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遇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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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遇故
那马贼不愤道:“大丈夫马革裹尸,宁可杀不可辱!我虽然只有一个人,也要跟你们血拼到底。”
莫言一见这马贼如此不可理喻,便按住背上长剑,要驱马上前解决了他。
白煦却伸手拦住莫言,微眯了双眼打量了马贼片刻,目光最后落在他造型古怪的腰带上,“你是格海丹族的武士?”
那马贼愣了下,随即恶声恶气地应道:“是啊!怎么样?”
白煦微微一笑,“我听说你们族群不受晋国皇帝所容,被驱逐得四处逃散?”
马贼立时现出愤怒的表情,咬牙切齿道:“不错!那个狗皇帝看中了我们格海丹族的草场,不但硬是将我们的草场占为己有,还,还抢走了我的妹妹!”
于静潇暗自咋舌。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加入马贼作乱,还这么痛恨奸、淫妇女的恶事。
白煦点了点头,“这样吧,我就与你过上几招,谁先被击落马,就是谁输。到时候,要杀要剐,都要听对方的。”
于静潇立时不赞同地扯住他的衣服,摇了摇头。
白煦却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随即把于静潇送到织锦的马背上。
那马贼听到白煦的提议后,也很是意外,不过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提马来到旁边的空地上。马贼不待白煦把马停稳,便猝然动了攻击。
不得不说,他的功夫很是不错,一柄大刀使将起来,极有气势,大有横竖千军的气魄。
只可惜,他并不是白煦的对手。
白煦故意让了他三招之后,才抽出青罡剑,以巧打拙,不过五个回合,便将对方挑于马下。
马贼重重地摔下马背后,虽然不服,但还是点头认栽,把双眼一闭,“你动手吧!”
白煦却还剑入鞘,“你是一名真正的草原武士,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马贼惊讶地睁开眼,盯了白煦好半天,终于心服口服地点头道:“好!多谢阁下的不杀之恩。我见阁下是位非凡人物,还请告知真正身份。”
白煦淡淡笑道:“魏国白煦。”
马贼听到他的名字大吃一惊,“你,你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将军王爷!”
白煦轻笑一声,不再接话,直接拨马要走。
那马贼却紧走几步,单膝点地道:“久慕王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让人折服。拓拔真不才,欲拜入王爷麾下,孝犬马之劳。”
白煦勒马停住,欣然道:“好!我们大魏欢迎你这样的勇士。”
拓拔真听说白煦收下他了,很是高兴,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再度开口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
“我的族人现在被狗皇帝驱赶得几无容身之处,拓拔真恳请王爷能大开国门,收容他们。”
白煦轻笑,“他们会养马吗?”
拓拔真听出白煦这是同意了,当即欢喜道:“我们格海丹族是全草原最好的牧民!”
白煦将一块腰牌丢给他,“集合你的族人,拿着令牌,到魏国西北的凉城来找本王吧!”
拓拔真欣喜若狂地接住令牌,跪地谢恩,“多谢王爷!”
白煦这才带马,继续向前。
“我们走吧!”
于静潇再度与他共乘一骑时,低声揶揄道:“王爷真会邀买人心,你分明就是想把格海丹族纳入麾下,还不直言,非让对方主动开口求你!”
白煦但笑不语,一夹马腹,驱策着马儿极速向北方驰去。
……
为了躲避晋国的追兵,他们绕了一个远路,先北上,然后再往西南,借道天慈国回大魏。
一路有白煦相伴,与他一起携手看草原上的云卷云舒,看长河上的日出日落。
虽然是在逃亡,但于静潇却十分的开心,恨不得这样的日子永远持续下去。
时至四月,他们已成功离开晋国,进入了天慈。
可是不曾想,他们前脚刚刚踏进天慈的城关,下一刻就被一千名持戟武士团团围住。
暗卫与亲兵们立时将白煦和于静潇护在了正中。
白煦却面不改色的轻笑一声,扬声说道:“连禁军都出动了,尉迟兄不留在皇宫,来到这等边关之地,不怕有危险吗?”
尉迟凌的声音从众武士后面传来,“果然还是让你现了。白煦,朕十分好奇,这天下间到底有什么事能吓到你?”
众武士从中间分开,只见一袭便装的尉迟凌穿过众武士,缓步行来。
于静潇看到这位冷面君王,立时想起自己从前曾狠狠地戏弄过他一番,便向后缩了缩,躲到了白煦身后。
尉迟凌瞥见那努力隐藏的身形,挑眉轻笑,“安慧郡主,朕的皇后问你好啊!”
