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先生请自重,我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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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他。”
“我和她不熟。”
一个问题,两个人回答,得到一个基本相同的答案。
云荔哽住,思虑再三把手里的荔枝玫瑰也塞到夏晚栀怀里:“那个……床头吵架床尾和。”
夏晚栀嘴角微抽:“你是不是误会了,他不是……”
云荔没见过周煜,怕是将谢祁延认成他了。
谢祁延冷笑了声:“有必要解释?”
云荔:“……”
“怎么哪里有你?”夏晚栀咬牙切齿,怀疑自己这段时间水逆有点严重。
怎么到哪都能跟谢祁延碰上?
谢祁延轻哂:“管得挺宽。”
云荔不明所以地睁大了眼睛,不远处看着他们二人即将开启修罗场的姜百川大步流星走进来救场:“两位冤家,你们要不到外面聊?”
夏晚栀看了一眼这位炎炎夏日还西装革履的大高个,觉着他挺眼熟,但是脑子里还没筛出他是哪一位,便听见旁边的云荔出声:“又是你?”
姜百川正儿八经接话:“是我,久违了,云小姐。”
夏晚栀这时候也认出这是姜家那位,眉头一拧,正想说话时,肩头被谢祁延稍稍用力一拍,示意她跟他出去。
看了看云荔他们二人,夏晚栀欲言又止,抱着两束花跟上谢祁延的步伐,质问道:“你让姜百川来祸害人家?”
谢祁延冷不丁被气笑了:“我这么闲?”
夏晚栀噎住。
难得见夏晚栀熄火,谢祁延目光居高临下地盯了她一会儿。
刚路过,眼睛湿漉漉的,好生可怜。
片刻,他嗓音微沉:“出来买花讨好周煜?”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夏晚栀没搭腔,过了半会儿将手上的荔枝玫瑰甩给他:“关你屁事!”
人甩头就走,那浅色的发尾拂过他的衣襟,或许是有风的缘故,莫名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香。
像是栀子,但又好像混合了一股药香。
明明怀里这一束荔枝玫瑰的香味更突出,但却不抵夏晚栀那甩过他衣襟的发尾香。
谢祁延的目光变得有些漫不经心,再抬头时,只见姜百川已经从花店出来,看起来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脸色比他还要黑八个度。
“怎么,没把第一形象扭转回来?”看在塑料兄弟情的份上,谢祁延很有道德地关心一句。
姜百川没搭话,走了几步打开副驾门上车。
谢祁延跟上,敲了下玻璃:“下来。”
让他当司机,门都没有。
姜百川眼神空洞了一会儿,慢吞吞将车窗按下:“劳烦谢总屈尊降贵送我一程。”
谢祁延的脸立马就沉下来。
见状,姜百川视死如归:“要我开车也可以,如果谢总不介意和我双双归西的话,我可以。”
姜百川重复并且强调,“我可以。”
谢祁延:“……”
两天前,姜百川作为金主爸爸到南城参加一个饭局,当晚到达饭店时误把云荔当成是新投资的一部电影的女主角。
电影的女主是自家姐姐的一位好友,来时得了命令说要多加关照一番。
姐命不可违,于是他极为好心地带着自己的两个保镖上前准备邀请她一块儿上楼。
许是保镖过于严肃魁梧,云荔以为他们要劫色,于是快准狠地掏出防狼喷雾喷了姜百川一脸。
事后姜百川才知道自己闹了长乌龙。
谁让云荔长得就像个女明星。
姜百川除了多看几眼家里的姐姐妹妹,还从来没正眼瞧过别的女人。
但云荔让她印象深刻,十分深刻。
原以为只有一面之缘,但地球是圆的,世界就这么小,就在刚才,他开车经过这条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一眼认出她来。
好兄弟有事儿一起上,于是他就拉着谢祁延下车给自己助威。
只是没想到,第二次跟人见面,好话没说几句,人姑娘察觉他接近的意图,直接甩过来一句:“先生请自重,我有男朋友了。”
还没开始,就失恋了。
夏晚栀待在云荔这里一直到打烊。
回去时,云荔家里给她安排的男朋友行色匆匆地出现把云荔带去医院,说是长辈住院,要云荔照顾。
夏晚栀不好干涉,说让周煜来接自己,云荔这才放心跟着离开。
只是看着手机通讯录那一刻,夏晚栀却没按下拨号、
夜晚的风吹乱了她的思绪,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心情一直很糟糕,于是便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强烈,豆大的雨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整座城市被雨幕笼罩着。
急匆匆避雨的行人很多,夏晚栀是那个独特的另类。
或许真的衰神转世吧。
夏晚栀自暴自弃地想。
她连躲雨都没有动力。
犹如负重几千斤,脚步丝毫快不起来。
夏夜的雨不喜欢跟人打招呼,夏晚栀被淋得个彻底,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夏家别墅的方向。
她呆愣许久,直到一辆车按响了喇叭停在自己身旁。
后座的车窗降下,男人平静地看着她。
夏晚栀忍着喉头的艰涩,艰难地抬头看过去,对上那双淡漠疏离的双眼,只是片刻,在对方微微启唇要说什么的时候,她沉重的眼皮耷拉而下,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夏晚栀——”谢祁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比驾驶座上的余飞快一步从车里下来将忽然昏倒的夏晚栀抱起来。
幸好不是头着地。
“醒醒。”谢祁延蹙眉,抬手触碰到她温热的额头。
“谢总,送医院吗?”余飞默默把一条沾地的腿收回,摸了摸鼻子问道。
谢祁延面无表情地把人抱到车上:“往最近的医院开,联系周煜让他马上滚过来。”
余飞偷偷往后看了一眼:“明白。”
半晌,他再次出声:“谢总,这不是前些天在巷子里抓杨大同碰到的姑娘嘛。”
谢祁延微微眯眸:“怎么?”
余飞吸了吸鼻子:“您还说不认识人家。”
“这个月奖金取消。”谢祁延气压微低,顾不上整理自己被淋湿的衣服,拿了张毯子把浑身湿透的夏晚栀紧紧裹住。
余飞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