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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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不相关的人打扰到本王。”
不相关的人,舞刀明白了:“是。”
而季昀这边,平静的十分诡异。
“季昀,抱歉。”方子修只说了这一句,旁的话他也说不出来。
只是抱歉,而并不是后悔。
此刻的季昀已然是全部想明白了。
他之前就觉得有什么事是被他给忽视了。
木木跟他说起她那段经历时提及的小阳村,就是定宸王那位侧妃曾经的村子。
直到方才方子修的到来,他才猛然记起。
联想到方子修对待木木态度的种种异常,季昀瞬间就将整件事串联了起来。
这一次来替定宸王府的侧妃看病,就是针对木木而来。
木木宁愿被人推入悬崖假死也要躲避的男人就是定宸王!
而却是他自己,是他识人不清,将木木推向了深渊。
巨大的绝望和无力包裹了季昀,他浑身颤抖,双手攥拳,他没看方子修,也没回应他的歉意,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怒火和无穷的恨意。
颓然静默,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离群的青鹤,似在品尝这世间最疼最痛最深的悔意。
季昀的反应让方子修有些意外,他以为,季昀至少会质问他,会怨恨于他,会想要杀了他。
毕竟,夺妻之恨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
季昀睁开了双眼,他看向方子修,目光淡淡:“我可以离开定宸王府了吗?”
这语气平静的甚至有些异常。
实在不像是一个被强权抢去未婚妻的人该有的反应。
纵然方子修是这世间少有的通透之人,他也没想到季昀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
这样,他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第一次,方子修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卑鄙。
“季兄,……对不起。”方子修羞愧至极,只能干巴巴地表达自己的歉意。
季昀勾唇,竟是笑了,只是这笑不再使人如沐春风,而是充满了讽刺,像一把刀子直直地扎在了方子修的心中。
“方郎君不必觉得抱歉,是我自己识人不清。”季昀语气依旧温和。
“合该我与我的爱人有此一劫,她不该救定宸王,我不该信方郎君。这是命,我和她认了,怪不到任何人头上。”
“这定宸王府我并不熟悉,还请方郎君给我带路。”
说着,没等方子修有所反应,季昀迈腿就走,至于一旁的弄枪,他看都没看一眼。
方子修急忙跟了上去。
而弄枪,他的任务已然是完成了,至于这位季二郎君和方子修的关系会如何,不是他可以操心的。
他得去向主上复命。
方子修带着季昀很快便出了定宸王府。
“多谢方郎君带路,季昀告辞。”季昀向方子修拱手行礼告谢,一如既往的君子风度。
“季兄,我——”方子修能清楚感受到季昀温和中带着的疏冷。
其实,他倒宁愿季昀骂他,恨他,甚至杀他,而不是就这样假装相安无事。
季昀打断了方子修接下来的话。
“我方才就说过了,方郎君不必觉得抱歉,我也不需要郎君的道歉。”
“定宸王手握重兵,位高权重,有翻云覆雨之能,或许不久后会成为这大夏的天子。他若真想逼迫一个人,哪怕没有方郎君,也会有旁人。我从不会把一件既定事的因果强加在一个人的身上。”
毕竟,在这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时代下,方子修不过是带了个话,当了一把刀而已,而真正的元凶是谢重。
“那我们——”方子修眼神中闪过一丝希冀。
季昀摇了摇头:“方郎君,你有你要效忠的人,我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你。”
“这世间好的爱情、亲情和爱情看似不同,可本质都是一样的,以真心换真心,容不得有半点利益的算计。”
“曾经我以为我们是君子之交,这一年多以来,我在与方郎君相处之时亦是受益良多。但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选择与郎君为友。”
这有文化就是好啊,哪怕骂对方背信弃义都说的如此文雅,有风度。
若是在平日里,面对其他人,方子修指不定会如何阴阳怪气,破口大骂,可他如今面对的是季昀。
而季昀说的都是实话,他连反驳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季兄,当真是回不去了吗?”
季昀盯着方子修的眼睛,反而问道:“若再给方郎君一次机会,方郎君还会请我爱人来这定宸王府给侧妃治病吗?”
方子修彻底沉默了下来。
他的答案不言而喻。
季昀毫不掩饰地嘲讽一笑,并没有意外方子修的反应。
“方郎君留步,季昀告辞。”
这次,方子修不再阻拦季昀的离去。
他确实不配。
无论是对父母,对陈姑娘,还是对季昀,他都不配。
方子修一直站立在定宸王府的门前,一动不动,就在门口的守卫以为方子修会一直站在天黑时,“啪”的一声,方子修打开手中的折扇,笑得明媚灿烂,花枝招展,立马季昀那个不算朋友的朋友抛到了脑后。
“切,老子是神算子,朋友多着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还稀罕他一个季昀。”
说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定宸王府。
季昀很快回了青石巷中的那间小院,简单整理好了一些行李,就准备启程回京州。
从京州来的季家家奴很疑惑,明明二郎君说过几日再回去,怎么今日突然急匆匆就要走了。
而且,二郎君的未婚妻,就是那位景女郎,二郎君也不准备带了。
也不知这短短半日发生了什么事。
季家家奴很好奇,但看见二郎君那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冰冷气势,也就不敢去问景女郎去哪里了。
或许是二郎君真的意识到了那位景女郎的身份实在是低微,担不得世家妇的重任,所以打发了景女郎。
季家家奴就在心里默默地猜测着。
坐在马车里的季昀自然不知他们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