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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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犹豫了很久，甚至八点钟时，他还待在宿舍里没动。
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德拉科晚上去训练了，不到宵禁根本不会回来。
又过了10分钟，兰斯还是选择穿上外套走出了宿舍。
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秋天的晚上八点，天空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但霍格沃兹到处都有蜡烛照亮，因此完全不用担心光线不好。
经过一条又一条走廊，兰斯往城堡四楼走去。
冷风吹在兰斯的脸上，他正在想着等会为自己的迟到找一个什么理由。
然而刚走到四楼，他就看见一个本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斯内普。
斯内普正站在洛哈特教授的门口，似乎在和门里的人说话。
现在的风绝对说不上凉爽，或许应该说是冰冷。
但洛哈特完全没有请斯内普进去的意思，而是一直堵在门口，虽然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
“亲爱的斯内普教授，原谅我的冒昧，但我听说，你曾经是一位食死徒，是吗？”
斯内普的脸黑了下来，那双黑色眼睛里更是冒着寒光，似乎想用眼神将洛哈特杀死一般。
但洛哈特完全不为所动，反而一直微笑的看着他。
斯内普的声音比秋天的风更冷，“我想，这不关你的事，如果洛哈特教授的大脑还算清醒的话。”
“当然，”洛哈特的笑容像是焊在了脸上，“那么我想，我是什么身份，我又和哪个学生比较亲近，也不关斯内普教授的事，不是吗？”
斯内普的脸几乎要和他的袍子一样黑了。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最好离哈利-波特远一点。”
洛哈特收起了笑容，“我不这么认为。”
说着，他竟突然钳住了斯内普的左手，“斯内普教授，你的左臂上，应该还隐藏着秘密吧。”
“你！”
斯内普剧烈挣扎着，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他的右手甚至已经握住了魔杖。
突然，他猛的后退了两步，原来是洛哈特松开了他。
“真是很抱歉，”洛哈特脸上没有什么歉意的说，“请原谅我的失礼，是我误会了。”
他勾起嘴角，但那双蓝色的眼睛此刻像是永不融化的寒冰，“邓布利多教授既然聘请了你，想必是非常信任你的。”
“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但也请斯内普教授，不要干涉我的事。”
两人冷冷对视着，周遭的气温仿佛比秋日的冷风还低。
良久，斯内普率先败下阵来，他移开视线，收起魔杖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斯内普走后，洛哈特却迟迟没有把房门关上。
兰斯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走廊转角处走了出来，“晚上好，教授。”
“看够了吗？”洛哈特皮笑肉不笑的问。
“还行吧。”兰斯耸肩。
既然汤姆不装了，他也不装了，直接从缝隙里钻进了他的房间。
外面真够冷的，难怪斯内普的脸那么黑。
洛哈特的房间和奇洛在时差不多，谈得上简陋，只不过多了个壁炉，烤的屋里暖洋洋的。
其次便是书桌上放着一个金色的冠冕。
金色冠冕出现在这简陋的房间显得有一些突兀，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但屋子里光线不是很好，他并没有看清冠冕的样子。
“斯内普教授以前真的是食死徒吗？”
兰斯坐在壁炉边，暖黄色的炉火给他的白皙的脸也染上了几分暖色。
他知道斯内普虽然被指认关进过魔法部，但又被邓布利多作证保了下来。
“不仅是食死徒，”汤姆坐在兰斯旁边，“还立下了大功。”
兰斯被惊到了，没想到斯内普教授的经历这么曲折。
但他还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在黑魔王那里混的不错，在凤凰社居然也能混得不错。
汤姆敲敲椅子扶手，“辛蒂。”
一个小精灵出现在他身边，“请问洛哈特教授有什么需要？”
“来一杯热牛奶。”
“是的教授！”
小精灵消失后又马上出现，只是手里多了一杯牛奶。
汤姆接过牛奶递给兰斯。
兰斯有点惊讶的端过杯子，杯子烫烫的，温度瞬间传遍了兰斯的半个身体。
他没想到黑魔王还会关心别人，传闻黑魔王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最喜欢用钻心咒折磨别人。
就连他的下属们，也是说杀就杀。
汤姆读懂了他的表情，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了斯内普的话题。
“敢背叛我，想必他早就想好了会有什么结果。”
他的声音里满是杀意。
兰斯抿了一口牛奶，有点甜，好像加了糖。
“我还以为刚才在门外的时候，你就想杀了他。”
“我当然会杀了他，但不是现在。”
“对了，”兰斯放下杯子看着他，“真正的洛哈特呢？”
汤姆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杀了。”
兰斯心情有点复杂，洛哈特虽然喜欢吹嘘，但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这么轻松的一句杀了，只能说不愧是黑魔王吗。
汤姆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解释道，“他那些故事是真的，但是偷的别人的记忆。”
兰斯的心里并没有好受一点，特别是此刻面前的人还是洛哈特的样子，但他却早已经死了。
半晌，兰斯才说，“你不是说，你的事情和我无关吗？”
他直直的盯着汤姆，“为什么又来找我？”
看着兰斯的脸，汤姆有一瞬的恍惚。
在那一刻，他好像看见了那个像冰雪一样的人。
可是那个人，早已被一捧蓝色火焰留在了十多年前。
不可否认，偶尔他也会后悔，但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
因为，埃里克答应过，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兰斯，我们是亲人啊，”汤姆笑了，“我怎么会抛弃我的亲人呢？”
兰斯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汤姆是有一些特别的感觉。
这就是亲人吗，被血缘拉扯着的，亲人。
即使之前从未见过，但一见面还是会感到亲切。
汤姆的脸上透出一些悲哀，“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不要离开我，你的父亲，他已经离开了我。”
兰斯莫名感到一丝心痛。
“我不会抛弃你，你是我的亲人，我只是、”他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汤姆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里满是怜爱，“可怜的兰斯，不要想太多，你还只是个孩子。”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他确实不需要，他只要兰斯一直待在他身边，代替埃里克看着他怎么站在世界的最顶端。
在这之前，他只要保证兰斯不会倒向邓布利多。
“好了，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汤姆松开他。
“嗯。”
兰斯走到门边，壁炉边的汤姆已经恢复了他原本的样子，黑发黑眸，五官英俊又立体。
或许是光线有点暗看得不清楚，他感觉汤姆的脸色比第一次见时好了不少，好像没那么消瘦了。
他晃了晃脑袋，抛开自己的胡思乱想。