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潜移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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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韩彩妍。
这天，她与最要好的夏素白闲聊，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素白，你有没有觉得，赤霞哥哥最近有些不一样了？”
夏素白歪着头想了想，点头道：
“好像……是有点。前几天和那个绿林什么人交手的时候，他居然一边打，一边还笑着对人家摆手，说什么‘你好，你好’。你说奇怪不奇怪？”
夏素白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延赤霞当日的神情，将手指曲起又伸开。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说他，好好地打架呢，怎么突然就想起来做这种怪动作了？”
“谁知道呢，真是的，莫名其妙。”夏素白撇了撇嘴，接着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彩妍姐，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总比整天板着脸要强吧？”
“可是……可是他那样，我有点害怕啊。明明在别人手心里戳了个洞，还笑嘻嘻地打招呼，多吓人啊！”韩彩妍说着，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啊？彩妍姐，你该不会是怕了赤霞哥哥吧？”夏素白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地问道。
“谁……谁怕他了！我只是觉得他那样很奇怪，和平时的他一点都不一样。”韩彩妍连忙否认，脸颊却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红晕。
“哎，要我说啊，赤霞哥哥要是也对我做些好玩的怪动作就好了。”夏素白托着腮，一脸憧憬地说道。
“什么怪动作？”
突然，身后传来延赤霞的声音，吓得两个女孩“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啊！”
“哎呀！吓死我了！”
延赤霞走到夏素白身边坐下，笑着问道：“我做什么怪动作？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做。”
“没……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夏素白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低着头，绞着衣角，不敢看延赤霞。
“是不是最近下山少了，觉得无聊了？”延赤霞问道。
“才……才不是呢！”
夏素白连忙摆手否认，心里却暗暗说道：
没有打打杀杀的日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每次和那些商会的护卫交手之后，她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晚上也睡不好觉。
“无聊的话，就多练练武功。我最近发现，这武功一道，真是博大精深，怎么练都练不到头啊。”延赤霞感慨道。
韩彩妍闻言，好奇地问道：“哇！连哥哥这样的高手都觉得练不到头吗？那我们这些初学者，岂不是更没有希望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哥哥你都这么厉害了，还觉得武功没有尽头，那我们这些没什么基础的，岂不是这辈子都别想有所成就了？”
韩彩妍语气中带着一丝沮丧。
“哈哈哈，你这丫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告诉你们，我从一位道长那里听来一句话，叫作‘万流归宗’，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啊？”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问道，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意思是说，无论你修炼的是什么武功，最终都会殊途同归。就好比是登山，上五峰峰顶的路有很多条，但最终都只有一个终点，对吧？”
“嗯。”两个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啊，那位道长告诉我，无论是修炼武当派的武功，还是像我这样自创武功，亦或是像你们这样修炼白蛇吐信和基础剑法，最终都能达到武学的巅峰，区别只是在于时间长短而已。”
韩彩妍听完，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我才不信呢。”
“我也不信。”夏素白也摇了摇头。
“喂喂喂，我可不是骗你们的啊！这是那位道长亲口说的，他老人家可是得道高人，怎么会骗我呢？你们可不要因为我的话就灰心丧气啊！”
延赤霞连忙解释道。
两个女孩听了，低头沉思起来。
说起来，赤霞哥哥虽然最近是爱开玩笑了一些，但也不像是会信口开河的人啊……
这时，韩彩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说道：“对了，哥哥，你知道吗？你自从见了那位天池真人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了许多呢！”
“是吗？”延赤霞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他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变化，怎么大家都这么说？
“是啊，是啊，爱开玩笑了。”夏素白也在一旁附和道。
“我什么时候开玩笑了？”
“就……就比如……”韩彩妍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在延赤霞面前晃了晃，学着他的语气说道，“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韩彩妍。”
“哈哈哈……”延赤霞被她夸张的语气和动作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好好，我承认，我最近是有些变化。好了吧？”
“哎呀，哥哥，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这样挺好的。”韩彩妍 连忙解释道。
“是啊，是啊，天池真人一定教了你不少东西吧？我看你最近每天都汗流浃背地回来，一定很辛苦吧？”夏素白关切地问道。
“嗯，我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
“啊？真的假的？那个道士的武功，还没哥哥你高吧？你怎么会向他学习呢？”夏素白惊讶地问道。
“啧啧啧，你们啊，真是见识短浅！你们看那边的树，长得多高大多挺拔啊！”
“嗯。”
“这就是它的优势所在。但是，如果遇到狂风暴雨，它的优势就会变成劣势，反之亦然。所以说，强与弱，就像阴阳两面，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只有互相学习，才能不断进步，最终达到‘万流归宗’的境界。”
“所以说，哥哥你是那棵大树，天池真人是那棵小草，你们之间不存在谁强谁弱的问题，对吧？”夏素白似懂非懂地问道。
“嗯，差不多吧。总之，强中自有强中手，不要轻易小瞧任何人。”
