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客车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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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毅一万年也想不到，他对紫美的爱能绝处逢生，一个离奇的案子帮了他的忙，让他抱得美人归。
冷毅大闹办公室，不让紫美结婚，还扬言要杀死李毅。
正在老狼犯愁的时候，麦科长进来了，先是在老狼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又在冷毅耳边说了几句。也怪，麦科长刚说完，冷毅就乖乖地跟他走了。
传达室里坐着一个警察，见麦科长和冷毅一前一后进了传达室，示意两人坐下。
冷毅局促地坐下，看着警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严肃地问冷毅：“你叫什么名字？”
“冷毅。”
“冷毅，昨天晚上有人到派出所报警，说你昨天下午，把柳家庄窖场西侧的树林点着了，烧坏了一些大树，给村集体造成了经济损失。冷毅，火是你点的吗？”
“警察同志，火都扑灭了，没烧几棵树。”
“别说这些，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警察同志，那场火烧的主要是草，树没烧几棵，我的摩托车都烧报废了。”冷毅忐忑不安。
“冷毅！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民警陡然提高了声音。
冷毅颤抖着嘴唇，想说又不想说，他知道，一旦承认火是自己点的，就要承担一系列的后果，不但要赔偿经济损失，说不定还要在派出所里待上几天。
正在他激烈地做思想斗争的时候，紫美突然推开传达室的门，对警察说：“警察同志，火是我点的。”
冷毅见紫美进了传达室，还承认是她点的火，急忙站起身来，刚要说什么，紫美摆摆手，说：“你什么也别说了，警察同志，火是我点的，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但是，我有个请求，请你和村里商量一下，能不能多赔偿村里一些经济损失，我们公司最近非常忙，上至一把手，下至普通员工，差不多都是24小时连轴转……”
“停停停，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点火？”
“我叫玖紫美，是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我和冷毅是同学，也是恋人。昨天，我俩闹了点小矛盾，就一起到窖场西边树林谈话。我抽烟后，扔烟蒂不小心点的火，就这么回事。”
“你，你会抽烟？”
“是的，我妈就会抽烟，我从小跟我妈学的。”
警察笑了笑，在本子上记录着。
麦科长明白了紫美的想法，替她求情：“警察同志，这种事吧，不偷不抢的，更谈不上刑事犯罪。请求你能不能通融一下，网开一面，让冷毅和玖主任包赔一下经济损失就行了。我们公司的工作，里里外外离不开玖主任，真要是把玖主任带走了，领导们也不答应，再到派出所去捞人，也不是那么回事。”
“这个我说了不算，得回去跟所长请示，还要跟村里协商。这样吧，事情结果出来之前，你俩哪也别去，保证随叫随到。”
紫美和冷毅点头。
警察起身要走，紫美马上问了一句:“警察同志，这件事，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可不可以从中协调一下？”
“想什么呢，你还认识市政府的领导？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市政府的人……”
“这个嘛，公事公办。你有想法，可以找我们所长谈。”说完，警察推门，骑着摩托车离开了公司。
目送警察离开后，紫美收回目光，平静地对冷毅说：“冷毅，这件事我替你扛着。从此以后，你就不要干扰我的生活了，我们两清了，各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紫美心情很好，今天回家跟爹妈说了明天要和李毅登记的事儿，爹妈都非常赞成。女儿进了招商局工作，女婿眼看着就要下基层当副局长了，锻炼几年再升局长，老俩口走在大街上，扬眉吐气，众望所归，想想都高兴。
见爹妈高兴，紫美在家多呆了会儿。傍晚，她爹开着农用车把她送到镇上，坐了最晚点的客车回市里。
紫美坐上客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上了车，才发现客车上除了她和司机，一个人影也没有。
司机问：“你到哪里？”
“师傅，我在市政府站下车。”
“好勒，你随便坐，你的专车。”紫美笑笑，找了个靠近司机的座位坐好。
客车刚行驶了不到十分钟，在一个站点停下。站点上有三个人，一左一右两个人，搀着一个人，三个人都穿着长衣裤，戴着帽子，被搀着的人耷拉着脑袋。紫美看着这三个人，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
车门打开，两个人搀着那个耷拉着脑袋的人上了车。
“到哪儿？”
“我俩在城关站下车，他在二里屯下车。”其中一人嗡声嗡气地说。
“他这是怎么了？”
“喝醉啦，醉得跟个死猪一样，耷拉着脑袋，腿都不打弯。”
上车后，其中一人交了三个人的车票钱后，司机说：“扶着他坐好，开车啦，喝这么多酒！”
“好勒——”
三人坐到最后那排位上。
