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触手以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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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有红月的话，【人间失格】的外在表现效果，就只是让人的精神彻底崩溃，并不会让人变成怪物。

虽然现在是白天，不过红月依旧可以辐射到整片大地，再加上人的精神之海有红月力量的残余，所以即使是白天也会生效，只不过没有晚上效果那么好而已。

此刻无人的墓园内，墓碑与墓碑之间，路泽跪在地上，依旧是被束缚的虔诚信徒姿势，他的皮肤表面不断产生波动，如同泛起涟漪的水面，水下藏着某种十分活跃的生命体。

他感觉自己被入侵了，具体的感觉说不出来，应要说的话，就好比精神被强*了一样，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不……”

当他对于姐姐的记忆发生倒转的时候，才真正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

记忆的更改连累着精神，使精神发生崩坏，这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

对着尤妮丝的感情和被篡改的记忆产生强烈的冲击，这让他一度开始怀疑尤妮丝这个人到底是谁，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是哪个带着自己逃离理想之城的人，还是曾经在理想之城内干着惨不忍睹的事情的研究员。

“不……”

一条条附带着滑腻黏液的白色触手，突破皮肤的表层，疯狂扭曲着，不断往外蔓延。

这些触手撕裂着路泽的衣服，没一会儿时间，他就没有人样了，好似患了失心疯的怪物。

“啊啊……”

滚动着喉咙，发出来的却不是人类的声音，路泽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

白面具见状喃喃道：“这种失格者很少见啊，没有具体的形状，只有单纯的触手，是理想之城的原因么……”

路泽的精神之海内，那些泡沫的变异过程忽然戛然而止，恍惚间，路泽好像听到了一个女生的叹息声。

“你体内潜藏的另一种污染，一旦被激发出来，将彻底无力回天，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灵魂莲华】或许有用，你要尽最大可能地寻找这个神辉的拥有者，相传它可以净化一切灵魂上的污染……”

“红月的污染，就只能由你来解决了……”

声音十分温柔，还有一点空灵。

“你是谁？滚出去！从我的灵魂空间里滚开！”路泽咆哮道。

他跪在青色巨树前方，身形有些模糊，分裂出裂纹，裂纹里面不断涌出触手，剩余的皮肤表面也出现了一只只眼睛，十分密集，它们各自眨动着，没有规律。

女生的声音她很熟悉，不过头脑已经不太支持他来思考这是谁的声音了，哪怕不久前他还坐在椅子上，看她表演的话剧。

“呵……”

……

“自她离去，前方只剩黑暗……”低沉的声音从路泽口中传来，身上的细密触手不断挥舞。

他已经挣脱了束缚，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只是自然而然，就挣脱了。

“告诉我，她在哪里！带我去见她！马上！”

神智依然不太清醒，本能地说出这些话，声音带着君王般不容质疑的特质

“即使是被失格了，也能保持清醒，这种人在全知神教的人口中叫什么来着，禁闭者是吧。”

“因为理想之城的原因成为了禁闭者？在我印象中，理想之城可没有这种功能……”

白面具仔细打量着路泽，将其形态与一举一动都尽数观察在眼中，猛然间，他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一股白雾从路泽布满裂纹的神躯中逐渐弥漫出来，这介乎白与灰的雾气很快就将路泽紧紧包围，把所有的触手都遮挡起来，路泽也隐匿其中。

“呕……”斗篷男在看见触手之后，感觉天旋地转，晃晃悠悠地后退了几步，趴在了地上，向地面猛吐起来。

一条条蛆虫混杂着绿色的恶心粘液掉落在地上，这还没完，细密的触手们从他的喉咙处穿过口腔，疯狂往外面冒，露在外面的部分疯狂扭动，爬行在他的脸上。

似乎这种触手有着黄鳝的本性，在遇到他的鼻孔、眼睛等位置时，便在原本就疯狂的基础上着了魔，狠狠地扎入其中。

“呃……呃……”

喉咙被触手堵住的斗篷男连大叫都做不到，只能呜呜着，发出咽东西的声音，在地面上四肢扭曲，蠕动着驱赶，最后一动不动，成为了一具尸体。

这场面实在太过惊悚，普通人见到估计会当场发疯，一生都将在充满了噩梦的漆黑夜晚中度过。

斗篷男一死，【束缚者】的神辉能力失效，不远处的江枫抬起了头，面朝白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