于静潇身体一僵,皮笑肉不笑地探出头,“见过皇上。”
尉迟凌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随即向白煦说道:“既然都来了,就让朕尽一下地主之谊,请两位吃个便饭吧。”
尉迟凌下榻在边城的一座行院里,自带了宫中的厨子,没多久,便整治出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尽的客套寒暄过后,白煦直入主题,“尉迟兄今天特意在此等候,不会只是为了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尉迟凌搁下酒杯,也不兜圈子,“熟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朕就想知道,你和魏国现任帝王之间的情况。你我不是外人,白煦你就给我一句实话,你是否有心于帝位,大魏会不会有内战之忧?你我两国比邻,朕可不想看到大批难民涌入我天慈的景象。”
尉迟凌这几句话便如同他的人一样直接犀利,叫人猝不及防。
白煦微微一怔,他尚未表态,一旁的于静潇却一个不稳,将手上的酒杯打翻了。
白煦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从容笑道:“尉迟兄这番话不是要置白煦于大逆不道之地。白煦无甚大志,惟愿有一隅安身之地便可,如尉迟兄一样有娇妻爱子相伴,平生所愿足矣。至于尉迟兄担心的事,白煦保证,无论未来是什么情况,都不会生。”
白煦的意思很明白,他已无逐鹿天下的野心,只要有于静潇相伴即可,但他的话中却另有一番深意,那既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对方连一个安身立命之所都不给他,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尉迟凌敛眸凝视了他片刻,随即哈哈大笑,“有你这句保证,朕就放心了。来来来,国事就谈到这里,咱们继续喝酒。”
他们这一顿饭,直吃到深夜,散席之后,白煦和于静潇被安排到了行院的贵宾客房里。
于静潇亲手帮助白煦解下束的玉冠时,突然被白煦抓住了手。
“你,是不是跟皇帝有什么约定?而且还与我有关?”
于静潇呼吸一窒,强做镇定道:“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白煦静静地凝视了她半晌,徐徐叹了一声,“潇潇,你并不善于骗人。今天尉迟凌提到战争一事时,你会失态,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他以你我的婚事要挟你了。”
于静潇全身一震,别开眼去不敢看他。
白煦敛眉,“果然如此。从你拒绝婚事起,我就觉得有问题,特意找织锦和莫言问过,他二人却一口咬定并不知情。”
于静潇闭起双目,无力的一叹,她早就猜到白煦会有知道的一天,只是想不到会来得这样早。
是啊,他这么聪明,自己又能瞒得了他多久?
她蹲身依在白煦的膝侧,握住他搁在膝盖上不住收紧的拳头,“白煦对不起,因为我的自私,迫使你放弃一直追逐的帝位。我……”
她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白煦一把拉入怀中,一边深深地吻她,一边将她横抱而起,走向不远的床铺……
……
昨夜,于静潇又被折腾了个够呛,白煦似乎在以床地之事来进行宣泄,只是不知他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他自己……
这直接的后果就是,于静潇第二天浑身酸软,几乎下不了床。
可是今天是他们启程归魏的日子,容不得她赖床,只能硬撑着爬起来。
在与尉迟凌道别时,这位恶趣味的冷面君王,看到于静潇步履不稳的样子,挑眉轻笑,“看来安慧郡主昨夜辛劳过度,估计骑马一定十分辛苦,要不要朕命人备下马车相送?”
于静潇登时羞愧欲死,身后的织锦和莫言则低下头,强忍住笑意。
于静潇在心底大骂,这尉迟凌一定是故意让她难堪,他肯定还记恨着自己当初敲他竹杠的事儿!
她咬牙切齿道:“多谢皇上关心,我只是有些没睡好,昨夜外边闹耗子。”
尉迟凌“哦”了一声,“看来那耗子还真是厉害,能把郡主折腾成这样?”
身后又是一阵努力忍笑的憋气声。
特么,还有完没完了!小心眼的男人真不能惹!
于静潇很不厚道地在心底挨个问候了一下尉迟凌的列祖列宗。
白煦瞥了眼面红耳赤的于静潇,估计再斗几句,她保不齐会做出刺皇杀驾的举动来,便莞尔轻笑着向尉迟凌拱了拱手。
“这些,就不劳烦皇上了。白煦这便告辞了,多谢尉迟兄的盛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