客车平稳地向市里驶去，路经的几个站点都没有乘客。因此，客车一直往前行驶。
蓦地，紫美觉得那三个人中有人在偷偷看她。于是，漫不经心地一边和司机说话，一边朝窗外看。
紫美冷不丁地一回头，瞅了一眼最后排的三个人。这一瞅不要紧，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只见被搀的那个人头耷拉着，像是睡着了。另两个人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像刀子，刺得她心里直发毛。
她赶紧收回目光，扭头看着窗外。客车又行驶了一会儿，在一个站点停了下来。
司机回过头看了看最后排的三个人说：“城关站到了。”
“好嘞，下车了，谢啦师傅，我俩先下，他在二里屯下，有人接。”
司机应了一声，打开车门，两人下了车。
客车继续向前行驶着，慢慢靠近市区，路两边渐渐有了亮光。
“快到市里了。”紫美高兴地想，一会儿就能见到她的心上人了。
“吱——”客车停下了。
“二里屯站到了。”司机说。
坐在最后排的那位乘客没动静，似乎是睡着了。
司机朝右侧站点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哪有接站的？
司机站在车门口朝外喊：“有接站的吗？谁接站？车上有个喝醉了的，谁接站？”
喊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影。
于是，司机走到最后排，对那人说：“哎，到站了！，二里屯站到了，谁接你呀？哎，醒醒，别睡了——”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司机推了推，那人竟然硬邦邦地顺势倒下，躺在座椅上。司机觉得不对劲，试了试鼻息，竟然感觉不到呼吸！
“喂，你醒醒，你醒醒，你怎么了？”
喊了半天，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司机俯下身去，大胆地摸了摸那人的身体，硬邦邦，冰冷冷。
“艾玛，死人！”司机“嗷”的一声惨叫，直往后退。
“死人！是个死人！”司机惶恐地喊，都没有了人声。
紫美一怔，紧接着扑到车门要下车，车门是锁着的，怎么也打不开。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紫美惊恐地喊。
司机颤抖着回到座位上，打开了车门，紫美冲下客车，沿着马路向前跑着。背包，还有她妈准备的点心都扔在车上。紫美顾不得这些，沿着马路惊恐地向前跑。
这里是郊区，离市中心还有很长一段路程。跑了一会儿，紫美停下脚步，四周望了望。
好在路上有行驶的车辆，让她惊恐的心稍稍安静下来。
一想到那几道射向自己的尖锐的目光，再想到那个人僵硬地躺在座椅上的样子，她的心又开始狂跳！
怎么办？往哪里走？李毅，你在哪里，快来接我呀！
可是，没有电话，怎么叫李毅过来呢？突然，她看到不远处矗立的烟囱，猛地想起她站立的地方离公司不远。于是，她沿着马路，高一脚矮一脚地向公司跑去。
二里屯站离电子公司大约二公里的路程，这一路，紫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
远远地看见了公司的大门，她的心安定下来，放慢了脚步。再看看路两边漆黑的树林，她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了，不禁加快了脚步。这时，马路对面有个人在散步，看着那人也是朝电子公司方向走着，紫美稍稍松了口气。
紫美在马路这边，不紧不慢地跟着那人走。走着走着，那人试着喊:“是紫美吗？”
紫美一听，是冷毅的声音，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紫美，真的是你呀，你怎么了？”冷毅赶紧过来，把她扶起。紫美的脸煞白煞白的，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白。
“你怎么了紫美，谁欺负你了？”
“冷毅，救救我，死人，我看见了一个死人。”紫美低声哭泣。
听着她不着边际的话，冷毅也紧张起来。他搀着紫美，快速向公司走去。
老冷值班，见冷毅搀着一个女人走过来，开玩笑地说：“小子，你这又是到哪儿鬼混去了，还带回一个娘们儿。”
“老冷，别胡说了，快开门，是玖主任。”
老冷赶紧打开门：“玖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呀？”
“别啰嗦了，我那里知道，她一直说死人死人的，八成是受惊了。”
“快点儿，把玖主任送宿舍吧，我帮你。”
“不用了，你值班吧，要不老狼看见了，又要扣你工资了。”
冷毅扶着紫美上了三楼，来到宿舍门前，却发现紫美没带钥匙。
紫美想了想说：“钥匙在包里，包拉客车上了，办公室有把备用的，在我办公桌中间抽屉，里面两本书下压着的就是。”
冷毅飞快地下楼，去拿钥匙。
把紫美送进宿舍，安顿她躺下。略微停了一会儿，冷毅说：“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你别走，冷毅，你别走——”紫美带着哭腔，看着冷毅。
“嗨！我能不走吗，大半夜的在你宿舍呆着，被人发现了，派出所还不把我抓起来呀？”
“你别走，你打个地铺，哪儿也别去。”紫美哀求着。
没办法，冷毅回到宿舍，把垫子搬过来，铺在靠门的地面上。又搬来枕头和被子，和衣而卧。
冷毅一宿没睡着。天放时亮，他见紫美睡着了，睡得很安稳。悄悄起身，轻轻打开门，出门后轻轻地关上门，只听“叭”的一声响，门从里面锁死了。
冷毅大步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