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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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还在往前走着，沈白二人对视一眼，很默契的继续前行。
不多时，已经快要出了县城。
这一路上，时不时的就有百姓加入进来，满脸呆滞的跟在人群身后。
黑袍人在前面带路，特意绕开了衙门的位置，而且绕的很远。
再加上衙门被五心教的人误导，把视线转移到了三天之后，所以这一路行来，带着这几十个百姓竟然并未惊动衙门的耳目。
没过多久，沈白和程双跟在后方，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一片荒郊之外。
这片荒野一眼望去极为广阔，没有多少树木掩盖，属于那种一眼能望到头的场景。
沈白心中疑惑，他觉得要是五心教的老巢在这里的话，估计很容易就会被找到。
他们不可能这么傻。
不仅是沈白，就连程双也觉得有些不解。
就在这时，前方的黑袍人突然有了动作。
只见黑袍人将手中长幡插在泥地里，长幡上面的头颅还在细细的低语着，黑袍人却已经转过身来，环视这一群被迷惑的百姓。
沈白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黑袍人的长相。
这是一张极为恐怖的脸颊，密密麻麻的疤痕仿佛扭曲的蜈蚣，从黑袍人的额头一直遍布到下巴的位置，看起来极为恐怖。
除此之外，黑袍人的脖子上竟然有一串缝线。
要不是这缝线泛着白色，在这黑夜里还无法察觉。
“这缝线……难不成这颗头颅并非是他的？”
沈白见此一幕，心中思索着。
有关于五心教的功法，他已经有所了解，是将四肢与头颅分离出去。
寻常百姓修炼时，若是不巧第一心是头颅，那便立刻会身死，就如那钱老爷一般。
若是运气好的，会先修手臂或者双腿，就像不久之前遇到的瘦削男子。
面前这黑袍人缝上了一颗头颅，显然与那些百姓所说的不同。
“五心教的教主也是修炼五心法，而因为修炼的原因，导致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更换四肢头颅。”
徐白心想面前这黑袍人修炼的，或许是一样的法门。
至于这黑袍人的身份，肯定不会是五心教主。
毕竟五心教主能从五仙教中逃出来，其智商绝不可能这么低。
果不其然，当沈白下意识的看向程双时，程双的表情很平静，显然确实非五心教的教主。
这时，黑袍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种狰狞的表情，缓缓开了口。
“教主要的东西已经全部到手，为何还不来接应？”
这里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一群被迷惑的百姓，黑袍人却仍旧开口了。
当黑袍人说出这句话之后，下一刻，地面上出现一道裂痕。
裂痕浮现之后，立刻朝着两边坍塌，不多时便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楼梯里面昏暗无比，常人进入之后根本不能视物。
而当这楼梯出现之后，从那阴森的暗道里面，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干的不错，教主将大大有赏。”
伴随着声音传出，一颗老妇人的头颅从暗道之中飞了出来。
头颅满脸皱纹，已经没了牙齿，看起来极为恐怖。
那披散的银发胡乱地搭着，若是添上一具身躯，甚至以为是寻常的老太婆。
当这老妇人的头颅出现后，黑袍人那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之色。
“老东西，赶紧把人接进去，我可不想再在外面多留。”
说着，黑袍人便抬脚走入暗道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沈白见此一幕，暗道一声高明。
引路的人和接应的人都不一样，五心教的教主很明显的对这些人不放心，所以在各个分段，都设立了不同的人。
果不其然，老太婆的头颅微微发出低语，这低语声听起来模糊不清。
但当声音传出后，那杆黑色的长幡竟然化为了黑烟，连同头颅被老妇人的头颅吸入嘴里。
片刻之后，老妇人的头颅朝着下方的暗道行去。
周围那群被迷惑的百姓迈着僵硬的步伐，跟在这颗头颅身后。
沈白并未出声，也没有打草惊蛇，仍然在学着呆滞的样子。
他和程双两个都是聪明人，知道这时候现身反倒是打草惊蛇。
毕竟正主都没有出现过。
两人就这么跟在身后，步入了这条黑色的暗道。
当沈白一脚踏入时，眼前的黑暗很快便被他适应了。
修炼之人若是连这种本事都没有的话，那就是白修炼了。
沈白适应了黑暗之后，这才发现暗道中的异常。
暗道之内是一片血肉模糊，墙壁上满是血污，脚下则是白骨与鲜血汇聚。
举目望去，竟然有十多具尸骨埋在了这里。
沈白想着最近升云县死亡的人，已经联想到了五心教的恶行。
尤其是想到不久之前，那五岁的女童浑身扭曲的死状，突然觉得这世间的一切美好，仿佛都是隐藏在黑暗之下。
这样想着，他就准备继续往里面走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常突然出现了。
一杆黑色的长幡对着沈白的位置直刺而来。
长幡上有黑气涌动着，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沈白感觉到了风声与危险，手中生锈长剑出鞘，对着这长幡便横扫过去。
气血鼓动之间，长幡隔开，沈白这才看清了具体的情况。
黑袍人已经不再是个人了，那四肢与头颅在黑色的暗道中不断漂浮着，一只手抓着长帆。
另一边，那老妇人同样如此。
躯干倒在地上，唯有四只头颅，仿佛恐怖的厉鬼一般，不断上下漂浮。
“这小子和那小娘子，真以为老子是好骗的吗？”
黑袍人的头颅发出冷冽的笑声：“老子在你们进来之前就已经发觉，只是县城不好动手，将计就计罢了，今天你二人都得死在这里，为我们所用。”
话音落下，黑袍人与老妇人发动了攻击。
老妇人攻击程双，而黑袍人则对着沈白攻击而来。
无论是头颅还是四肢，各有各的章法，瞬间变成了一打五的模样。
沈白目视着朝他飞来的四肢头颅，脸色平静，举起了左拳。
拳头之上有佛光闪烁，照亮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