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次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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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正酣，卓高明却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寨主风滚草。
台上，身材高大的钱七德在体格上占据着绝对优势，可面对瘦小的延赤霞，他却久攻不下。
反观延赤霞，虽说不上占据上风，却也凭着一股狠劲与韧性硬生生扛了下来。
两人竟然就这样在地上滚作一团，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风滚草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闹剧，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缓缓开口：“高明。”
“属下在。”
“看准时机，宣布……”
就在“胜者”二字即将脱口而出之际，场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应声而止。
片刻之后，只见延赤霞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众人见状，纷纷将目光投向钱七德。
原来，钱七德这家伙运气不佳，竟被一块凸起的山石撞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卓高明见状，心中了然，转头看向李铁山和韩彩妍，沉声问道：“此番比试，赤霞胜出，你二人可愿挑战？”
李铁山和韩彩妍闻言，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
大丈夫能屈能伸，犯不着为了争一时之气落得如此下场，乖乖认这位小兄弟做大哥便是。
“既是钱七德落败，而尔等又甘拜下风，那这七寨主的位子便由赤霞接任。日后，尔等需将其视为兄长，恭敬有加，明白了吗？”
卓高明环视众人，语气威严地说道。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一切尘埃落定，寨主风滚草这才缓缓起身，朗声说道：
“既如此，今日便由新入伙的彩妍代替赤霞准备午饭，至于洗衣之事…… 人手充足，就交给七德负责吧。好了，都散了吧！”
众人闻言，三三两两地散去。
李铁山背起昏迷不醒的钱七德，径直走向房间。
而延赤霞则默默地走向人少僻静之处，心中激荡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回想起方才那场恶战，他只觉得身心俱疲，却又莫名地感到一丝畅快。
“唉，早知如此，又何必大动干戈……”他长叹一声。
原来，方才李铁山一句无意的讥讽，竟触动了延赤霞的逆鳞。
一股无名怒火瞬间涌上心头，眼前一片血红，只想与对方决一死战。
这种感觉，他从未体验过。
“唉……”延赤霞再次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延哥哥！寨主说让我准备午饭…… 可是我不会做，你教教我好不好？”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延赤霞闻言，浑身一颤，他怎么也没想到，年长自己的韩彩妍竟然会称呼自己为“哥哥”。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寨中已有了定论，他也只能接受。
延赤霞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厨房，韩彩妍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延哥哥，你去哪儿？”
“厨房。”
延赤霞惜字如金，不知为何，他不敢直视韩彩妍。
或许是还不习惯与人以兄弟相称，又或许是因为对方是一位美貌女子，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韩彩妍察言观色，很快便猜到了延赤霞的心思，心中暗自好笑：“这位延哥哥还真是青涩可爱。”
延赤霞走进厨房，开始耐心地向韩彩妍讲解日常事务。
“…… 山泉水甘甜，做饭最好，只是取水要下山去，有些辛苦，还是我来帮忙吧，不，还是我来吧。”
延赤霞一边说着，一边偷瞄了一眼韩彩妍，见她并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麻烦延哥哥了。”韩彩妍嫣然一笑，答道。
“那…… 那我走了。”延赤霞不敢再与韩彩妍多言，逃也似的离开了厨房。
延赤霞刚走到院中，便被卓高明叫住。
“赤霞，过来！”
“二哥！”延赤霞连忙应声跑去。
卓高明从怀中掏出一把朴素的朴刀，递给延赤霞，说道：
“这是大哥给你的，说你今日勇气可嘉，特意赏赐于你。明日起，便可随我们一同下山了。”
“多谢大哥！多谢二哥！我一定努力！”延赤霞接过朴刀，深深地鞠了一躬。
“哈哈，你小子就和你二哥我一样，是个练武奇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好好努力，莫要辜负了大哥的期望！”
卓高明拍了拍延赤霞的肩膀，鼓励道。
“是！”
卓高明看着延赤霞脸上还未消退的淤青，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
“唉，你这小子，空有一身蛮力，下手也没个轻重。今日若非你运气好，撞的是钱七德那傻小子的脑袋，换做旁人，只怕……”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见延赤霞一脸紧张，这才接着说道：
“罢了罢了，看在你小子初来乍到的份上，二哥我便破例传授你几招防身之术，省得你下次出去丢人现眼！”
“二哥，你要教我什么功夫？”延赤霞一听有武功可学，顿时来了兴致。
“哼，你可别小瞧了这套刀法，这可是二哥我当年……”
“二哥你以前不是在寺院修行吗？”延赤霞忍不住打断了卓高明的话。
“咳咳…… ，谁说和尚就不能习武了？这套‘伏魔刀法’虽说只有区区三招，但招招狠辣，式式致命，乃是降妖除魔的无上绝学，你可要用心学！”
