱，总想改变一些。但平衡来平衡去，还是把精力放在自己的修炼上。如果自己没实力，却想改革，肯定是听都没人听。
自家外甥虽然是个杂役，却在金库推行新办法，实行改变，还得到不小成效。这让唐宏公很是欣慰。
钱多多小声嘀咕，“可还是把借钱生意拿走了。”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好好求求掌门，会不会把借钱生意还给我们？”
“唉，别看咱们叫炼灵宗，可人多事多，什么地方都要用钱——也缺钱。”
“宗里缺钱？”钱多多可不信这种骗人的鬼话。
“你想想，全宗将近一百万人，每个月的修炼费是多少？路得修，楼得盖，法宝得炼，阵法得布，丹药得制。最最关键的，宗外还有霸灵宗和生灵宗两个世敌，得时时防备。要是打起来，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你说，哪一样不用钱，哪一样钱用少了能行？”
掌座大舅看着钱多多的眼睛说话。他说的有些复杂，掌座和掌门的事离钱多多太远，钱多多想想就头痛了。
尽管钱多多没能变得高兴起来，但他选择相信大舅。
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唐宏公说：“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别忘了自己的目标，青龙区丙申号还等着你呢。”
说完，他身体一晃，如一道长虹冲向山顶。
见唐宏公离开，蓝袍青年松了口气，热情招呼道：“我叫吴丙火。师弟这边请——最近轰动全宗的借钱生意，就是你想到出来的？不愧是我蒙原山原来的雄俊，虽然暂居金库，也能惊动掌门大驾。”
进阁楼，吴丙火递给钱多多一个储物袋。储物袋是件空间法宝，里面一丈见方，装着外门弟子的衣物。
“蒙原山除了主峰，还有矮的次峰。蒙原山外门共分十二个区，”吴丙火递过一个玉简，里面是外门区域地图。内门和山顶一片空白。
“从子鼠到亥猪，每个区特点不一，各有小院数千。图上每一个点，代表一个小院。亮着的点，有人住。没亮的，是空的。不知道师弟喜欢什么环境，是喜静还是喜闹，是喜阴还是喜阳？”
钱多多听着吴丙火的介绍，灵识查看着地图，却没什么感觉。静一点，闹一点，阴面阳面，无所谓，只要修为快点长上去就行。
各个区之间，隔得挺开。有的足有一两里远。小院和小院，墙也不相连，保证练功时不互相影响。
“这是什么河？”钱多多看着一条白色的练条从山上蜿蜒而下，穿过外门的子鼠区、辰龙区、申猴区。
“这是蒙原河。”吴丙火建议，“要不，我带师弟去看看？”
“不用。我自己去吧。就选这个紧挨河边的院子。”钱多多用灵识点亮所选的小院。
对金不换来说，外门是熟悉的。对钱多多来说，外门却是陌生的。这个新场所，他来慢慢适应。
走了几步，吴丙火在背后喊，“师弟有事，可随时找我。”
天色渐晚，钱多多走到外门的路上，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这里确实比金库院落更适合修炼，比监牢更是天堂一样。
走着走着，钱多多不由自主地进入修炼状态。
唉，这外门，也还不错。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