“嗯，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也是。”
韩彩妍和夏素白两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时，八弟李铁山快步走了过来，对延赤霞说道：“赤霞哥，大哥让你去议事厅一趟。”
“什么事啊？”
“好像是要商量绿林大会的事情，大哥把我们十兄弟都叫过去了。”
三人跟着李铁山来到议事厅。
议事厅内，五峰山寨的十位当家齐聚一堂。
大当家风滚草环视众人，缓缓开口说道：“这次叫大家来，是为了商量参加绿林大会的事情。沈先生说，如果我们要去的话，最迟三四天后就要动身了。”
“大哥，去参加绿林大会当然没问题，可是我们总得留下几个人看家吧？山寨里的事情，还有家眷们偶尔也要下山走动走动，总得有人照应着。”
二当家卓高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啊，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老二，你有什么想法？”
“大哥，要不这样，咱们问问大家伙，看谁愿意留下来，咱们也不能强人所难，你说是不是？”
“嗯，言之有理。” 风滚草 点点头，环视众人，“你们谁愿意留下来看守山寨？”
众人面面相觑，都想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绿林大会，谁也不愿意留下来。
就连平时最不喜欢凑热闹的 延赤霞，这次也想去开开眼界。
“怎么？难道你们都想跟我去？” 风滚草见状，不禁有些头疼。
“大哥，我觉得，不一定要我们十兄弟留人下来。我们可以让黄先生留下来，他们经验丰富，足以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三当家 马衡道 突然开口说道。
“你是说，让黄耀明留下来看守山寨？”
“是啊，反正以他的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再说了，有赤霞兄弟 在，那些绿林中人也不敢打咱们五峰山寨的主意。”
风滚草眼前一亮，觉得马衡道的提议不错。
“老二，你觉得呢？”
“嗯，我看行！”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这次绿林大会，我们十兄弟一起去！老七，你去通知沈先生和黄先生，让他们做好准备。”
“是，大哥！”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洛阳城东，偃师县。
卧龙庄。
自从卧龙庄对外招收弟子，传授“参月剑客”延武龙的独门剑法后，便吸引了无数江湖人士慕名而来。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那些想要拜入名门正派，却苦于没有门路的人。
原来，白美珠暗中放出消息，说卧龙庄将会广纳门徒，传授“参月剑客”的绝世剑法。
相比于那些需要依靠关系才能进入的七派一门和五大世家，卧龙庄的入门门槛无疑要低得多。
因此，消息一经传出，便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无数江湖人士纷纷涌向卧龙庄，想要一睹“参月剑客”的风采，更想学习他那神乎其技的剑法。
白美珠并没有食言，她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卧龙庄的少庄主延武柏担任总教头，将“九天剑法”传授给新来的弟子们。
当然，她并没有将“九天剑法”的全部内容都传授出去，而是根据弟子们的资质和忠诚度，将他们分成了三个等级，分别传授不同的内容。
对于那些资质出众，并且对卧龙庄忠心耿耿的弟子，白美珠 将他们编入了“天”字队，传授“九天剑法”的前六式；
对于那些资质平庸，但还算老实的弟子，则将他们编入了“地”字队，传授“九天剑法”的前四式；
至于那些资质最差，而且对卧龙庄也未必忠心的弟子，则被编入了“人”字队，只传授“九天剑法”的前两式。
至于内功心法，白美珠则传授了延家祖传的“卧龙心法”。
这套心法虽然比不上那些顶级门派的内功心法，但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一流心法，比市面上流传的那些粗浅心法要强得多。
因此，那些新来的弟子们对这套心法也十分满意。
一转眼，便到了夏季。
经过几个月的招募和训练，卧龙庄的“三才阵”已经初具规模，“天”、“地”、“人”三队的弟子加起来，已经有五十多人。
随着弟子数量的不断增加，卧龙庄的日常开销也越来越大。
五十多张嘴，每天的吃喝拉撒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卧龙庄不得不考虑拓展产业，以获得稳定的经济来源。
这天，白美珠 将卧龙庄的总管延武独叫到自己的房间，商议拓展产业的事情。
“哥哥，我觉得，我们应该和那些商会合作，从他们那里分一杯羹。”白美珠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和商会合作？你想怎么做？”
“洛阳城里的那些大商会，哪个背后没有靠山？我们只要找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就能获得稳定的货源和销路，还能借助他们的力量，迅速打开市场。”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卧龙庄也变成像他们一样的商会？”
“有何不可？我们卧龙庄现在有这么多弟子，正是用人之际。与其让他们整天无所事事，还不如让他们去做些生意，还能为山庄赚取一些银两。”
“可是，我们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啊！”
“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可以先从简单的做起，比如开几家客栈、酒楼什么的。等我们熟悉了经营之道，再慢慢扩大规模也不迟。”
“可是，如果我们插手商界，那些江湖门派会怎么看我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卧龙庄不务正业？”
“哥哥，你想太多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谁还会在乎这些？再说了，我们卧龙庄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小门派了。我们有‘参月剑客’的名头，有这么多弟子，谁敢小瞧我们？”
“话虽如此，可是……”
“哥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我……”延武独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美珠看出了他的心思，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柔声说道：
“哥哥，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自责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真的。”
“美珠……”
“哥哥，我知道，你一直想为卧龙庄做些什么，弥补你当初犯下的错误。现在机会来了，你就帮帮我吧。好吗？”
“我……我……”
“哥哥，你就答应我吧。算我求你了，好吗？”白美珠 说着，轻轻地握住了延武独的手。
“唉……”延武独长叹一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你最好了！”白美珠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其实，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