卓高明老脸一红，轻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
“伏魔刀法？”
“不错！看好了！”
说罢，卓高明便演练起来。只见他身形矫健，刀光霍霍，一招一式，虎虎生风，颇有几分威势。
“怎么样？看懂了吗？”一套刀法演练完毕，卓高明收刀而立，开口问道。
“看懂了！”延赤霞点了点头，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伏魔刀法”虽然招式精妙，但对他而言，却算不得什么。
“好！那你耍来瞧瞧！”卓高明见他学得如此之快，心中暗暗称奇，这延赤霞果然是个练武的奇才。
延赤霞也不推辞，接过朴刀，便开始演练起来。
只见他身形灵活，刀法老辣，一招一式，皆有章法，与方才卓高明的演练相比，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好刀法！”卓高明在一旁看得真切，忍不住大声叫好。
一套刀法演练完毕，延赤霞收刀而立，呼吸平稳，不见丝毫紊乱。
“不错！不错！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定然在我之上！”
卓高明对延赤霞的表现十分满意，忍不住开口夸赞道。
“二哥谬赞了，小弟不过是略通皮毛罢了。”
延赤霞嘴上谦虚，心中却暗暗得意。
他自幼习武，所学甚广，这区区三招“伏魔刀法”，又岂能难得住他？
“你小子就别谦虚了，这套刀法虽然简单，但贵在勤练，切不可懈怠！”卓高明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小弟记下了。”延赤霞恭敬地答道。
夜幕降临，众人酒足饭饱之后，风滚草将众人召集到大厅，宣布了明日的计划。
“咳咳，据可靠消息，有一支来自南阳的商队即将路过咱们五峰山，这支商队规模不小，足足有三十余人，其中更有七名武艺高强的护卫……”
风滚草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大哥，这支商队实力雄厚，咱们怕是不好对付吧？”
三寨主马衡道面露难色，弱弱地说道。
“老三，你懂什么？咱们此番下山，并非要与他们刀剑相向，而是要与他们‘讲道理’！”风滚草瞪了马衡道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大哥的意思是……”
“咱们五峰山虽然地处偏僻，但好歹也是这一带的‘地主’，这些商队路过我们的地盘，难道不应该‘交点保护费’吗？”
风滚草嘿嘿一笑，露出了狡黠的目光。
“可是……万一他们不肯乖乖就范呢？”马衡道还是有些担心。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他们识相，乖乖交钱也就罢了，若是他们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风滚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大哥说得对！咱们‘五峰山’可不是好惹的！”众人纷纷附和道。
“明日一战，关系到咱们‘五峰山’的未来，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谁要是敢临阵退缩，老子就扒了他的皮！”
风滚草环视众人，厉声说道。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震天。
“赤霞，明日你与老二一起行动，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听从老二的安排，明白了吗？”
风滚草转头看向延赤霞，特意叮嘱道。
“是！大哥！”延赤霞连忙应道。
“好了，时候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五峰山的山贼们便早早地起床，准备下山“干活”。
三十余名商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了五峰山地界，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七名身强力壮的护卫，他们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防止意外发生。
“王兄，你看这五峰山景色秀丽，倒是个隐居的好去处。”
走在队伍中间的一名富态商人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对身旁一名身穿劲装的壮汉说道。
这名壮汉正是南阳商会“风云队”队长王寅成，他闻言微微一笑，说道：
“林兄说笑了，这深山老林虽然景色宜人，却也危机四伏，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王兄说的是，说的是……”
嗖！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不偏不倚，正中王寅成面前的一棵大树，箭尾嗡嗡作响，可见射箭之人臂力惊人。
“什么人？！”王寅成脸色一变，厉声喝问道。
“哈哈哈！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阵嚣张的笑声从树林中传来，紧接着，一群手持刀剑的山贼从树林中鱼贯而出，将商队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手持一柄朴刀，正是五峰山大当家风滚草。
王寅成见状，心中暗暗吃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五峰山上竟然还藏着这样一股山贼，而且看他们的架势，显然是早有预谋。
“在下南阳商会‘风云队’队长王寅成，敢问阁下是哪条道上的朋友？为何要为难我们？”
王寅成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抱拳问道。
“哈哈哈，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五峰山大当家风滚草是也！”
风滚草仰天大笑，嚣张地说道，“识相的，就乖乖留下买路财，否则……”
“否则怎样？！”王寅成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问道。
“否则，就别怪老子刀下无情了！”风滚草脸色一沉，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